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貿易戰】鮑威爾改口　聯儲局加息步伐偏溫和全因特朗普？

本周三（28日），美國聯儲局主席鮑威爾指美國利率已接近中性水平，對比起他在9月議息時指利率距離中性水平尚遠，似乎暗示美國加息周期將會比預期早完結。鮑威爾近期多次議息時發表強硬言論，認為美國經濟發展快速，應繼續加息以平抑物價，結果引來總統特朗普多次批評，指加息過快將危害美國經濟。鮑威爾此番溫和言論，引人猜想他是否受到總統壓力而放軟口風。不過，鮑威爾的言論其實很大可能只是因應客觀經濟數據而作出調節，與特朗普的批評未必有關。必須注意，聯儲局的加息節奏，很可能還是取決於經濟數據。

聯儲局加息一直被視為影響環球證券市場的重要因素，其先前的強硬態度便被認為是引致10月環球小股災的其中一個重要成因。鮑威爾昨日一改口風，由先前指利率「尚有一段很長距離」（a long way）才至中性水平，改稱為「稍低於」（just below）中性水平。市場解讀為聯儲局加息周期將比想像中要早結束，本年12月再加一次息後，2019年將可能只加兩次、或者更少。換言之，利率將可能維持於較低水平，對維持經濟繼續熾熱有幫助。受消息刺激，美股當日大升，道指收市升618點（2.5%），納指升209點（2.95%），創下多月升幅紀錄。

由於特朗普多次批評鮑威爾的加息步伐，或許令人認為他是受到壓力才改變；不過，這種可能性其實相當低。鮑威爾在昨天的講話中，其實仍按其固有邏輯陳述加息步伐。他指出，所謂的利率中性水平是利率不會令經濟增長加速或減速，它會按經濟情況而變化，而不固定於某個實際水平。這種說法雖然比以往聽起來溫和，但實際上其背後的邏輯卻無異：利率是平衡經濟擴張過快或過慢的工具，讓金融體系不會因緊縮而造成大蕭條、又不會因過度擴張造成2008年金融風暴般的危機；利率調節的根本是實際的經濟數據，而非單單為了配合政府某些經濟政策。

其實，與其說聯儲局是受到特朗普「出口術」所威脅，倒不如說是經濟數據受到特朗普的激進對華貿易政策影響，才致使聯儲局修正加息步伐的預期。特朗普發動對華關稅貿易戰，使美國表現良好的經濟蒙上陰影，亦普遍被解讀為十月美股暴跌的成因之一。聯儲局的報告中亦屢次提到中美貿易戰將很可能令美國經濟放慢、企業利潤萎縮，某程度上，這亦是引致其發出較溫和加息信號的原因。

未來聯儲局加息步伐到底是快是慢，很大程度還是取決於當下的經濟數據；各界不應過度解讀為政策轉向。假如這周末，特朗普與中國國家主席的貿易談判能取得較大的成果，聯儲局亦很有可能提升利率中性水平、延長加息周期，為明年經濟締造穩定增長局面；反之，如果貿易衝突持續升級，經濟明顯放緩，聯儲局便有可能提早完結加息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