趙忠祥逝世 細數那些從央視「消失」的「國嘴」「國臉」
1月16日,央視主持人趙忠祥逝世,這天也是他78歲生日。作為活躍在中國國家媒體平台半個世紀的公眾人物,趙的身後免不得紛紛擾擾。一個現象是「防火牆」內外,在趙辭世之後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對中國國內的大部分民眾來說,趙的離去是一個時代的終結,其中懷念與哀思情真意切;而在「牆外」,趙忠祥的逝世又讓他近些年的「醜聞」重新獲得了一次輿論發酵的機會。
「絕大多數人包括我自己如果離開央視的這種輝映,自己本身的這種光輝不足以來感召很多人,但是我們這些主持人離開央視就等於失去了自我,如果連這一點的起碼認知都沒有,那就是一撥傻瓜、弱智。」
這是趙2009年從中國央視退休後受訪時的一段話,事實上,這段話也正成了觀察包括趙自己在內的從央視先後消失的芮成鋼、柴靜、畢福劍、崔永元、朱軍等「國嘴」「國臉」們命運的一句箴言。
從趙說起,中國國內民眾之所以對他的辭世表露出不捨與惋惜,不僅是因為國內網站上篩查了關於趙的醜聞而使人們對他的認知更多地建立在正面的光輝形象裏,而的確是趙在其位的數十年為億萬中國人帶來了無數的歡笑與回憶。
從1959年,趙忠祥進入中國中央電視台的前身北京電視台,成為中國第一位男播音員開始,在接下來的半個世紀裏,他成為文革時央視文藝播出部的「勤務員」(相當於文藝播出部主任);中共前領導人鄧小平訪美時,他又成為第一位進入白宮採訪美國總統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記者;1983年央視舉辦首屆春晚,他自此連續主持15年;香港、澳門回歸等大型慶祝晚會自然少不了他的身影;至今仍為中國家喻戶曉的《正大綜藝》《動物世界》等央視欄目無不是都能想到趙忠祥的角色。在央視的幾十年,在外界的視野裏,趙忠祥穩重的颱風與大氣的主持風格為觀眾所接受。而從央視退休後他又打破之前的「主流」形象出現在一些娛樂類的節目中,令人看到其不一樣的一面。
至今仍堅守央視的新聞評論人白岩松曾這樣描述央視這個平台的作用:即使是一狗,天天在電視上亮相,時間長了,也會成為一條名狗。
當然白岩松寫這句話有自嘲的意味,但這與趙忠祥上面的那段話有異曲同工之意。央視作為中國官方喉舌,對內或許中國觀眾還沒有為其賦予過多的政治含義,但對外,央視的動態成為外界觀察、解讀中國政壇的風向標。而站在央視舞台上的那些央視人也就註定了要被賦予不一樣的傳媒人角色,這個不一樣就是政治、是權力。
因此可以看到2004年趙忠祥的錄音門事件,2015年央視前主持人畢福劍唱「智取威虎山」的視頻事件,2018年被一場突如其來的「Me Too」事件延燒的朱軍性侵門事件統統成為外媒看中國官方喉舌的新聞,儘管這頂多說明他們私德有虧,但是作為「體制內人」,他們的負面消息也讓整個中宣機構捲入風波。
如果說以上三位還只是私德有虧,那麼就在趙辭世幾天前,一個幾乎快要被輿論忘記近日再被提及的名字芮成鋼的經歷則表明,「央視」這個距離獻花與掌聲最近的地方也是「惡」的邊緣。
曾在國際上名噪一時的央視「名嘴」芮成鋼在2014年被查後很多人為這個年輕人惋惜,共中央機關報《人民日報》2015年曾在微信公共平台上發表《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芮成鋼》,稱芮成鋼充其量就是一名英語流利、有才華的優秀記者。採訪這些名人,就是工作平台賦予自己的本職工作。他誤把自己的機會當作了自己的身份。
回到開頭,趙忠祥所說的「央視的光輝」確實成就了一批央視人,但光輝之下的權利束縛,新聞追求等等原因讓一批央視人想要逃離,所以在過去的近十年之間出現了「央視離職潮」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