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拆局】英國去意已決 歐盟改革逼在眉睫
一場公投,令歐洲變天。英國公投結果顯示,選民決定離開歐盟。這次公投對英國的深遠影響,也許要幾年時間才全面浮現,但歐盟急需改變則是鐵一般的事實。
英國公投決定脫歐後,在法律上要先啓動里斯本條約第五十條,與歐盟其餘27名成員商議退出的條款細節,確立退出後的新關係,包括外交、簽證、關稅、金融貿易條約等。協議需要歐盟成員國同意以及歐洲議會通過,談判其實是以兩年為限。換言之,英國脫歐對政治、經濟的影響,可能尚需一段時間才浮現。
不過英國脫歐的決定,已令歐洲地區的權力格局和平衡,發生巨大改變,歐盟必須改革,才能頂住未來更多的挑戰。英國首相卡梅倫2月向歐盟要求,爭取暫停向新移民發放就職補貼方案,以及限制英國與歐盟整合幅度和確保英鎊地位等,希望其他歐盟官員承諾採納,但事件其實已令歐盟進一步分裂。
皮尤研究中心本月調查顯示,不少國家的疑歐情緒與英國相若,甚至較英國更高,例如荷蘭便有46%受訪者不喜歡歐盟,德國及英國有48%,在西班牙有49%,法國更高達61%;這些國家部分更是歐盟的核心國家,法國及荷蘭明年就是大選,屆時選民可能利用選票表達對歐盟的不滿。
事實上,由英國脫歐公投帶動的「分離主義」,已在歐盟區內遍地開花。法國極右政黨國民陣線反對移民及歐元,並承諾若然在2017年總統選舉勝出,將會舉行脫歐公投。雖然不少法國人口裏對英國說不、有四分一法國人覺得應該讓英國人離開歐盟,但其實法國很需要及依賴英國留在歐盟,以抗衡德國獨大的趨勢。
荷蘭自由黨黨魁威爾德斯(Geert Wilders)早前更表示,英國脫歐公投將帶來一場「愛國之春」(Patriotic Spring),會導致歐盟時代終結。他在英國脫歐大局已定之後,隨即呼籲荷蘭亦要舉行一場同樣的公投,為國家在歐盟的前途作表決。
作為歐盟「一哥」的德國,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以英國脫歐公投為例,從德國角度而言,一個有英國存在的歐盟,的確可以將德國作為歐盟霸主的本質美化;德國同時亦擔心,有離心的歐盟成員國會有樣學樣,逐個離開令歐盟崩潰。
公投一事本來就已打擊歐洲人以至歐洲官員對歐盟的信心,開始質疑原本以為是必然的、向「歐盟聯邦」進發的方向。歐洲委員會主席圖斯克(Donald Tusk)在5月時便表示:「由於我們對於即時及完全整合的概念着迷,疏忽了一般人、歐洲的市民,其實並不如我們一樣有歐洲情意結。分裂的幽靈纏繞着歐洲,聯邦的形象對我來說不是最佳答案。」
今次公投是一個機會,讓歐盟各國反思現行制度。例如法國前總統薩爾科齊尋求在明年大選重登總統之位,他希望歐盟成員國一個都不少,但倡議加強歐元區,選出整個歐元區的財相及屬於歐洲的貨幣基金。匈牙利右翼總理Viktor Orban曾力挽英國留歐,但對於英國就新移民等問題成功爭取歐盟讓步,並爭取歐盟在9月就移民政策投票,他表示歡迎。
現時難以估計有多少國家會跟隨英國,走上尋求脫離歐盟之路。多個歐盟國家,包括原本就因難民政策疑歐的瑞典,以及久久未採用歐元的捷克,都有可能借鑑英國情況,檢討與歐盟關係。而歐盟則應檢討歐元政策,畢竟歐元所帶來的問題,是左右英國人決定離開歐盟的一個因素,更是令希臘幾乎要Grexit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