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歐關係重回正軌　歐洲議會得先放下民粹

上周五（15日）國家主席習近平應歐盟之邀與歐洲理事會主席米歇爾（Charles Michel）通電話，雙方最終同意將很快舉行中歐峰會去解決中歐間的分歧。今年3月，歐盟附和美國、英國、加拿大等國家，聲稱中國新疆存在種族滅絕問題，並對中國的官員及政府相關實體實施制裁，引起了中國反向制裁歐洲議會的議員，雙方關係自此急轉直下。5月時，歐洲議會又擱置審批中歐雙方於去年12月完成談判的《中歐全面投資協定》（CAI），雙方關係可謂到達凍點。

米歇爾在通話後，在社交媒體上指出中歐關係雖然存在分歧，但對話仍為關鍵，並補充指談及到阿富汗問題。美媒引述歐盟官員指通話中，米歇爾又提到關注南海、台灣問題及中國人權問題等。中方通稿則比較具體指出中方希望發展中歐關係，但也會堅決維護自身主權、安全、發展利益，希望歐洲能堅持戰略自主「明辨是非」。中方的通稿又提到米歇爾重意歐洲應有戰略自主，以及歐盟恪守一個中國原則。

歐洲找尋戰略自主

在今年間，習近平雖與個別歐洲國家領導人如德國總理默克爾、法國總統馬克龍等通話，但卻未曾單獨與歐盟領導人談話。而雙方同意盡快召問中歐峰會應對分歧，也是自去年12月以後中歐再次召開峰會。中歐正式層面交流幾乎斷絕了半年以上，此時歐盟主動尋求重啟對話，反映了歐盟正在檢討對中國的關係。在中方的論述中，不斷強調希望歐盟能有「戰略自主」。其實，這已不是雙方的交流中第一次提及戰略自主問題。今年以來中歐雙方都各自在不同的場合提倡歐盟要有戰略自主。

在中方的立場上看，「歐洲要有戰略自主」顯然就是希望歐盟不要跟着美國步調走的意思。這針對的是歐盟在今年配合美國在新疆人權、台灣問題等一系列關乎到中國核心利益的問題上打壓中國，包括早前推出的制裁等。在另一方看，雖然歐盟也一直提着戰略自主，但過去一段日子卻未有明顯看到歐洲有明顯的自主行動。

更重要的是，一直以來主導圍堵中國的美國近來的姿態也有所轉變。例如美國總統拜登上個月才久違地與習近平再通話，並同意將舉辦視像會議以處理雙方的矛盾。此後美方亦主動解決了中國茲茲在念的孟晚舟問題。最近，美國貿易代表戴琪（Catherine Tai）亦稱中美貿易關係難以斷絕，要某程度上「再掛鉤」，並強調會與中方對話以解決貿易分歧。這些事件都反映了美國準備要更冷靜及務實的態度與中國打交道，以免雙方關係進一步惡化。這段時間正好是一個窗口讓歐盟領導層重新反思是否要繼續年初以來向美國靠攏的做法，找尋什麼是真正的戰略自主。

歐洲議會得放下民粹

然而，中歐要具體恢復對話，最大可能的共同目的是重啟《中歐CAI》的流程。然而，這次中歐雙方的通稿中都未曾談及《中歐CAI》，顯然現在還未是重啟的時機。路透社引述一名歐盟官員說，歐盟認為中國對歐洲政策制定者實施的制裁是不可接受的。然而，對於中國而言，歐洲議會的一些民粹份子配合美國就新疆問題對中國作無端指責，同樣也是不可接受。而中國的反制裁，也正是歐洲議會決定擱置審批《中歐CAI》的原因。

但無論歐盟如何不滿中國的制裁也好，如果歐洲議會不願意放下制裁大棒，那麼中國也很不可能會主動放棄對歐洲議會議員等的制裁。顯而易見的是，此刻中歐關係最大的問題是歐洲議會執意於配合美國有關於中國新疆問題的論述和立場、推動對中國實施制裁。因此，儘管歐洲理事會的歐盟高層可能傾向於更務實地與中方對話，但中歐關係仍然受困於歐洲議會的民粹表現。習近平在對話中強調歐盟應「明辦是非」，有戰略自主，估計所指的無非就是現時這個卡在中歐關係上的問題，希望歐洲理事會及歐洲議會能放下對新疆的無端指責，重新與中國以對話解決問題。

美國拜登政府近來與中國重新接觸，其實也足以反映了民粹主義、單邊主義、以及以制裁為核心的脅迫外交是無法解決政治與價值觀的分歧，只有務實對話才可以解決矛盾。因此無論是中美、或是中歐，都應該放下意識形態上鬥爭，務實地處理各自的分歧，才是突破當下困境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