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版國安法】新西蘭對中國的態度有別於英美

中央政府宣布將在香港推行「港版國安法」，不少國家表示關注，當中最觸目的自然是美、英為首等西方國家。本周四（28日），美、英、澳、加四國發表聯合聲明，指摘中國在香港強推國安法的做法破壞香港自治、違反《中英聯合聲明》的義務。美國呼喚「盟友」一起對中國施壓，其實是意料中事。值得留意的是，發表這份聯合聲明的四國都是美國為首的情報分享集團「五眼聯盟」的一員，但當中卻獨欠新西蘭一國。新西蘭不參加這個聯合聲明，有否反映了什麼？

新西蘭其實並不是沒有就香港問發聲。新西蘭外長兼副總理Winston Peters周四也有就香港問題獨自發出聲明，只是沒有參加美英澳加的聯合聲明罷了。雖然說「五眼聯盟」嚴格而言只是情報分析組織，而非政治聯盟，但既然「五眼」中的「四眼」都就香港發表了聯合聲明，新西蘭自己亦並非沒有發聲，那為何新西蘭沒有順水推舟加入是次聯合聲明，的確會令外界產生一些猜度。

沒提《中英聯合聲明》

一眾新西蘭的本地媒體最留意到當局這舉動，以「新西蘭沒有參加『五眼』有關香港的聯合聲明」為題作報道。具體研究新西蘭的聲明與「五眼」的聯合聲明，大致可以總結新西蘭的內容比較溫和。其內容表示支持香港繼續有高度自治，以及關注中方直接推行國安法的後果。但相比起「五眼」版本，其並沒有提到違反《中英聯合聲明》的義務，而且語氣也較為溫和，沒有用到「要求」（call on），而只是表示「關注」（concern）。

可以推測，新西蘭不加入聯合聲明，很可能是不想對問題採取跟其他四國一般較強硬的口吻，故此再才獨自發表。其溫和程度，與同日日本外務省所發表的「深表憂慮」相似。從近年新西蘭政府的表現看，新西蘭對香港問題取態溫和並非孤例。近年新西蘭在對批評中國的議題上，所取的態度與「五眼」的其餘四國比較起來日益溫和。以今年的新冠疫情為例，新西蘭雖然也支持研究新冠疫情的源頭，但卻沒有加入美國針對和將疫情歸咎於中國的大論述中。即使在南海爭議上，新西蘭的積極程度也遠不如其近鄰的澳洲。當然，新西蘭還遠未至於「親中」，在一些關鍵問題上還是站在西方世界那邊。例如早在2018年新西蘭已禁止華為參與5G建設，也支持台灣加入世界衛生組織（WHO）。但也不難看出新西蘭的確也不願意挑動中國的神經。

中方積極建立共同體

中國是新西蘭最大的貿易伙伴，大量農產品輸出至中國和香港，彼此有着密切關係。甚至如非因為新冠疫情，由中國主導的「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也將在今年簽署。新西蘭與中國的經濟密切關係，或許局限了新西蘭參與反中陣營的程度。

很多論者在討論中國外交時，都偏向認為中國欠缺軟實力，只是以「霸道」處理外交，批評其不得其法。但中國長年深化經濟交流，雖然無法一下子令各國接受中國的意識形態，但也並非徒勞無功。近年中國在外交場上似是受「千夫所指」，但卻依然穩如泰山，很大程度上是很多國家雖然不滿中國，但礙於彼此緊密的關係，很多時候並不願意冒着經濟損失作實際行動。可以說，中國經營的一種實力，既非「軟實力」，也非「硬實力」，而是利用彼此千絲萬縷的關係，建立一個能相互存在的「共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