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星河|回顧丁禹兮星途 見證《傳聞中的陳芊芊》小鮮肉變男神
丁禹兮真的要紅了。《永夜星河》即使已經播出了一陣子,丁禹兮卻一直住在熱搜上。就連美國大選當時進入了的白熱化階段,丁禹兮都憑實力「分庭抗禮」。許多路人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2020年的《傳聞中的陳芊芊》,或是2021年的《月光變奏曲》。於是,很多觀眾都不由地感歎一句,好久不見,丁禹兮演技又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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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說,丁禹兮的成熟是全方位的。他身上有種微妙的矛盾綜合,少年、老成、脆弱、堅毅、平和、敏感。觀眾對他在《永夜星河》裡的表現感到驚訝,因為他將「黑蓮花」慕聲演活了,兼具狠辣與天真,冷酷與柔情,執拗與脆弱,黑暗與光明。
出道以來,丁禹兮一直很高產。每年至少播出兩部影視作品。此前今年已播出《大理寺少卿遊》、《長樂曲》兩部劇,丁禹兮對角色的完成度都很高。那麼,《傳聞中的陳芊芊》之後飛升的丁禹兮,為什麼沒有持續刷屏?又為什麼會在這個階段「兮妃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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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又無聊的開端
2016年,光線傳媒創始人王長田宣佈了兩項決定:一是大力投資VR公司,二是簽下100位新藝人。王長田認為,未來兩三年是新人起勢的時間視窗。
雖然不知當年光線傳媒是否真的貫徹了這項雄心勃勃的捧人計畫,簽夠100位新人;但2016年剛從導演系畢業的丁禹兮,恰好趕上了這波東風。
這是一個既幸運又平凡的開端。幸運的是,初出茅廬的新人演員,不缺演戲的機會;無聊的是,很多新人都是這麼起步的,但資源不是免糊金牌,想出頭需要老天賞飯和真本事。而丁禹兮並不是老天爺追著賞飯吃的類型。
出道頭三年,丁禹兮參演了多部網路電影和網劇。彼時正是網大和網劇蓬勃發展的時代,各種小成本項目給了許多熱愛演戲的小演員試錯和飛升的機會。
王長田的判斷確實沒錯,2017、2018這兩年,視頻平臺崛起,陸娛結構大洗牌。2017年《大唐榮耀》捧紅了籍籍無名的任嘉倫;2018年先有《偶像練習生》為陸娛輸送大量愛豆,後有《鎮魂》朱一龍、白宇「多年媳婦熬成婆」的逆襲。但沒丁禹兮這種毛頭小子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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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年,能被大眾看到的男藝人,要麼是年齡和演技成熟的小生,要麼是舞臺上青澀元氣的唱跳愛豆。這時的丁禹兮,雖然有一米八的個頭,劍眉星目,但臉頰瘦削,膚色偏深,某些角度甚至有些苦相。在外形並不佔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演技只能說合格,情感有餘而神采不足。
人無法想像不曾有過的經歷。在《八分鐘的溫暖》裡丁禹兮表現相對自然,因為大多數人都有難忘的校園初戀;但在《新笑傲江湖》裡就差口氣了,演奸雄東方不敗的愛恨情仇總有用力過猛之感。無法完全理解,就找不到人物的魂。抓不到魂,人物就沒有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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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禹兮的演技第一次有大幅躍升,是在2018年參加《演員的品格》時。經過劉天池的三個月專業訓練和層層舞臺考核,丁禹兮奪得當季總冠軍。他最大的進步是:開始擅長用眉眼傳遞人物的感受和想法了。這個進步在2020年《傳聞中的陳芊芊》得到了正回饋。
誰也沒想到它播成了小爆款。溫和細膩的丁禹兮,成為了病弱腹黑、傲嬌執拗的韓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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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地生活
剛入行的時候,丁禹兮想的是「十年拿影帝」。很快便放棄幻想。事業心很重,心氣很高。但《傳聞中的陳芊芊》之後的丁禹兮,似乎並沒有準備好做一個明星。曾有劇粉分享自己追劇上頭但沒有入坑的原因:考古了幾天,發現他太老實了。
丁禹兮的生活是個動詞。採訪裡,細數自己買菜下廚的日常。社交媒體上,分享看展覽和話劇、做陶器等手工藝的閒暇。路人偶遇的鏡頭裡,他不是在一個人吃火鍋,就是在整牙。
