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樹棠逝世|《藍天白雲》導演張經緯敬佩其包容︰一同探索新事物

撰文:許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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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著名演員黃樹棠,不敵肺癌,於今日(10/4)凌晨逝世,終年77歲。棠哥一生奉獻給演藝界,3年前確診大腸癌二期,手術後休養期間已急急往片場開工,對演戲可謂有份莫名的熱誠。而他最後一部電影作品《藍天白雲》(2017),演活了一位患有腦退化症的老爸,對於這次演繹,導演張經緯接受《香港01》訪問時表示印象非常深刻︰「一位資深的演員,仍可抱住開放態度,一同探索演出方法,這令我非常敬重。」

《藍天白雲》的士內這幕張力十足,鄧麗欣與黃樹棠都演得出眾。(《藍天白雲》劇照)

導演張經緯接受《香港01》訪問,回想《藍天白雲》選角時, 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演員演Stephy的爸爸。「我cast好耐都cast不到,角色雖是患有腦退化症,但當事人又是否真的完全忘記過去呢?要演出那份真唔知定假唔知的曖昧,我一直找不到合適人選,直至有朋友介紹我不如找棠哥。」

《藍天白雲》是張經緯導演的第一部劇情長片,難忘跟棠哥合作的點滴。(資料圖片)

知與不知間的腦退化曖昧

導演還記得當日在餐廳見面,未談角色背景,棠哥而當導演如摯友般,大談自己昔日的事跡和經歷。「由做小混混的日子,到跟周潤發合作,甚至講到很多命理的話題,愈聽愈感興趣。直到開始講講角色背景,棠哥沒聽了多久便提議立即來,我演你看,你跟我對戲,然後就立即演了整場戲。」雖然當時導演覺得那份演出未配合到角色需要,但棠哥就是有份令人服佩的自信︰「得架喇,去到現場再調整下便是!」結果這個Casting就在餐廳內完結,角色亦落到棠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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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經緯︰「我會用『虛懷若谷』去形容他」

導演張經緯好清楚知道角色要帶出甚麼感覺,所以去到現場,對棠哥的要求都非常仔細,簡單如一個坐低的動作,都要拍足20分鐘,但作為資深演員的棠哥,不單沒有嫌麻煩或不滿,反之是細嚼導演的要求再作出調整。「我會用『虛懷若谷』去形容他,他對新導演、新事物、新演法,都能抱住一份好奇。」

棠哥要演腦退化症病人,那種知與不知的曖昧感是最難掌握,但棠哥完全演出來。(《藍天白雲》劇照)

另一難忘是拍到結局一幕,女兒Stephy要跟他告白,他要表達那種知與不知之間的感覺,事後導演看Play back見到棠哥眼眉動了一下,導演想棠哥連這一下小動靜都收起。「但棠哥當時堅持剛才演得好好,沒有動眉頭,直到讓他看Play back,他才笑著回應︰『係喎,真的郁了,你啲藝術片我未拍過,唔緊要再嚟!』你會看到他的包容和謙虛,是好令人敬佩,雖然他是老江湖,但仍能持一種開放態度一齊去探索,而且有他在片場時,會特別多歡笑聲,我好多謝他為這部那麼沉重的電影,在現場帶來這麼多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