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女諜】黃慕蘭辭世享年110歲 為革命結婚三次 坐冤獄17年

撰文:劉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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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美女特工黃慕蘭今天(7日)在杭州辭世,享年110歲。
出身湘中名門的黃慕蘭,曾是中共早期的婦女運動領袖和特科重要成員,在上海從事地下工作時,營救過周恩來、關向應等中央領導人,在隱蔽戰線屢建奇功。
她一生結過四次婚,其中有三次屬於典型的「革命聯姻」。1955年,黃慕蘭因「潘楊案」被捕。兩度進入秦城監獄。直到1980年,在老戰友鄧穎超幫助下才得以平反。
有人認為,早前風靡一時的內地諜戰電影《風聲》中,由周迅飾演的傳奇美女間諜顧曉夢,原型就是黃慕蘭。

中國最美女特工黃慕蘭辭世,享年110歲。(網絡圖片)

《澎湃新聞》今日(7日)報道,中國紅色女特工黃慕蘭今天在浙江杭州辭世,享年110歲。這位出身書香名門的老人,1907年生於湖南瀏陽,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後,她隱藏黨員身份,轉入地下,屢立奇功,還曾救周恩來於危難中。

2016年年初,她親述的《黃慕蘭自傳:最美紅色女「特工」親述》一書由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再版。全書共38章,31萬餘字。該自傳首度出版於2004年,講述了這位傳奇紅色女特工波瀾的一生,也展現了中國革命壯闊的百年。

 

《黃慕蘭自傳》講述了這位傳奇紅色女「特工」波瀾的一生,也展現了中國革命壯闊的百年。(網絡圖片)

「地下奇兵」出自書香名門 不滿「包辦婚姻」遂投身革命

1907年7月,黃慕蘭出生在湖南瀏陽北門外的一個開明之家。黃慕蘭的父親黃穎初曾經是譚嗣同的幕友,與譚嗣同一起辦過收養棄嬰的育嬰堂,並與許多民國政壇人物都有交往。12歲那年,黃慕蘭被父母送進湖南省省會長沙周南女校讀書。這所女校當時培養了一批在中國近代史上享有盛名的女學生,如向警予、蔡暢、楊開慧、丁玲等。

黃慕蘭原名黃彰定,在讀《列女傳》中的《木蘭辭》時十分仰慕智勇雙全的花木蘭,參加革命後就改名為「慕蘭」。而黃慕蘭之所以會走上革命的道路,還要緣起於她的第一段婚姻。

1923年,年僅16歲的黃慕蘭遵循父母意願,包辦完婚。對方與黃慕蘭從小訂婚,是位嬌生慣養、脾氣很大的公子少爺。嫁過去後,黃慕蘭難以忍受對方抽鴉片、打丫環的惡習。其時,恰逢北伐大革命高潮,提倡婦女解放,黃慕蘭父親很是推崇婦女革命先烈秋瑾,而秋瑾就是因為對包辦婚姻的不滿而投身於民主革命中。

1949年之前,年輕美麗的黃慕蘭以名媛的身份周旋於社交圈,暗中卻從事著革命工作。(網絡圖片)

「千鈞一髮之際救過周恩來」

「千鈞一髮之際救過周恩來」、「被周恩來成為『黨的百科全書』」,內媒對她的報道,普遍如是說道。而《黃慕蘭自傳》中,有過一段關於黃慕蘭如何拯救周恩來於危難之中的描述:

早前1931年6月22日下午,24歲的黃慕蘭坐在上海一咖啡館內,正與律師陳志皋閒談,偶遇陳的同學、法租界巡捕房翻譯曹炳生。曹炳生聊天時談起:南京國民政府派人來抓了一個共產黨頭頭,湖北人,60歲左右,鑲一口金牙,酒糟鼻子,只有9個指頭,是懸賞10萬元才抓獲的……這傢夥真不中用,一坐上電椅就吃不消,招供了。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黃慕蘭一下就聯想到了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向忠發。於是佯裝頭痛回家,將消息傳給中央特科情報科科長潘漢年,通知周恩來等領導人緊急轉移,遂躲過一劫。

除此之外,書中大篇幅講述了她的四段婚姻與革命工作密不可分的關係,也記敘了她與周恩來、鄧穎超、董必武等革命元勳交往的經歷。包括86歲的潘漢年研究專家尹騏在內的多位中共特情研究專家認為,《黃慕蘭自傳》有一定誇大美化成分,其特科身份存在爭議,更接近潘漢年臨時安排的連絡人。不過,尹騏亦強調,不應以今日眼光對黃慕蘭過分苛責。

黃慕蘭一生結婚四次 兩入秦城監獄

黃慕蘭一生有四段婚姻,第一段包辦婚姻促使她離家獻身革命,而她與後面三位丈夫,均是革命伴侶。然而,黃慕蘭一生波折,與先後兩位丈夫——宛希儼、賀昌烈士生離即為死別,襁褓中的孩子不能親自撫育,還經歷了多次牢獄之災。

中共建政初期,她以民主人士的身份在上海從事里弄居民工作。在書中,黃慕蘭自稱與潘漢年同時被推薦給中央,留在上海做地下營救工作,她負責對外聯絡,潘負責對內聯絡,兩人「組織關係定為單線聯繫」。正是因為與潘漢年「單線聯繫人」關係,為日後的17年冤獄埋下一顆「地雷」。

1955年,潘漢年因「內奸」罪而被判15年徒刑。同年,黃慕蘭因涉入「潘楊案」之中,於6月初在上海被捕。1963年,她被宣判為叛徒、特務、反革命,同年被兒子宛昌傑接出監獄。期間,其四任丈夫陳志皋從海外託人帶信要黃慕蘭來香港,但她沒有來港。1967年,黃慕蘭再次被押入秦城監獄,1975年釋放,前後入獄17年。黃慕蘭出獄後多次上訴,一直沒有結果。直到1980年,在周恩來的妻子鄧穎超的幫助下,她的冤獄才得以平反。而潘漢年亦在1982年獲得平反。

好在我生性好強,對中央的信賴從未動搖,一貫迎著困難上,從不消極頹喪,處逆境而能堅持革命樂觀主義的人生觀,所以這點個人情感生活方面的波折是壓不垮我的。這是我一生的長處,也是我得以健康長壽的唯一保健妙訣。
黃慕蘭曾這樣總結自己的一生
有人說,電影《風聲》中的傳奇美女間諜顧曉夢,原型就是黃慕蘭。(網絡圖片)
30年代初,黃慕蘭以學生形象從事地下工作。(網絡圖片)
黃慕蘭。(網絡圖片)
2010年,104歲的黃慕蘭正在寫作。(網絡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