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2021|亞裔導演趙婷獲獎 對亞洲女性在荷里活的象徵意義

撰文:歐敬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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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跡天地》(Nomadland)奪得奧斯卡最佳電影,華裔女導演趙婷憑着作品贏得2021年奧斯卡最佳導演獎。她是歷來奧斯卡第二位女性奪得最佳導演,也是首位亞裔女性獲得此獎項。但除此以外,趙婷的獲獎,對亞洲女性在荷里活上有更大的象徵意義。

《浪跡天地》橫掃奧斯卡2021年三個獎項,最佳電影,最佳導演及最佳女主角。(浪跡天地劇照)

一套電影或藝術作品,為建構鮮明的角色形象,往往會把角色的性格和特質誇張化,在充滿不同膚色和種族的荷里活亦不例外。亞洲人在荷里活上往往會被描繪為「矮小,但有聰明才智」的角色。他們可能是主角(或奸角)群中擔任參謀的角色,或憑着其智慧與金錢獨霸一方的強豪。若然是武打角色,那必然懂得中國功夫。

但以上只限亞洲男性,在荷里活的亞洲女性地位完全不一樣。長久以來,美國的流行文化總是把亞洲女性描寫為「柔軟脆弱的妻子」或「富有異國情調的情人」,在荷里活的電影中,亞洲女性亦經常被賦予花瓶甚或妓女的角色。

《藝伎回憶錄》是近年亞洲,特別是日本女性在荷里活中的角色典型。(藝伎回憶錄劇照)

荷里活的刻板印象

Camille Chen是一名在美國發展的台裔女星,她曾說過在她事業剛開始的時候,就只能當按摩師或是妓女的角色。美國著名日裔台灣笑星岡塚敦子,也表示過自己曾收到劇組的要求,要當一個穿和服,看起來溫順、善良的角色。

這可能是由於過往在美國上演、由亞洲女性主演的作品,都是如《西貢小姐》(Miss Saigon)或《藝伎回憶錄》(Memoirs of a Geisha)的作品,《蝴蝶夫人》(Madame Butterfly)的形象深植民心。

但若非當柔弱的女性,亞洲女性也會被描繪成另一個極端:狡猾、傲慢的「龍女人」(Dragon Lady),可運用自己身體作為手段控制男性,或因性冷感變得更強悍冷酷的存在,《標殺令》(Kill Bill: Volume 1)中由劉玉玲主演的殺手女首領石井御蓮就是一個好例子。

在這種背景下,趙婷作為亞洲女性,獲得最佳導演的獎項顯得更有象徵意義。

《標殺令》中石井御蓮是一個非常典型的「龍女人」角色。(標殺令劇照)

從幕後到台前的逐漸改變

亞洲女性在荷里活的形象也並非一成不變,特別是當幕後的製作由亞洲人主導的時候。由Adele Lim擔任編劇的《我的超豪男友》(Crazy Rich Asians),便特別豐富了原著故事角色形象,呈現另一種不同的「亞洲風格」。

還有由王子逸擔任導演的《別告訴她》(The Farewell),由林家珍飾演的主角,與家人們努力隱暪不向自己在中國的祖母告訴她罹患肺癌的病情。這部改篇自王子逸的親身經歷的家庭喜劇,打破了美國在塑造亞洲婦女的刻板印象,亦成功讓電影得到普遍的好評,獲得多個獎項。

作為這群崛起的亞洲女性製作與導演的其中一員,趙婷已經創造歷史。在單項頒獎季中,趙婷已是有史以來獲獎最多的電影製作人,電影獲得了英國電影學院獎、美國導演工會獎和金球獎,並獲得了眾多評論家協會的獎項。趙婷還是首位獲得金球獎最佳導演的亞洲女性,也是首位獲得美國導演工會獎的亞洲女性。

趙婷在15歲離開中國,於紐約大學的帝施藝術學院(Tisch School of the Arts)學習電影製作。她以其獨特眼光和敍事方式融入電影之中。在2017年的《再生騎士》(The Rider)中,她成功以不一樣的風格展現美國西部的詩情畫意。在《浪跡天地》中,趙婷似乎正告訴世界,這正是一個非美國人才能拍出的美國電影。

現時最讓人期待的,是趙婷破天荒執導的超級英雄電影《永恆族》(Eternals),會帶給人們什麼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