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洪嘉豪認新歌《窮小子》反映現實:都想喺媽咪面前爭番口氣
現年29歲的華納唱作歌手洪嘉豪,最近推出由他親自作曲、陳詠謙作詞的全年壓軸單曲《窮小子》,借一段愛情關係,帶出「人窮不能志短」的道理。為配合新歌宣傳,嘉豪日前現身銅鑼灣一家台式飲品店擔任「一日店長」,以呼應他在MV裏的角色,既要在水吧學習沖調飲品,又要記得份量,就連收銀也得負責。「拍MV嗰啲都係Mood Shot,所以學得冇咁仔細,譬如話杯嘢飲要搖15下,所以其實係假嘅,今日就真係要學喇,學咗3杯,店長佢好用心教,我前後只係用咗3個字(15分鐘)就學識咗,同埋今次學嘅呢3杯唔使搖,只係記份量,但大細杯都有唔同,係一次記性考驗。」
沖一杯飲品容易,寫一首歌卻很難,作完之後還要到錄音室唱出來,更不容易,畢竟歌手的職責並非站在人前唱K,自己就是演繹作品的第一人,沒有前人參考,先理解歌詞意思,再將情感拿揑精準,太多便矯情,太淡則乏味,如何才能唱出所需神髓?如果是表達熱戀中甜到漏的感覺,抑或失戀晴天霹靂痛到癲,這種大喜大悲應該不難掌握,有趣是,《窮小子》的主題表面講愛情與麵包,但「要爭番啖氣」、「做個負責任嘅人」才是重點,「所以收到陳詠謙份詞嘅時候,佢有Message同我講,話以前試過因為一啲事,我為媽咪而喊,佢就話:『如果錄音時諗唔到任何對象,不妨諗下你媽咪。』所以呢首歌都幾反映現實,但我冇後悔過做呢行!」
撰文:游大東
訪問攝影:梁碧玲
鳴謝:丸作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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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市連推四首派台歌
2020年洪嘉豪相當多產,全年埋單計數,總共推出了四首派台歌,相比2019年只得一首於六月推出的《十號儲物櫃》,2020年的產量逆市爆升,洪嘉豪直言時勢如此,亦只有這樣,「而家你話疫市啦,作為歌手你唔出歌,都冇咩其他特別嘢可以做。」他說,面對這場歷時接近一年的世紀疫症,或多或少都會影響香港人的聽歌習慣,「數據上反映到係有嘅,我覺得音樂會唔會就係其中一個大家少咗出街留喺屋企嘅娛樂呢?」
「今年自己都幾滿意,因為滿足到各方面,又滿足到自己,啲歌又做到對得住自己。」滿意在,四首作品,曲風迴異,先有「瑞典製造」的Synth-Pop作品《我說不可以》於一月打響頭炮;四月則有調子哀傷沉鬱的內自白作品《自問自答》;八月再來另一首Synth-Pop《曲線型戀情》,去到十一月中推出壓軸作品《窮小子》。洪嘉豪坦言,正因為今年能夠完成這幾首作品,令他在音樂創作路上的方向更明確。「有兩條路我係想繼續行,一條係慢啲嘅抒情歌,即係好似《窮小子》咁,今次唱呢首歌,係因為太耐冇出一首講愛情嘅歌,上一首已經係2018年嘅《掉進海的眼淚》,(相隔太久)有時都會畀啲Fans鬧。」
日前洪嘉豪在銅鑼灣一家台式飲品店擔任「一日店長」,點擊圖輯細看當天情況:
慢歌才是主流 瑞典之旅開拓眼界試唱快歌
守住最有叫座力的情歌市場,另一條洪嘉豪想走的路向,就是如《我說不可以》的歐西風格快歌,「我知對香港人嚟講,慢歌先係主流,我自己都係㗎,成長階段都係聽慢歌,但我本身又鍾意呢類快啲、Pop啲,畀人感覺歐美一啲嘅音樂,我好想向歌迷分享呢樣嘢。」半年前,跟洪嘉豪屬同公司的陳蕾擔任香港電台第二台音樂節目《騷動音樂》時,曾經與Mike Orange一同演繹結他合奏版的《我說不可以》,並透露Demo是由她演唱,「佢同我分享一啲佢喺斯德歌爾摩寫嘅歌畀我聽,一聽到《我說不可以》之後,我就話呢隻歌好正,可能係我聽過你嘅作品之中最正嘅一隻,佢個Demo其實都係女仔Key,不過冇歌詞,咁啱嗰陣時佢就收到歌詞,然後就話:『不如你試下唱!』,我都未知點唱,只係覺得首歌好好䟴,就好即興咁幫佢唱咗個Demo出嚟。」
洪嘉豪指,2019年6月在公司安排下,他與衛蘭、監製Alex Fung一同前往瑞典斯德哥爾摩參加創作營,為期三天,跟當地音樂人交流,而《我說不可以》就是當時完成的作品,「瑞典係一個電子音樂『大國』,去到同當地嘅音樂人玩,當然唔好做啲我自己做到嘅嘢,而係盡量拎佢哋啲嘢(學習知識)啦。」然後洪嘉豪便跟另外三位音樂人LIAS、Kamilla Bayrack和Cecilia Nyquist一同創作,「Writing Camp完咗之後,有一個作品試聽大會,喺一個音響好勁嘅情況下,啲聲大到好似開Party咁,當首歌播出嚟嘅時候,大家都真係好似好High咁,我覺得係幾Party Vibe(派對氣氛)嘅,就知道一定要用呢首歌。」
