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背後】洪山監獄送牟其中迎曹永正

香港01特約轉載：何亦文

國慶前（9月27日），前中國首富牟其中邁出他服刑16年的湖北省洪山監獄。兩個月前，有「國師」之稱、捲入周永康案的曹永正在湖北被判刑七年。2009年落成的洪山監獄位於武昌江夏區，有「湖北的秦城」之稱，裏面關押的犯人多為處以上官員及社會知名人士。如無意外，曹永正也應當在此服刑。

牟其中令人津津樂道的是他跨國界的易貨生意、三次牢獄之災。500貨車皮貨換到4架俄客機，為他獲得「國際倒爺」的稱謂；一次又一次入獄，增加了他的個人神話。

本人與牟其中面對面近距離接觸是在1988年冬天的一個傍晚，地點是當年南德公司位於北京西郊永定路的辦公室，談話的主題是中國私營經濟，那時北京知識精英正在為私營經濟搖旗呐喊，準備第二年在私營經濟的大本營溫州召開專題研討會。

面對邀請，從個體戶做到私營企業家的牟其中反應冷淡，反問現在推動私營經濟有可能？是時機嗎？他認為應當呼籲和推動的是發展股份制、多種經濟成分的融合。2014年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混合所有制」，讓我聯想到四分之一世紀前的牟其中。

如果沒有記錯，六四事件後牟其中公開對政府的行動表示理解。有傳聞說，他借機整肅清洗內部，將公司內部的反對派說成是中共的政治敵人。原《南德視界》主編陳某因為寫了《大陸首富還是首騙》一書，被牟誣為「漏網的六四動亂分子」。另外南德向公安部遞送材料的五名中共黨員也被誣為反革命。為了防止效尤，他組織人馬編寫《渣滓列傳》，並且不知疲倦地致信中共高層，把這些人說成是「六四」動亂分子。

那麼，善於觀察政治風向的牟其中第三次入獄究竟得罪了誰？雖然2003年從無期徒刑轉為有期徒刑18年，但卻沒有得到一天假釋。

與曹永正的交談時間是牟其中在洪山監獄已經坐了10年後的2009年，地點是他在北京後海前馬廠胡同60號院的一幢建築頂層。相對于牟其中，曹比較健談，沒有牟那麼憂鬱和深沉。他很自信，說自己四分鐘內可以對一個項目做出投資與否的判斷；對於中國的發展他持正面期望；給人留下的印象是在商言商，不願意捲入政治渾水。

在哪里做生意，都離不開與政界的聯繫，中國更是如此。老謀深算的牟其中當年進京，首先接近的是一批部長的秘書。曹永正與周永康關係密切沒有令我詫異，但是周永康把5份中共絕密檔交給曹永正看，卻讓我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