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吳煒倫《毒舌大狀》導演　「窮人唔止喺法律面前死梗」

賀歲電影《毒舌大狀》，由一直擔任編劇的吳煒倫（Jack）首次執導，黃子華、王丹妮、何啟華、廖子妤主演。看見戲名有「毒舌」二字，然後見到主角是黃子華，不難想像是「度身訂造」，但實情絕非如此，最初選角是另有其人。唯一不變是角色的毒舌性格，這源於創作者本人吳煒倫先生，都是毒性甚強。「毒舌對白唔難寫，都係將平時好想對住人講，但唔講得嘅內容，全部寫晒出嚟。」純粹借子華把口放毒。

原先選角屬誰，當然不方便透露，但為何演變成黃子華飾演，就原來跟《飯戲攻心》有關。投資老闆江志強先生，再次睇中子華，並非因為《飯》收得，《毒舌大狀》籌拍時電影還在等候疫情發落，江生看中的是子華那份認真。吳煒倫︰「當時拍緊《飯戲攻心》，老闆都有去現場看，他覺得子華好用心，排戲都用盡全力去處理，於是極力向我推薦，我當然如獲至寶。」

毒舌對毒舌

黃子華真人未去到毒舌，但要他轉體兩周半的花式單打，倒是下下中紅心。要交出一份夠嘴賤的劇本令子華首肯演出，其實跟考試沒分別。「第一次見子華都緊張，但見面後知道他喜歡個劇本，甚至講出喜歡的原因，自己都放鬆了。」反之有些對白毒性太強，子華要反問Jack，真係要咁講？

除了毒性要過濾，子華對角色的演變亦有深感受，甚至有一場戲自發地親自落筆重寫一遍。吳煒倫：「當日因為角色上有些轉變未交代得好好，於是老闆建議找子華跟林保怡在球場補拍一場，隨後有一晚子華WhatsApp我，話睇完份稿，明白其功用，但可以再深刻一點。於是話自己膽粗粗寫了份稿給我看看。」

作為一位前輩，而Jack又是位新導演，大可以打回頭重寫，但子華選擇有禮貌地問我可否親自寫一次。「我當然答可以！然後我看那份新版，令我更佩服黃子華這個人，一來對白的確好得多，此外，這份稿需要演員好入個角色，才可以寫出這樣的對白，才可以挖到角色的精髓。最後我只是改了兩、三隻字眼便照拍，而這亦成為法庭戲以外，最好看的場面。」

要信天有眼才捱到下去

坊間有句「法律面前，窮人XX」，今次在《毒舌大狀》入面，黃子華都有講出這一句，反映當中的荒謬。雖然在公開預告上，這兩粒字變成「死梗」，但導演保證入到場大家會聽到原汁原味版本。

至於窮人「死梗」這回事，吳煒倫道出最現實一面︰「窮人都不止在法律面前『死梗』，在社會各方面都一樣『死梗』，但我最想顯示不是這樣，我想說出自己的信念『天有眼』。很多人未必會認同，因為眼見很多衰人都有好結果，都冇事冇幹，但我覺得只是時辰未到，就算死了都還有地獄這回事。今時今日，的確要有這份信念才可以捱下去，否則心靈上好難捱。沒有一個比較強的信念，好難積極地活下去。」

場地提供：富豪九龍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