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疫之戰】恐殺死千萬人的神秘病毒　醫生解構「X疾病」

世衞公布的今年八大疾病名單中，除了沙士 / 中東呼吸綜合症、寨卡病毒、尼帕病毒（Nipah virus，NiV）、伊波拉、馬爾堡（Marburg）病毒、克里米亞－剛果出血熱（CCHF）、拉薩熱（Lassa fever）及裂谷熱（RiftValley fever）等七類已知的疾病外，還有第八種的神秘「X疾病」（Disease X）。

香港中文大學內科及藥物治療學系主任許樹昌醫生解釋：「X 疾病是個概念，意思是社會隨時都會受到不明來歷的病毒侵襲，它會忽然間冒起，繼而大爆發。」他指2003 年的沙士及2013 年的新沙士都是忽然間冒起，都可算是X疾病。另外H7N9、H5N1，若變種成為容易傳染人類的病毒，也可能成為X疾病。

世衞提出X 疾病是希望社會時刻保持警惕，因為病毒分秒不停地變種，而且病毒可從多種源頭形成，包括化武病毒、意外洩漏、人畜交叉傳染等。許樹昌舉例：「如候鳥會隨氣候遷徙，其間會有交叉感染的情況，可以製造新病毒。這通常落入一個中介的媒介，在媒介中再變種；豬是其中一個中介，而人都可以是中介。若一個人感染了季節性流感，再加禽流感，有機會產生新病毒，豬隻亦一樣。」

幸好，特敏福等藥物對流感和禽流感仍然有效，也有很多新型抗病毒藥物正在研發，甚至正進行臨床研究。除了特敏福外，類似的有柏拉米韋、落感清等，這類叫作神經安酸抑制劑，讓病毒不能擴散出去；還有廣效型疫苗的研發，以及一些能夠將病毒內的酵素抑制的新藥物，有望對付各種病毒。

由前文所述的人類抗疫歷史可見，疫病之所以殺傷力巨大，往往是因人類對疾病的無知，新病毒來襲最令人措手不及。世衞科學顧問羅汀根（John Arne Rottingen）便形容，「歷史告訴我們，下一次大爆發將會是我們前所未見的」，所以為應付X疾病突然來襲，人類在疫苗及斷症方法上要更具彈性。

要不要打疫苗針？

說起疫苗，年初本港冬季流感肆虐，歌星謝安琪一段質疑疫苗效益的錄音在網上流傳，加上黎明的「疫苗過期論」，雙雙惹來醫學界抨擊。許樹昌也批評，兩人言論毫不正確。他指出，坊間不少人對疫苗的認知並不足夠，比如說疫苗有水銀和有細菌；他透露，本港醫療系統引入的都是一次性的疫苗，這種用完即棄的疫苗皆不含水銀和防腐劑，只有提供多人使用的大樽裝疫苗才會含有微量水銀。

「觀乎過往數十年的經驗，得益還是遠超過風險。現在入院的病人反而是因未有接種疫苗，而患上肺炎等流感症狀。」許樹昌補充，社會在疫苗認知層面有改善空間，包括讓學童理解打疫苗針的利害及預計副作用。「一般是針口痛兩三日，微燒；嚴重如吉巴氏症的機會則很微，只有百萬分之一，屬罕見情況。」

同時，社會大眾對接種疫苗存在一些不正確的概念，許樹昌舉例說：「早前乙型流感高峰期，不少傳媒廣泛報道有小朋友因而患腦炎，家長便一窩蜂去打，導致無針可打。但以往沒有這些報道的情況下，衞生署其實每年要丟棄幾萬針，因為無人打。」他提醒，若市民考慮接種疫苗的話，應在每年11月和12月高峰期之前便要決定是否接種。整體而言，香港政府做得也不算差，很多國家甚至世衞，都是以0-5歲為優先組別接種疫苗，香港則去到12歲，涵蓋範圍更廣。

許樹昌又認為，防疫首要是隔離病原，截斷緊密接觸者，這是十分重要的關卡。正如今年初流感爆發時，他和袁國勇教授因應當時幼稚園和小學是爆發的重災區，故向特首建議提早放農曆年假，截斷傳播鏈，結果一放假，染病數字就隨之下跌。

沙士會不會重臨？

或許更受香港人關心的問題是，類似2003 年沙士或1918 年流感大流行的重大疫情會否重臨本港。許樹昌肯定地說，類似的疫情必會再發生，只是無法估計是何時。現時較有機會威脅本港的，主要是沙士和新沙士，因為沒有藥物可以有效對付。此外，諸如H5N6等新型流感也值得關注，暫時已有19 宗個案於內地出現，死亡率逾六成，公眾決不能掉以輕心。但許樹昌認為，現今本港醫院的環境、病房設施改善；廣東省、香港和澳門衞生部門也會定期通報最新情況，令相關部門可以及早應變。總結而言，種種防疫措施都遠較2003 年沙士時好，就算有重大疫情爆發，都有更佳的處理和應變能力。

上文節錄自第112期《香港01》周報（2018年5月21日）《防疫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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