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記者會三點觀感：地方經驗豐富、延續改開、突出習核心

3月13日，中國新總理李強攜四位副總理出席中外記者會。這是他成為總理後的首秀，比許多人的預期要好一些，從中可以初步觀察出他的風格和中國政治風向。

第一，李強具有豐富的地方工作經驗，長期在民營經濟相對發達的省市工作。眾所周知，李強升任總理之前曾一直在浙江、江蘇和上海工作。在記者會上回答問題時，他多次以個人工作經歷舉例。

比如，回答提振民企信心時，他說：「我長期在民營經濟比較發達的地方工作，經常有機會與民營企業家交流，對他們發展中的期盼和顧慮還是比較了解的。」在談到中美關係時，他說：「我去年大部分時間是在上海工作，接觸了不少包括美資在內的外企高管，他們都告訴我看好上海、看好中國。」回應政府自身建設問題時，他說：「我長期在地方工作，有一個很深的感受：坐在辦公室碰到的都是問題，深入基層看到的全是辦法。高手在民間。」

正是因為李強地方工作經驗豐富，他還被一些人認為相對接地氣、親民。比如，他在回答新一屆政府工作重點時說：「客觀地講，絕大部分老百姓不會天天盯着看GDP增長了多少，大家更在乎的是住房、就業、收入、教育、就醫、生態環境等身邊具體事。政府工作就是要貼近老百姓的實際感受去謀劃、推進，真正做到民有所盼、政有所為。」他在回應網民關心的熱點民生問題時表示：「我很願意回應網民的關切，一有時間我也會上網，看看網民關注什麼，有什麼好的意見建議。」

通常而言，中國民眾都會期待總理清醒、務實、親民、有能力解決複雜問題。在近年來包括疫情在內一系列內外因素的衝擊下，中國經濟復甦尚不牢固，許多企業和家庭依舊面臨較大困境，再加上李強在記者會上說的「去年有段時間，社會上有一些不正確的議論，使一些民營企業家內心感到憂慮」，當下中國社會確實有相當多的人存在信心不足的問題。在此之際，人們期待隨着中國共產黨二十大的閉幕和今次政府換屆，中國領導層能在發展經濟、改善民生等方面有更好的表現。

第二，李強的答記者問與前任政府乃至改革開放以來的傳統保持着某種延續。李強所談到的民生實事、就業是民生之本、反對形式主義，亦是上一屆政府的工作內容。

李強說的「中美兩國經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中美可以合作、也應該合作」，與前一屆政府說的「中美建交幾十年了，已經有了廣泛的共同利益」，「中美關係不管有什麼樣的坎坷，還是要向前走、向好處走」一脈相承。李強說的「解決就業問題，最根本的一條，還是要靠發展經濟」，同樣是前一屆政府不斷強調的重點。

除此之外，李強在記者會上還談及改革開放：「改革開放是決定當代中國命運的關鍵一招，我們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在實現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的歷史進程中，還是要『吃改革飯、走開放路』。」他說：「對外開放是我們的基本國策，無論外部形勢怎麼變，我們都將堅定不移向前推進。」這是對世人關切的再次確認。

繼承和發展，是鄧小平時代以來中國政治更替的一個基本邏輯。在中國共產黨的第三份歷史決議中，百年黨史便被描繪為數代領導人帶領下中國共產黨為尋求民族復興的接力賽。去年的二十大延續這一邏輯，今次「兩會」同樣如此。一個比較直觀的例證是，新一屆國務院26個組成部門的「一把手」，既有新任命的面孔，比如國家發改委主任鄭柵潔，又有五年前的留任，比如央行行長易綱、財政部部長劉昆、交通運輸部部長李小鵬、科技部部長王志剛。這說明本屆中國共產黨領導層雖在政治局委員尤其是常委層面打破諸多慣例，但在偏向具體政策制定和執行的國務院組成部門負責人層面，依舊還是在一定程度上延續過去數十年慣例。

第三，李強在答記者問時相對更加註重突出「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雖然突出黨的領導和最高領導人，是共產黨的傳統和政治慣例，但今次李強的記者會更加註重這一點，在某種程度上折射出國務院側重扮演落實和執行角色。

回答新一屆政府工作時，李強說：「大家比較關心的重大問題都能從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找到清晰的答案。新一屆政府的工作，就是要把黨中央的決策部署貫徹好、落實好，把黨的二十大擘畫的宏偉藍圖變成施工圖，與全國人民一道，一步一個腳印把宏偉藍圖變成美好現實。」談到高質量發展時，他說：「這次兩會期間，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江蘇代表團審議時特別強調，要牢牢把握高質量發展這個首要任務。」

談到民營經濟時，他說：「大家一定都已關注到，這次兩會期間，習近平總書記在看望全國政協委員時，就民營經濟健康發展、高質量發展作了深刻闡述，引起強烈反響。廣大民營企業家深受鼓舞、深受激勵，都很振奮。」談到農村發展問題時，他說：「當前我們就是要按照習近平總書記的要求，抓好各項任務的落實。」回答中美關係問題時，他說：「當前重要的是，把習近平主席同拜登總統去年11月份會晤時達成的一系列重要共識，轉化為實際政策和具體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