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洗淨馬桶可乘「廁紙荒」廣納客源？

相信到過日本的人都曾經用過有沖洗功能的電動馬桶，其設計概念正是來自歐洲的坐浴盆。近年日本馬桶生產商積極打入美國市場，甚至反銷歐洲。

說起坐浴盆的故事，不得不提浴室設備生產商TOTO，它是日本由「紙派」變成「水派」的關鍵。創辦人大倉和親（Kazuchika Okura）到訪巴黎後，因為深受當地的浴室用品吸引而決定回國成立公司。1914年，他在日本生產了首個西式抽水馬桶；1917年創立Toyo Toki公司，更名為TOTO。他在創業時說：「我希望生產出比歐洲更好的產品，並散落全球。」

「黃金角度」勇闖世界

1980年，TOTO發明了Washlet坐浴盆，售價約660美元。研發期間，工程師多番調整理想的水溫及射水角度，公司讓300名員工接受測試，就舒適度和清潔效果提供意見，結果得出43度的「黃金角度」。1998年，Washlet的銷量達到1,000萬個。神奈川市立大學名譽教授、城市設計師高橋俊彥（Shihohiko Takahashi）指出，商場和超市紛紛使用Washlet吸引顧客。及至2000年，TOTO產品在公共場所日益普遍。今天，TOTO Washlet在全球的銷售量已突破5,000萬個。在世界各地的著名酒店、飛機商務艙浴室，甚至巴黎羅浮宮博物館的洗手間 ，都能找到TOTO Washlet。

負責中國及亞洲地區的業務主管Soichi Abe表示：「公司的浴室產品講究設計及功能，而且重視精確度，因此手藝相當重要。」在公司位於北九州市的工廠，工人們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和拇指撫平凹凸不平的部份。今天在日本幾乎隨處可見的TOTO浴室產品，仍舊堅持以傳統方法製成。這些產品具有多項功能，用途廣泛，其生產過程也十分講究，包括噴上獲得專利的兩層釉料，以防止表面出現污迹，而且需在115米長的隧道窯、以高達攝氏1,165度的高溫燒製24小時。因此，部份較豪華的浴室產品售價高達10,000美元。

據估計，有多達300間中國製造商生產價格較便宜但質量較低的坐浴盆。TOTO在日本市場有絕對領導地位，但在海外市場面臨激烈的競爭。新冠肺炎疫情迫使公司在中國的七間工廠關閉，該公司上月曾表示當地供應鏈問題可能會擾亂日本的生產量。可幸，如今該公司幾乎全部工廠已經復工，全球恐慌性搶購廁紙或許對坐浴盆市場是一個契機。

在日本，人口老化和萎縮限制了TOTO在國內市場的發展，迫使公司更加重視海外業務。公司於2018年在日本的銷售約為4,250億日圓，佔整體78%。海外市場佔公司的份額由2001年的8%，增加至2018年的22%。在中國以外，TOTO在印度、印尼、馬來西亞、泰國和越南都設有工廠。公司無論在銷售和製造業方面，均視越南為具發展潛力的市場，並逐步擴大當地的供應鏈。公司視印度市場有如長期賭注，Soichi Abe表示：「我們預期印度將成為十至二十年內最具潛力的市場之一。」

早於1989年，TOTO已打入美國市場，並於兩年前設立首間工廠。公司在當地的業務尚算不錯，2018年的銷售額為2.83億美元；至於2008年才進軍的歐洲市場則表現稍遜，只有2,600萬歐元，可見坐浴盆市場競爭激烈。日本股票分析師Sachiko Okada認為：「TOTO冀擴張美國市場，但要打入當地並不容易，因為客戶非常保守。」產品需要接駁電力，改裝廁所比較麻煩，加上公司缺乏營銷手段，要進一步改變美國人的使用習慣並不容易。

不過，在疫情來襲前，Abe發現美國人對坐浴盆的態度有所改變。「起初在美國出售Washlet時，幾乎沒有人感興趣。但我們沒有放棄，現在終於取得成果。」他認為，優質的如廁體驗會帶來改變，例如內地商務旅客在上海等城市的高檔酒店使用過TOTO產品，會希望在家安裝同類型如廁設備。日本浴室設備生產商Lixil的首席設計官Paul Flowers認為，當人們有過不俗的經驗，習慣就會隨之改變，「雙手髒了，你大概不會用乾紙巾來清潔。人們在體驗過替代方式後，都會發現其優點。」

水也是珍貴資源，TOTO最新推出的Neorest廁所系列產品沖洗的用水量大幅減少，由1975年的13升減少到目前的3.8升。TOTO現任總裁喜多村圓（Madoka Kitamura）表示，「在許多國家，洗手間尚未普及，污水處理系統尚未開發，節約用水相當重要。例如在印度，如果十億人用沖水量四升的馬桶，而不是用沖水量十升的馬桶，他們便可以享受更豐盛的簡約生活。」

東奧增如廁新體驗

疫情以外，也許TOTO所面臨的最大機遇是明年的東京奧運會，屆時世界各地的人們將見識到日本洗手間的「神奇」之處。喜多村圓指出：「我們計劃將最新型號安裝到機場等地方，以增加人們使用TOTO的機會，」

除了TOTO，美國近年亦有本地公司力銷坐浴盆，成立於2014年的Tushy正是美國新世代的代表，推廣節約用水的如廁方式。公司因應國內的情況，推出了兩個簡單版本，都是可以附加在馬桶的坐浴盆，功能相對簡單，只有噴咀清潔，並加上水溫調節功能。產品安裝非常簡單，可因應用家調整噴咀角度和水壓。此外，由於坐浴盆毋須接駁水管和插電，價錢約79美元，相信消費者更易受落。

上文節錄自第208期《香港01》周報（2020年4月6日）《「紙派」抹屁股 VS 「水派」洗籮柚　「廁紙荒」引起的如廁文化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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