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戲服玲姐珍藏梅艷芳服裝　喜歡同陳奕迅合作︰現場不停唱歌

全港唯一專門外租戲服拍戲及拍廣告的「服裝間」—衣常足服飾供應有限公司，由老闆甘碧玲（玲姐）一手創立，21年以來都支持着香港電影業界。
美術指導張兆康（阿康），十幾年前初入行就已認識玲姐，二人接受專訪時分享多年來在這行的深刻事，玲姐最難忘的是當服裝管理遠赴印度跟拍戲，阿康更自爆多年來最痛苦的一次。

跟拍戲做服裝管理辛苦但也開心
玲姐除了管理衣常足服飾供應有限公司，以租賃的形式借戲服、飾物配件等，有時候她也會擔任電影的服裝管理。

服裝管理是另一範疇的事，要跟劇組拍戲，在現場管理戲服。玲姐表示出外跟拍戲，比較多體力勞動，會較辛苦，近年已好少出去做服裝管理，「但都係很開心的，可以與他們（服裝指導、美術指導）一起工作，又可以見明星。」

邊個明星最好「摸」？

談到拍攝趣事，在一旁的阿康笑問玲姐︰「邊個明星最好摸？」玲姐表示最深刻的是拍《豪情》，「有陳奕迅在場，他常常唱歌，可以現場免費聽他唱歌，那部戲的監製是古天樂，不過我埋唔到佢，不能接近。」未能「摸」到古生，實在可惜。

雖然那次未能與古生有「親密接觸」，不過古生當時就送了一張海報給玲姐，她現在也把海報裱起來，放在公司的當眼位置。

珍藏梅姐的戲服

衣常足佔地4,400呎，收藏幾萬件戲服，當中最珍貴的一定是部分梅艷芳穿過的服裝，「梅姐幫嘉禾拍過的電影，我會認得那些是她穿過的戲服，我會保存起來，有時歌迷會都會找我借出來展覽。」

而另一難忘經歷要數遠赴印度去拍《喜馬拉亞星》，當時她臨急收到電話要去當地幫手做服裝管理，連防疫針都來不及打，就要起程。「那是一個很特別的體驗，那部戲很多印度服飾都是在當地製造，那邊有個服裝間，在當地買布、染色，再在工場剪裁及縫製。」

張兆康做服指　最痛苦的經歷

曾經擔任《擺渡人》、《激戰》、《一念無明》、《狂舞派》、《花椒之味》等電影服指的張兆康，初入行就與玲姐結緣，尤其拍戲遇上「爆鑊」的情況，行內服指、美指最常會找玲姐求救。提到「爆鑊」，阿康就記得其中一次最痛苦的經歷，是拍攝王家衛監製的《擺渡人》，稱得上是個漫長的學習。「因為監製王家衛的参與非常之多，要直接面對王家衛導演，而他接觸的多數是張叔平老師的東西，從而對我的工作很多不滿意之處，這是個很漫長，有點痛苦的學習過程，但真是學到很多。」

王家衛要求多又高

面對大師級的很多要求，阿康憶述的痛苦多來自時間緊逼。「他要求很高很多，最厲害是有場戲，前一晚六點才知道哪位演員去演，而那場戲要吊威也，有四個動作，傍晚六點才收到演員的尺碼，而他更是一個較為肥胖的演員，在這麼短的時間，怎樣可以找到四件戲服，買布縫製都趕不及。」結果可能出來效果不太好，那場戲最終都沒有剪進去。

阿康續說與王家衛有不開心，但也有開心的事，「直至他覺得你有些工作合格，你都會很高興，得到一個大師的認同，終於達到他的要求，你就會特別高興。」

大明星很難服侍？「鄭秀文任由我發揮」

作為美術指導，經常與演員們合作，實情又會否如坊間傳聞指大明星很難服侍？阿康︰「拍攝《花椒之味》都是個難忘經歷，鄭秀文任由我發揮，放甚麼在她身上，她都很樂意，因為她相信那個角色，相信導演和我給她的設計。如果我們幫到演員設計一些未曾在之前電影出現過的形象，會很有滿足感。」

演員多聲氣服指怎樣應付？

面對意見較多的演員，做服指又要怎樣應付？阿康分析有時候演員有自己的意見是很合理的，因為演員本身都有份創造角色，如果你給他的衣服與他想像的相差很遠，他們可能會很直接給你意見，有時要靠大家去說服他。

「例如拍《一念無明》，金燕玲小姐她只是演了一日戲份，在一日裡面她要演三場戲，三場戲是不同年代的，但因為部戲的預算有限，她不能事前飛過來試衫、試造型，只可以在拍攝當日立即試戲服及試造型。」

「那次在造型上她其實有很多意見，我不是說她麻煩，不是這樣，其實是她在角色上自己的設計，覺得角色是一個曾經很執著的女人，所以她認為角色不會這樣不修篇幅，她的衣著應該要是美麗的。」

阿康當時就要跟她解釋，讓她知道導演和美指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在篇幅上，觀眾理解的時間都不是這麼多，一開始要給觀眾知道這位媽媽，有一個籠統的印象，一看到畫面就要感覺到她的精神狀態，是在一個很破碎的狀態，不是處於一個很有體面的狀態。」當我們跟演員的原本的設計有所衝突的時候，你要解釋給演員知道，最後金燕玲小姐也很樂意接受阿康及導演的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