老幹部氣息濃厚的私生活確實少了點吸引力和神秘感。而後續工作規劃上,丁禹兮似乎主打「隨大流」,與其他小生無異:作品合適就接,古偶和現偶輪著演;綜藝感興趣就上,類型不挑,選秀、戀綜、旅綜上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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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廣撒網式接活,給人一種風格不明確、規劃不清晰的混沌之感。於是《傳聞中的陳芊芊》之後,丁禹兮的作品表現像過山車,時而小火出圈,時而無人問津。當你看完《月光變奏曲》覺得他支楞住的時候,電影《十年一品溫如言》就票房口碑雙重滑坡。
事實上,留給他試錯的機會並不多。後疫情時代,行業開始降本增效,偶像劇這塊蛋糕周圍擠滿了等待上桌的競爭對手。一夜飛升的不少,連夜塌房的更多。在這樣的狀況下,作品連撲對青年演員來說是危險的。形象、演技、粉絲,至少有一項過人,才能在機會來臨時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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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禹兮的「軸」在這時體現了出來。他老老實實地汲取著靈感,在演戲技巧上作微小的進步。錄製《心動的信號3》時,他一直在研究嘉賓如何心動、如何戀愛;私下玩劇本殺,他發現燈光全暗、只留一支蠟燭很容易沉浸,於是拍戲前做準備工作時,他學著把周圍的燈關掉,只留一盞檯燈,幫助自己入戲。
「就我這一圈是亮著的,仿佛打開了一個小小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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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破瓶頸
讓丁禹兮衝破瓶頸期的轉捩點,發生在2023年拍攝《黑白森林》時。這不是他的舒適區。出道五六年,以拍偶像劇為主的丁禹兮,第一次演正兒八經的刑偵劇。不可避免地,他陷入了階段性瓶頸期。
對此,丁禹兮只有樸素的笨方法:現場學+問:
「那個(角色)可能不是我的舒適區,我要讓它變成我的舒適區。去看監視器,去看他們現場怎麼演的,就這麼去學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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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組前輩孫遜,一語驚醒丁禹兮:
「你得在這個世界,打開對這個世界的感知。」
這句話徹底打開了丁禹兮對表演的任督二脈。理解故事和人物不是簡單地複製劇本,而是要通過文字的劇本、人設,打開對戲劇空間的全方位感知,這樣才能構築人物所在的世界,信念感才能真正建立,人物靈魂方能立體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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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樣的感悟,丁禹兮成為了《永夜星河》的慕聲。《永夜星河》所構築的是一個人與妖共存的虛幻世界。它改編自穿書文《黑蓮花攻略手冊》,「黑蓮花」就是慕聲,厭世、多疑、冷血、睚眥必報。
同樣是病嬌男主,《長月燼明》羅雲熙是陰鷙偏執,《寧安如夢》張凌赫是瘋癲狠辣,《春花焰》劉學義是邪魅狂狷。但慕聲不同的是,「黑蓮花」特質不是他的性格底色,而是源於內心還沒長大的孩子氣。
他會嫉妒姐姐的愛分給別人,會傲嬌不願表露心跡。他是在陰濕土壤裡奮力開出的向日葵,是需要順毛的小獅子,是睡覺還需要玩偶的孤獨小孩。所以他需要一束光照過來,需要一隻手捋捋毛,需要危難時有人抱住他。當女主凌妙妙(虞書欣 飾)帶著旺盛的生命力、溫暖的能量靠近時,他無處可逃。
如果說之前韓爍的傲嬌腹黑主要體現在肢體動作上,那麼慕聲的所思所想都真切地化在了眼神裡。初期疑心凌妙妙時,他的眼神是隱藏不住的攻擊性與狠戾;面對姐姐,則是期待得到關注的小孩。
對妙妙動心後,他的眼神始終是複雜的。對世界的不忿令他猶疑,對身世的自卑讓他無法全然敞開心門。
我特別喜歡第7集倒影之域慕聲化妖的那場戲。進入倒影之域,慕聲能力受限,被水妖打成重傷,還暴露了自己半妖的秘密(妙妙擁有上帝視角早已知曉)。這時他還不忘試探妙妙,命她先行離開。
可妙妙撕碎了脫身的符紙,執意救他。唯一的辦法是摘下慕聲的發帶。觸碰發帶的瞬間,她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又艱難地爬過來。慕聲望著她,眼裡的不可置信、驚喜、期待、委屈、歉意,混著霧氣,逐漸明亮。
丁禹兮的眼神更有故事感了,面部表演細節也更加豐富。對慕聲這個人物,丁禹兮必定有相當程度的共情,但為何如此同頻共振,暫時不知。
另外還有一點是,因為堅持不懈地整牙,丁禹兮的面部線條流暢了很多,更顯慕聲的俊俏。這次《永夜星河》紅了之後,觀眾們重燃考古丁禹兮的熱情(《陳芊芊》時期已全網考古過一次),發現處處都是「老實人」痕跡。
行銷號造謠,親自下場否認;粉絲送的小玩偶,全部整整齊齊地掛在保姆車裡;沒有隱藏的小紅書我的最愛,裡面是男士護膚、髮型、面膜的帖子。
有條評論是這麼說的:
「丁禹兮一直在為了能做演員,好好學習怎麼做明星。」
與其說是他的老實笨拙在陸娛少有,贏得了樂子人的好感,不如說是他的真誠被大家看到了——真誠地演戲,真誠地做明星,真誠地搞抽象,真誠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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