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troit: Become Human】政治敏感元素多　內地放寬言論箝制？

一般人理解內地政府在網絡上處理異見的「和諧」手法，最主要是靠屏蔽關鍵詞，例如搜尋敏感字詞的話會顯示「有關內容因相關法律未能顯示」，或者強行將題材敏感的影視及遊戲作品下架。但是，中國大陸的和諧手法在網民察覺不到的時候已悄悄進化。近日，熱遍全球的電視遊戲《底特律：變人》（Detroit: Become Human）帶有公民抗命、暴力抗爭等政治元素，但竟然仍可在內地網路上生存，而且為人熱烈討論。莫非中國已放寬對言論的控制？

《底特律：變人》全球大熱　微博掀近600萬討論

上月25日，索尼互動娛樂發行PlayStation4視頻遊戲《底特律：變人》，引起話題。《底特律：變人》是一款可控制主角行動的第三身動作冒險遊戲，內容講述三個仿生人（即人形機械人）萌生自我意識：卡菈（Kara）為了探尋自我意識而逃離人類僱主，康納（Connor）作為仿生人警察專門追捕卡菈之流的異常仿生人，馬庫斯（Markus）則選擇投身革命以從人類手中解放仿生人。玩家在遊戲過程中會代入角色，隨着劇情推展作出選擇，展開劇情分支，走向不同的結局。

遊戲甫一推出便大受歡迎，成為開發商Quantic Dream歷來最快售出一百萬份的遊戲產品，在各大遊戲評論網站上廣受好評，平均評論得分為8分（10分滿分）。此遊戲在香港亦評價不俗，關注度逼近大熱遊戲《PUBG》。無論是香港還是外國，網上有關遊戲內容的討論亦甚為豐富，技術層面的話題包括畫面、特效等自然不在話下，更多的是有關劇情主題，包括人類未來應該如何面對人工智能智慧超出人類控制、卡菈對於自我意識的思考、馬庫斯領導抗爭運動時的思考等。

吊詭的是，此款談及「公民抗命」、「暴力抗爭」的遊戲（主要在馬庫斯角色的部分）在內地也甚流行，微博上關於《底特律》的話題有近600萬閱讀量，與內地一貫禁止政治相關話題的作風南轅北轍，讓人不禁疑惑：莫非內地放寬了對言論的箝制？

翻牆易過借火　網路警察有新招

其實不然。內地只是採用不同的策略來控制話題，而手段非僅僅限於屏蔽敏感字詞。事實上，現時內地網絡技術普及，「翻牆」已不是難事，不少網民會透過VPN等方法瀏覽被內地封鎖的外國網站，包括YouTube、Facebook、Google等，隔絕國內外資訊流通的防火牆早已是有名無實，相信內地有關方亦心裏有數，將《底特律》此等在國外大熱的遊戲完全屏蔽未必是最佳策略。

觀察內地網上言論，不難發現雖然網民可以討論《底特律》，但在微博上搜尋「底特律」，眾人竟集中討論遊戲場景的美麗、劇情的發展、角色的魅力，甚至是同人創作等，絲毫不見有關公民抗命、和平或暴力抗爭的討論。縱然遊戲內容的討論會因應各國玩家興趣而有所側重，但正常而言，前述概念也不會毫無討論蹤跡（特別在遊戲公司官方亦將其列為遊戲一大重點的情況下）。由此可見，內地控制言論的手法，並非只會粗暴地屏蔽一切有機會牽涉敏感議題的討論，或是直接要求禁止遊戲上市，而是在把守底線的前提下，容許網民有限度接觸資訊，可謂深諳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