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習作】由同班生到結婚 飛鏢情侶「初戀」11載

撰文:余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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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家榮和劉楚翹二人30歲未到,卻足足戀愛了11年,他們中學時代已相戀,見過對方少女少男的青澀模樣。最近剛新婚兩個月,完成他們心目中的Dream Wedding,簡簡單單,由眾人見證那一刻。
他們的戀愛關係,從青少年成功過渡到成人,他們一起長大。別以為離離合合幾萬次,七年之癢,最好加多幾錢沉悶枯燥,他們通通說沒有。

「沒有停頓下來的感覺,仍像學校初次認識一樣。」

翹是個感情豐富,水造的女子;家榮冷靜也逗趣,為人溫厚。長情專一是逃不掉的形容,但你見他們之間偶有少男少女的互動,淘氣、好玩的,如射飛鏢,打桌球。長情也不一定很老餅、很悶。

他們相戀11年,近幾年開始玩飛鏢,當目標不是耙心,而是對方,他們笑開了。(龔慧攝)

我的少男少女時代

對方的少女、少男版是什麼模樣?家榮冒出一句:四眼雞丁?他該是想起翹更小時候的照片。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應該在青春躁動的班房發生。翹說:「那年我重讀中五,返學好幾天。一天他斯斯然現身班房,以為他是新生,原來不是。我心想,奇怪,點解呢條友咁遲先返學?」以家榮的視點出發,那天他回到班房,看見一個染了金髮的女生坐在角落。他心想,奇怪,點解突然多個金毛女?班上唯一染金毛就是翹。

我們都是會深入認識對方、諗將來的人。你一早想好,以什麼關係為前題,與對方相處。我接受不了速食,要了解一個人,起碼用月份、年份計算,而不是日數。

少男家榮坐在第一行,少女翹坐在最後一行,家榮和前一排同學玩熟後,逐次移後一行,越坐越後,隨著曖昧感漸濃,他坐在了她旁邊,演活了少男的悸動。雖說中五備會考,但貪玩年紀又不能不玩,連他們在內,八個死黨同學沒事就曠課,周圍玩樂,唱K踢波打機,偶爾也到自修室溫書。

「我不喜歡讀書,他拉埋我去溫書,結果會考數學level up,從肥佬變成合格。」翹說。家榮在旁邊冷面笑匠起來:「可能嗰年啲考生渣。」

中五時,家榮向翹表白是吻她的臉,非常勇敢,翹說她當時兩行眼淚流出,沒想過他這麼主動。「可能是太驚,所以喊。」她笑說。(龔慧攝)
翹和家榮的飛鏢裝備,一紅一黑。(龔慧攝)

貼身膏藥 與喜歡的人做相同的事

那你現在會形容對方是什麼?家榮神經刀又冒出一句:貼身膏藥。「我玩什麼男仔玩意,她也跟著我玩。」所謂的男仔玩意是踢足球、打war game、桌球和射飛鏢,都是講求計算和策略,剛陽味較重的遊戲。

「我嘗試學玩飛鏢,學睇足球,因為我喜歡與喜歡的人做相同的事。」翹也承認她是貼身膏藥。二人未同居前,定必例牌日日見面。翹中五畢業出來工作,任職時裝店售貨員,家榮則繼續升學。每晚翹十點下班,要見見家榮才安心,二人常到桌球室流連到兩、三點,但第二天家榮早起返學,那段日子二人作息顛倒,生理時鐘並不協調。

「有想過不陪阿翹,回家睡覺嗎?」

「沒有,覺得能陪就盡量陪。不過那段日子頗為辛苦,好幾年這樣過。」

他們都不喜歡飲酒,所以少去酒吧,寧願在朋友的飛鏢場練習。(龔慧攝)
他們二人對賽,他們都搶剩20分,第十五發己是決定性回合,猜猜誰最後勝利?(龔慧攝)

「後來我轉了文職,多好多時間,前後花三、四年時鑽研桌球。明明從前陪他玩桌球,像其他女仔一樣埋怨:桌球有咩好玩,篤極個波都唔入。」翹後來陪家榮和一班桌球朋友玩飛鏢,起初心中也有同樣的OS:「掟極都唔中,飛鏢有咩好玩。」

兩種男生玩意,她嘗試花耐性繼續玩,終於跨過女生必經的沉悶階段,發現好玩之處。有時你也分不清是她陪他,還是他陪她。打桌球、射飛鏢不是「玩玩下」,聊以度日,他們共同追求技術上的進步,甚至參加各種香港公開比賽,贏取獎項。她瞟家榮一眼,笑說:「我以超越他為目標。」

「他對我的要求高,見到我仍有進步空間,但因為不努力練習,停滯不前,他會話我,你根本做到,為什麼不努力?有時我們變成了隊友、拍檔,不再是男女關係。」翹笑說:「平時好少吵架,倒會因為這事吵架。」

八、九十後喜歡各執一見,容易因為突發問題而散。當相處不夠耐,認識不夠深,更容易發生衝突。我們每次冷戰過後,一定再認真地溝通,沒有咁容易話散就散。
家榮

二人都性格外向,看他們的興趣、圈子和目標融合在一起,你會明白,十一年關係為何能保持活力。特別他們的二人關係,已置身於一大堆共同朋友之中,毋須只你眼望我眼,空間廣闊好多,這大概也是情侶關係最好的演化。

「很早以前已經不覺得朋友是電燈膽,我們曾考慮過,要和一大班朋友一齊去度蜜月。有時驚只得兩人,享受會少啲,玩遊戲又無咁熱鬧。」翹說。家榮幽默補充一句:「多啲人開心啲,可叫多幾個餸。」

「那朋友願意和你們度蜜月嗎?」

「朋友拒絕了,他們反問,為什麼要跟你們度蜜月?」他們笑說。

上年五月,二人逛過心儀的婚禮場地,家榮立即扑錘落訂,當作求婚:「一齊咁多年,差不多是時候。」(被訪者提供)
八年前的翹與家榮。翹曾經因家榮鼻子受傷做手術而哭慘,那次她認定對方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年家榮升中七。(被訪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