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郵門重啟調查說法失實？FBI前探員意見：字眼不嚴謹但抓住重點

希拉里電郵門風波再起，最高興的當然是特朗普。他在競選集會上揚言，這是「水門案後最大醜聞」，又稱「就如你們所知，FBI重啟(reopen)對希拉里的調查」。從美國民調機構過去幾天的調查結果來看，自電郵風波再起以來，特朗普民望毫無疑問地明顯彈升追貼希拉里。不過對於FBI算否「重啟調查」，民主共和兩黨陣營及其支持者，卻有截然不同的解讀。
曾獲得美國普立茲獎獎項的美國網媒Politifact，就找來專家和FBI前官員，嘗試中立持平地回答這問題。

美國不少機構都有進行民調，Realclearpolitics網站每天都會緊貼更新並綜合計算兩強支持度的民調平均值。自上周五FBI表示正調查新發現的希拉里電郵以來，特朗普與希拉里的差距明顯大幅收窄，由10月底相差近5個百分點，縮減至1.7個百分點。即使個別民調顯示特朗普反先的說法未必足信，但電郵風波再起後，特朗普聲勢再漲，恐怕也是當前趨勢。

對於FBI今次決定，Politifact指出，特朗普和一些共和黨人，都稱FBI對希拉里「重啟」調查，但希拉里陣營和另一些人則否定這一描述，指出聯調局長科米在致函國會的信件，又或其發給FBI人員的備忘中，有用過「reopen」這字眼。

可以想像，親共和黨的美國保守傳媒如霍士新聞等，全都大字標題用上「重啟調查」，但值得留意的是，即使立場較為中立的彭博社和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報道文章，也用上了「re-open」調查作為標題字眼，英國BBC報道內文也用上「renewed the FBI probe」。

那麼到底誰是誰非呢？Politifact的分析文章認為，「在某層面上，這是有點語義學上的吹毛求疪」（ this is a bit of semantic quibbling）。「(接受採訪的)FBI前官員們告訴我們，重啟調查（在此）是一個不嚴謹的字眼選擇（ imprecise word choice），但它抓住了事態最新發展的要旨（it gets at the gist of the latest develop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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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itifact指出，當然FBI「確實沒有重啟調查」（didn’t exactly "reopen" the investigation），但原因是希拉里的案件並沒有正式結束 （formally closed）。Politifact在提到FBI前官員們的觀點時補充，「相信FBI並未在行政層面上給希拉里案件正式結案，它只是成為了一宗不再處於積極調查狀態的案件」，所以若要真正準確地說，「FBI現正審視一宗之前處於停滯狀態的案件」。

到底從FBI的角度來說，怎樣才算開啟（open）一宗調查，怎樣才算結束（close）一宗調查？曾在FBI效力35年的前探員 Nancy Savage解釋，所謂「開啟或結束一宗個案，主要是為了內部溝通，講清楚這樣做的原因，以及有關決定獲得了上級的同意」。當有足夠資料供調查之用，FBI方面可判定案件處於open的狀態；若再沒有任何調查或行政工作要做，FBI方面可判定案件經已closed。
 

正在紐約州雪城大學任教的前聯邦密探Mark Pollitt指出，今年7月科米交代希拉里電郵門調查結果時，「並沒有指案件formally closed。以案件規模之大來看，若說所有文件工作已經結束，我會相當驚訝」，事實上，如果希拉里的案件不是仍然處於活躍(active)狀態，FBI就不可能申請搜令，去調查希拉里親信阿丁貝前夫韋納手提電腦內關於希拉里的電郵。

雖然「重啟調查」不能算是嚴謹精準的字眼（因為案件從未正式了結），但Nancy Savage認為，若以FBI決定「將案件從行政收官階段，移回到活躍調查的階段」這一個角度來看，本質上可以說是「重啟」案件。

當然，正如另一位前聯邦密探Ellen Glasser指出，「重啟一宗案件的調查，並不意味指向任何結論。僅因重啟案件而去暗示發現了確鑿證據，都是錯誤的」。FBI一日未交代新調查的結果，都不應假定有證據顯示希拉里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