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田正義】David Bowie半輩子知音　人像大師為經典唱片掌鏡

日籍攝影師鋤田正義（Masayoshi Sukita）乍看起來不過像位平凡無奇的日本大叔。
事實上，他在搖滾界鼎鼎大名，更是David Bowie的終生摰友兼指定攝影師。儘管為人行事並不高調，言談舉動亦沒有一絲囂張，但他的作品及他的人生絕不平凡。

適逢去年是他的80歲大壽，日本資深制片人相原裕美（Hiromi Aihara）推出紀錄片《鋤田正義：搖滾寫真館》（SUKITA: The Shoot Must Go On），以他與David Bowie的情誼為主軸，再找來曾與他合作過的知名人士如Paul Smith、坂本龍一、是枝裕和等，讓大家可以憑藉電影認識這位和藹可親的大師。

「攝影的意義」以及「攝影是甚麼」從沒有一個共識。當攝影機誕生時，有不少理論家預言攝影會帶領人類走向機械複製的乏味時代。但同一時間，又有人認為攝影能把瞬間轉化成為永恆，使人永不忘記。

無論如何，能將決定性的時刻捕捉下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在攝影的眾多分類之中，人像攝影就講求攝影師在分秒之間捕捉被攝者的神髓，並透過相片將眼前人個性、想法、情感轉達，絕不簡單。

「影人像，要重視人物的細節，不要強加自己的構想入去，這樣才能影出真摯的相片。」

1938年出生的鋤田正義，生於日本九州北部一個煤礦小鎮。他的父親於二戰期間在中國不幸遇害。他的叔叔於是便不時照顧他，帶他到處遊玩。其他一項他們最愛做的事便是看電影。他最愛看帥哥Marlon Brando以及James Dean的電影，另外他亦愛以搖滾樂為配樂的電影。

儘管家境一直窮困，但在高中時期，他的媽媽送了一部Ricohflex相機給他。從此以後，沉默寡言的他便認定了攝影可以代替他說話，表達他的喜怒哀樂。

高中畢業後，他選擇了修讀攝影，並為一名知名攝影師擔任助手。1965年，他離開故鄉，到東京發展，專門拍攝時裝照及電視廣告。1970年，他與太太結婚，並轉職成為自由工作者。

那兩年間，他常常往來日本與紐約，為不同的藝術家如Andy Warhol、Jimi Hendrix等工作。除此之外，他亦遇見了他生命中的伯樂David Bowie。

他最初之所以會認識David Bowie，竟不是因為他的音樂！某天鋤田正義在街上看見David Bowie演唱會的宣傳海報，旋即被他的氣質吸引。而他當時對David Bowie一無所知，就連名曲《Space Oddity》也沒聽過。在好奇心驅使下，他入場欣賞David Bowie的音樂及表演，即被他的表演方式深深吸引。沒想到自己後來竟在1972年，因朋友介紹而認識了David Bowie本人，遂鼓起勇氣毛遂自薦，希望可以為他拍攝海報。又是因為這次邂逅，讓他們二人成為了大半輩子好友，四十年來一直惺惺相惜。

David Bowie每次到日本就會找鋤田正義為他拍照。這輯攝於1980年的照片，難得可以看到Bowie日常的一面：

「這是一位忠誠、才華橫溢的藝術家，我稱他為大師。」——David Bowie

在這四十年間，鋤田正義為David Bowie拍下多輯經典作品。除此之外，他亦曾為Iggy Pop、Yellow Magic Orchestra（YMO）、坂本龍一等拍攝大頭相，亦曾為大導是枝裕和、Jim Jarmusch等擔任電影劇照師。就算你不知相片是由他拍攝，亦一定曾經看過以下幾幅大作。

《Heroes》唱片封套照片：

我總是會先親自挑選一堆照片，再把照片交給David。每次David都會明白並且尊重我的意見，這次拍攝亦然。拍攝完畢後他們便離開日本，仍身在日本的我選好大概十張照片之後，便把它們寄給David。約莫一個月之後，他問我能否在這堆相片當中，選取其中一張作為他《Heroes》的唱片封套。結果，他選了一張我和他都非常喜歡的照片。

這輯作品攝於1977年。那年是鋤田正義為David Bowie拍照的第五年。David Bowie每逢來到日本，就會致電他，叫他一起出去玩兼拍照。當時David Bowie剛好在日本為Iggy Pop製作音樂，David Bowie一如既往找上鋤田正義為他拍照。可是，當時他們只能在酒店房間、機場、記者會現場、studio拍攝。鋤田正義憶記當時拍攝現場的設備非常簡陋，只有少量燈光，而且David Bowie當時沒有帶上任何一件衣服，只有穿在身上的皮褸。鋤田正義便決定要為David Bowie拍攝一輯隨意率性的照片，沒想到竟然成為《Heros》的封套。

Watch That Man

這張攝於1973年的照片，是鋤田正義最廣為人知的作品之一。當時Bowie正在進行世界巡迴演唱會。在演唱會開始前幾天，Bowie找來鋤田為他進行拍攝。當時Bowie穿上由日本設計師山本寬齋設計的vinyl bodysuit連身褲，鋤田正義再以鮮紅色布簾作為背景，與Bowie身上的衣服形成強烈對比。別以為相片攝於日本，其實整場拍攝發生在紐約。鋤田正義憶記當時Bowie愉快地在現場蹦蹦跳跳，非常愉快。

坂本龍一YMO年代唱片封面：

這張照片是日本殿堂級電音樂團YMO第二張專輯《Solid State Survivor》的封面照，不知不覺間原來已有40年歷史。

當時YMO三名成員穿上鮮紅色西裝，與人形公仔一起圍坐在麻雀檯旁，拍下這張既大膽又趣味十足的照片。在鋤田正義的鏡頭下，YMO的前衛感被完美被展現出來。紀錄片特意找來YMO成員坂本龍一、細野晴臣、高橋幸宏，大談當年拍攝時的趣事。大家更可以看到坂本龍一與鋤田正義一起細說當年，非常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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