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金服|金融科技輸出業務總在賠錢 未克服2大挑戰上市非穩賺
編按:螞蟻集團本計劃今年在香港上市,並將成為史上全大型的IPO,然而計劃因故臨時煞停,教市場訝異之餘,也令不少想抽新股的股民受影響。
很多人覺得抽中螞蟻的新股便穩贏,但據《中國債務危機解密——一個次貸工作者的醒悟》的兩位作者指,螞蟻金服未來發展其實將要面對2大挑戰,要處理得妥當,業務才能穩步上揚。
撰文:張化橋、張杼航
螞蟻金服估值被市場高估? (按圖了解)
螞蟻金服 未來兩大挑戰
我們認為,未來,螞蟻金服的估值將面臨兩個主要挑戰:
1) 信貸業務的天花板在哪裏?
螞蟻金服淨利潤嚴重依賴信貸業務,這就引申出一個問題:「借唄」、「花唄」的增長天花板在哪裏?
繼2017年底要求螞蟻金服壓縮ABS發行量、降低槓桿率之後,2020年7月央行再次發文,要求統計銀行與螞蟻金服之間聯合貸款的規模、逾期率等數據。這再次引發市場對聯合貸款風險的警覺。
螞蟻金服目前的聯合貸款規模接近2.1萬億元,佔市場總規模的一半。繼續保持高速增長的話,其風控模型是否能繼續有效?考慮到2018年至今,現金貸「共債」風險帶來的信用卡逾期率大增的教訓,聯合貸款作為同樣面向次貸人群的信貸產品,如果出現大規模逾期,必然會引發系統性風險,美國2008年次級房貸危機是前車之鑒。這就決定了,螞蟻金服聯合貸款規模擴張極大地受制於監管的不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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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技術輸出的前景
螞蟻金服一直希望將公司塑造成一家科技公司,而不是金融公司,並將技術輸出作為公司的未來目標,會成功嗎?
現實情況是,金融科技賺錢很難,要不然螞蟻金服也就不需要頂着監管壓力拼命放大貸款規模了。原因很簡單,一個是金融科技公司的大部分應用主要側重於提高創收,風險防控能力不足。而銀行對風險管控和信息安全的要求,遠遠大於對金融科技引入的需求。這是主要矛盾。另一個原因是收費難,具體表現在大銀行喜歡「內循環」,自給自足,大行基本都有科技子公司,確保自主可控是銀行發展金融科技的優先項;中小行金融科技預算不足,付費意願更低。
金融科技公司在PPT上總是把市場畫得很大,最後能落地的很少。
平安集團的金融科技平台金融壹賬通截至2019年末簽下了3707家客戶,包括中國所有主流銀行(6大國有銀行及12家全國性股份制銀行)、99%的城商行和46%的保險公司,客戶數量比螞蟻金服高很多,可是一直在虧損。2019年,金融壹賬通一個普通客戶平均客單價只有2.2萬元,不夠支付一個技術人員的月薪收入,如何實現可持續發展?
無論是金融壹賬通還是螞蟻金服,金融科技輸出業務都是賠錢賺吆喝,要靠貸款業務盈利補貼,一個賺了面子,一個賺了裡子。這個策略是否一直行得通?很難說。
抓手測試:
無論是「花唄」還是「借唄」全部為線上申請、自動化審批和放款;兩者皆為信用貸款,無抵押物;螞蟻金服風控審批會參考芝麻信用分,根據使用者使用者在支付寶和阿里系電商平台上的交易資料和行為資料等授信。「借唄」採取白名單邀請制開放給特定用戶使用。在聯合貸款模式中,銀行在風控中也會參考央行個人徵信資訊。發生逾期後,為償還本金貸款利率按放貸利率提高50%;如逾期嚴重則會委託第三方催收機構貸後管理,同時錄入芝麻信用,嚴重者會凍結支付寶賬戶,並上報央行徵信;此外,對於嚴重拖欠客戶也會採取訴訟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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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中國債務危機解密——一個次貸工作者的醒悟》
作者:張化橋、張杼航
張化橋:香港慢牛投資公司董事長,兼復星國際、龍光地產和綠葉製藥等公司的獨立董事。他曾在瑞士銀行工作11年,期間主要擔任中國研究部主管和投資銀行部中國區副主管。1986-1989年間,他曾於中國人民銀行總行工作;亦曾在英國《金融時報》、《紐約時報》、《南華早報》、《日經亞洲評論》、《華爾街日報》和《彭博新聞社》等大型媒體發表50多篇文章。曾著有《投行分析師的叛逆宣言》(2010)、《避開股市的地雷》(2012)、《影子銀行危局:中國的金融海嘯?》(2013)、《誰偷走了我們的財務?》(2014)、《擁抱次貸——金融科技 化解中國危局》(2018)等。
張杼航:前資深媒體從業者,曾在《新京報》等紙媒專注碼字十年,後告別紙媒,進入互聯網金融、金融科技圈子,成為一名行業獨立評論員,目前為「開甲財經」聯合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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