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禽暴隊│一句關鍵對白有三層意思？文學分析小丑女另一個起源

「你知道什麼是丑角（Harlequin）嗎？丑角這種角色，就是要去給人服侍。假若沒了主人，丑角就沒戲唱了。就像你我，沒個主子，也不會有人理我們了。」——哈蕾奎茵（Harley Quinn），在《猛禽暴隊：解瘋小丑女》（Birds of Prey）

哈蕾奎茵道出自己的起源Harlequin

在「黑面具」（Black Mask）的夜店，小丑女哈蕾奎茵在聽完「黑金絲雀」（Black Canary）的現場演唱的甜美歌聲之後，在吧台跟她喝酒閒聊，大大讚嘆黑金絲雀的美聲，雖然黑金絲雀一臉懶得理她的態度，哈蕾奎茵還是笑嘻嘻地跟黑金絲雀瞎扯，不只爆料自己已經與小丑（Joker）分手，還順口問她知道「丑角」的意思嗎——

你知道什麼是丑角嗎？丑角這種角色，就是要去給人服侍。假若沒了主人，丑角就沒戲唱了。

一句關鍵對白有三層意思？文學分析小丑女另一個起源（點圖放大▼▼▼）

電影一開始，哈蕾奎茵話說從頭，關於她自己的起源。她說到她被爸爸賣掉，後來被送到修女院，度過悲慘的童年。不過因為頭腦好成績讚，順利讀完醫學博士，成為精神科醫師，還待在醫院的精神療養中心實習。不料，在諮詢的過程，哈蕾奎茵無可救藥地愛上小丑，還為他在化學工廠被毒物侵蝕變身，自此成為小丑的愛人與跟班，同時頂著小丑女友之名，四處騙吃騙喝、仗勢欺人。不過，小丑女終究還是被小丑給甩了。

這是哈蕾奎茵自稱的「起源」，不過，當哈蕾奎茵聊到Harlequin時，這個字肯定是比哈蕾奎茵的「受精卵起源說」還要更早一步的「小丑女起源」。

1992年九月，DC漫畫家Paul Dini和Bruce Timm於蝙蝠俠的動畫《Batman: The Animated Series），首次創造出小丑女這個角色——Harley Quinn。至於漫畫版的小丑女哈蕾奎茵，則是首次出現於1993年九月的DC漫畫《The Batman Adventures》第12集。在創作小丑女這個角色時，因為是小丑的女友，於是必須先呼應於小丑的形象（瘋狂、混亂、與邪惡），其次就是得呼應「小丑」這種類型角色——丑角。

Harlesquin為戲劇中的丑角

歐洲中古時期到十九世紀，有種戲劇中的丑角，受到歡迎喜愛，一路從義大利戲劇界流傳到英國的街頭巷尾。這種聰明機靈的角色，有自己的類型角色名稱，就叫做Harlesquin。雖然是服務性的丑旦，Harlesquin卻相當關鍵，總能為故事中的主角或主人，在危機或危急之際，想出極佳對策，也能在尷尬或緊張的情境，帶給皇家或王室歡樂的氣氛。這類聰慧機警又幽默詼諧的丑旦，就稱為Herlesquin，有別於只會耍蠢和娛樂的丑角（Jester／Joker）。Harlequin這種丑旦，又歡樂又有趣，大受歡迎，於是在十七世紀還曾經有種特別為Harlequin 設計的默劇，名為丑劇（Harlequinade）。

1992年，當Paul Dini和Bruce Timm在創作小丑女時，根據的就是這種在歐洲古代的Harlesquin。不過，Paul Dini和Bruce Timm毫不老套，不是像以「Joker＝小丑」的概念創作這個角色，而是將Harlesquin這個單字，拆成兩字成為「姓」與「名」，諧音為Harley Quinn（哈蕾奎茵），成為一位聰明機靈又詼諧瘋狂的角色。這也是為何哈蕾奎茵會有個博士學位，因為Harlequin一定要比主人聰明，也要比主人有更多的智慧與計謀。

回到起源，當哈蕾奎茵與黑金絲雀聊到，「你知道什麼是丑角嗎？」的時候，其實就是在談論自己的起源，Harley Quinn＝Harlequin。

這問題一方面暗示自己身分的起源，不只是來自父母的受精卵，還是孵化於古代的「丑角」；另一方則是調侃自己人生的悲哀，天生為人服務，注定要當愛情的俘虜、服侍小丑。只是，如今小丑離去，失去主人的丑女（＝哈蕾奎茵），就要沒戲唱了。

明白自己的悲慘的丑角人生，就是錯誤地根植在「小丑的俘虜」與「愛情的奴隸」，哈蕾奎茵渴望從俘虜與奴隸的人生「解脫」，一定要重獲「自由」，這也就是為何《猛禽暴隊：解瘋小丑女》的副標題會是「小丑女大解放」，此處的解放是翻譯自Emancipation，就是解放丑角的奴隸身分與解脫受愛情束縛的命運。於是，小丑女的故事，不只充滿女性主義，還默默隱含解放奴役的概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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