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稿｜新加坡扮「月老」　中美防長破冰之握

第20屆「香格里拉對話」（簡稱香會）6月2日至4日在新加坡舉行。香格里拉對話是本區域規模最大、規格最高的多邊安全論壇，每屆活動雲集世界各地的安保領域官員和學者。今年為大會發表主旨演講的是澳洲總理阿爾巴尼斯。

不過，中方卻在會前拒絕美方的請求，表示出席香會的國防部長李尚福不會與美國防長奧斯汀舉行場邊會談。消息報道後，各方都希望中方能借香會平台，來緩和處於緊張的中美關係。

來稿作者：陳文坪

由英國國際戰略研究所以及新加坡國防部亞洲安全峰會辦公室攜手組織的年度論壇「香格里拉對話」，自2002年首辦，至今已有20年。除了受新冠病毒大流行影響的2020年和2021年對話會被取消外，每次會議都在新加坡香格里拉酒店舉行。

來到後疫情時代，今年共有54個國家的571名代表出席了本屆香格里拉對話。包括48名部長級代表和超過35名高級防務官員。香會場邊也正式舉行了121場雙邊會晤。各國防長或防務官員都希望能與與會國防長或代表舉行場邊會談，藉此加強雙方在防務上的相互支持與合作。

發表主旨演講的澳洲總理阿爾巴尼斯提到，表示強烈支持美國拜登政府同中國政府建立可靠且開放的溝通渠道若沒有對話這個壓力閥，雙方只會將彼此往最壞的方面想。要是決策者沒有辦法拿起電話，來尋求澄清或提供一些背景說明，那假設演變成無法挽回的行動和反應的風險就大大提高了。這些話語，恰恰說明國際社會都期望中美防長能舉行雙邊對話，化解過去一段時間來的緊張關係，消除雙方對一些課題的誤解、誤會。對話是「風控」的最好行動。

出席香會的英國防長華萊士也提到，「溝通和維持討論渠道暢通、保持對話的重要性。」 美國防長奧斯汀更是說，「中美兩軍危機管控進行對話越多就越能避免可能導致危機或衝突的誤解或誤判。對話是必須的，不是獎賞。晚宴上親切握手，無法取代實質互動。」

新加坡國防部長黃永宏醫生更是為中美防長的對話給予支持與鼓勵。他說，中國和美國防長個別與他談話時，都表示有意願恢復中美之間原有的對話機制。由此可見，無論是東方社會，還是西方國家，都希望中美能多接觸、多對話、多溝通，管控因競爭而產生的分歧、對抗。

因人權、武器禁運、貿易、科技戰、香港、台海等事件，美中兩國相互制裁對方官員。正因如此，李尚福也在美國的制裁名單中。但中方公開表明反對，不會接受美方強加的制裁。既然中方不接受美方的制裁，而制裁也不受國際法的約束，那美方所謂的制裁不就「等同」不存在或廢紙一張嗎？既然不接受美方無理干涉，那中方為何還「耿耿於懷」呢？中方反覆強調不接受美方任何的干涉內政，為何還「糾結」於美方對李尚福防長的制裁呢？如是這樣，你不就是「自認」或「默認」美方的做法合理嗎？

今年5月份，中共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王毅同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在奧地利維也納舉行會晤。雙方就推動中美關係排除障礙、止跌企穩進行了坦誠、深入、實質性、建設性的討論。商務部部長王文濤赴美國參加亞太經合組織貿易部長會議，期間也與美國商務部長雷蒙多、美國貿易代表戴琪分別舉行會談，就中美經貿關係和雙方共同關心的問題與美方進行交流。還有，國務委員兼外長秦剛在北京會見美國駐華大使伯恩斯。秦剛說，中美關係不僅對中美兩國、對世界都有重大意義。美國批准中國新任駐美大使謝鋒履新。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伯恩斯秘訪中國。6月5日，美國務院亞太事務助理國務卿康達、白宮國安會中國事務高級主任貝沙蘭訪中並與中國副外長馬朝旭會面。可見，中美高層次訪問已在多個部門展開。

中美應多接觸，遇事就會減少誤判、誤解。既然其他部長都可以順利會晤，掌管國家防務的國防部長更需見面，以切實管控兩國因競爭、抗爭所帶來的政治、軍事上的分歧，避免因意外而發生擦槍走火的事件。這比什麼都重要。因為無論是經濟、貿易、科技領域的怎樣制裁，都是技術層面的競鬥，與軍事武裝上誤解、誤判而造成意外衝突相比，後者的嚴重性是無法估量的。對自身、區域、世界的衝擊更是難以「承受的重」。

新加坡不但是中國信得過的朋友、老朋友，也是美國的好朋友、合作伙伴。新加坡深知區域安全的重要性、大國抗爭所帶來的危害性。因而在本次香會，新加坡借東道主的身份，為中美兩國防長在自然的氛圍中「破冰」創造機會。

在開幕禮的晚宴上，安排兩人同坐貴賓桌。奧斯汀與李尚福兩人見面時微笑握手打招呼，李尚福通過身旁的通譯對奧斯汀說：「很高興認識你，奧斯汀部長。」 奧斯汀也回應：「很高興見到你。」在第二天的午餐會上，又再次安排兩人同桌且對面而坐。讓雙方更清晰聽到、看到對方談話態度、表情思維。可見，東道國的用心與用意。

從這短暫接觸可以看出，雙方都樂意「認識」對手。如雙方能開誠佈公會晤，就能更好認識對方。這是一次順其自然的機遇，希望是個好的開頭。希望中美防長在不久後能展開面談，管控分歧。這是國際社會的期待。不能「錯失」！

作為東道國，新加坡的不偏袒、不選邊的態度，而是如同「月老牽線紅繩相系之撮合」。至於兩方能否進一步發展，只能靠他們自身的「進化」。美方五番四次、「低聲下氣」要求與中方防長會晤，而中方卻不加「理會」。香會上共舉行了121場雙邊會晤，而中美防長到了香會卻不見面會談，兩方可說是多少帶着「遺憾」離開。

作者陳文坪是新加坡時事評論人，關注新加坡、馬來西亞、中港台等地的政治時事和經濟民生。文章僅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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