創作《我說不可以》 初次涉獵電子音樂感刺激
「首歌聽落啱開P」其實還未能夠具體說明《我說不可以》讓洪嘉豪有多興奮,「我做呢首歌嘅時候覺得好刺激,刺激在個Possibility高好多,講緊音樂上嘅音質,同埋電子聲可以有千萬種,雖然我唔係最叻呢樣嘢(音樂領域),但平日都會同唔好嘅音樂人,好似Gareth(陳考威)或者Alex Fung,一齊去研究呢類音樂,會去Reference一啲外國過手,期間能夠喺一首度歌入面,探索到無限嘅可能性,我覺得呢個過程就係好玩刺激。」他說,作為唱作人,判斷一首快歌是否成功相當簡單,「你聽完之後有少少郁動,已經叫成功咗一大半。」
所謂「歌有歌命」,而慢歌又往往「好命」過快歌,畢竟製作過程與傳唱度來說,慢歌必定容易抓緊聽眾的心,偏偏《我說不可以》的出現,為洪嘉豪帶來入行以來第一首冠軍歌,奪得商業二台「903專業推介」2020年第11周的第一位,不過洪嘉豪透露整件事的背後頗為曲折。時間線回到2019年6月,洪嘉豪從斯德歌爾摩返回香港後翌日,全年唯一一首派台歌《十號儲物櫃》便推出,之後唱片公司原本安排他再造另一首歌,「係首慢歌,就連Master(母帶後期製作)都做晒,但最後都冇出到。」反而《我說不可以》竟然「遲來先上岸」,搶先於今年年初派台。
《窮小子》不只講錢:想為另一半爭氣
洪嘉豪解釋臨時轉陣的考慮。「當時唱片公司啲同事都覺得,呢首歌唔係好夾到我本身嘅性格,大家都有啲想向前行,同埋要諗點樣向前行,但做完首歌之後又覺得好似冇向前行喎,於是會問:係咪應該唔好出住呢?」面對疑問,整個團隊決定停一停、諗一諗,最終得出以下共識:「唔好諗其他嘢,就去做一啲令自己好興奮、刺激到自己,又覺得好好玩嘅歌,即係你個人係點,你就做呢啲歌,啱㗎喇,咁就決定用《我說不可以》(派台)喇。」
撇開《自問自答》的自白不說,《我說不可以》、《曲線型戀情》和《窮小子》其實都在講男女之間的感情關係,只是觀點、角度,還有力度不同而已,「《我說不可以》(男朋友對女朋友)語氣強硬啲,《曲線型戀情》就比佢輕,同埋講嘅嘢Sweet啲。」來到《窮小子》,對於二人之間的關係描寫更加深入,不談拍拖時會出現的甜言蜜語和因小事而嗌霎,反而描寫一段關係裏,因為彼此出身不同、經歷不同,甚至價值觀不同,而令到相處時會出現的無奈,並非單純講沒錢很窮那樣表面。
「愛情上因為相處,有時都會覺得好無奈,有好多嘢控制唔到,但冇理由就咁算㗎嘛,惟有靠大家努力去解決,當然你而家聽到《窮小子》好似好負面,但(內容)其實好正面,去到最尾都係講:『我會為咗你,做番一個負責任嘅人,我會為你而努力,會為你爭番口氣。」
點擊下列圖輯,欣賞《窮小子》的MV拍攝花絮:
不忍母親受苦 聽JW《安全感》代入爆喊
香港地,「做音樂 = 窮」似乎已是恆久不變的真理,我好奇,到底《窮小子》這首歌有多反映洪嘉豪面對的現實?「窮就一來啦,尤其係今年,真係差咗好多,我指喺呢個Industry入面,所以我覺得呢首歌都幾反映到現實,咁惟有努力囉,我又冇後悔做呢行。」到錄音室錄歌時,如何拿揑需要釋放的情感?「收到歌詞嘅時候,陳詠謙有Message同我講,如果諗唔到任何對象,不妨諗下你媽咪,可以用呢份歌詞套落你媽咪度,你媽咪覺得你得㗎!」並非陳詠謙懂得讀心,而是洪嘉豪曾經向他說,自己曾經因為一件小事為母親哭了,所以才會有這種提議。
男兒有淚不輕彈,能夠為一個女人「流馬尿」,必然是令人心痛的事。「因為媽咪比較節儉,佢唔舒服就唔(捨得)去睇私家醫生,我話唔好啦,我幫佢畀,但佢死都唔肯,要去排政府專科嗰啲,可能要排一個月,我覺得冇可能辛苦自己一個月。」洪嘉豪想做乖仔盡孝道,母親不允,他惟有照聽,直至有次在車上聽到JW的歌曲《安全感》,「嗰陣時呢首歌剛剛推出,唔知點解聽完嗰首歌,我就一路幻想歌入面嘅角色係我同我阿媽,我就喺架車度係咁流眼淚,喊足全程。」
翻查資料,JW這首歌於2017年推出,當時洪嘉豪仍未出道,所以有此感觸並不出奇。相隔3年,昔日擔任幕後,去到今天來到幕前,洪嘉豪已經推出多首作品,亦曾經奪得「叱咤樂壇生力軍金獎」,今年有4首歌推出,而2021年的工作亦已經有明確方向,相信媽媽應該不用再那麼擔心,因為兒子一直都為自己的音樂事業努力發奮,「我都想喺我媽咪面爭番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