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小丑影評：小丑毋需同情　葛咸城專製造走向極端的「英雄」

在DC的世界裡，葛咸城是個充滿黑暗、犯罪的地帶，亦是個鼠輩亂竄、人滿為患的市區。在這裡人民總聽聞的是蝙蝠俠為民行俠仗義的豐功事蹟，數落與謾罵卻都是小丑一人照單全收。不管是在漫畫、影集或是電影中，蝙蝠俠與小丑總是王不見王，一見就開打，即便小丑獨挑大樑也都是邪惡一方的代表，更成為了人們心中恐懼的象徵。
文：Zoe／影劇業餘觀察團

我們怕的是小丑那詭譎的咧嘴微笑、怕的是迴盪在耳邊的詭異笑聲——卻從未想過微笑底下的故事。人們以小丑為橫行霸道的面譜，卻從未真切的了解是誰造就了瘋狂的他。或許在蝙蝠俠三部曲中，小丑曾在電影中對蝙蝠俠長篇大論一番自己對於「正義」兩個字的見解，那番話聽在眾人的耳裡雖頗有幾分道理，卻還是沒有將他的身份抬高。然而，當你看完2019年華堅馮力士（Joaquin Phoenix）所演出版本之《小丑》（Joker），你會開始認為小丑眼裡的「正義」或許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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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的本名，Arthur Fleck，他是個在葛咸城區一個扮演小丑的喜劇演員。脫離小丑角色的他，只是個平凡的星斗市民，和媽媽同住一個屋簷並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定時和社會局所安排的心理醫生晤談。畫上小丑妝容的他，就是個稱職的小丑，奮力的想逗笑觀眾、仔細觀察每個生活的笑點。聽起來似乎他的精神疾病並不具有傷及無辜的嚴重性，那為什麼我們所認識的小丑跟血腥謬殺脫不了關係？

若是追根就抵起來，或許不能怪罪於任何人，並不是任何單一的人、事、物就能造就Joker的存在。綜觀來說，或許整個「葛咸城」才是罪魁禍首。而美劇《萬惡葛咸城》（Gotham）算是將蝙蝠俠的由來，用五季的長度娓娓道來。觀眾不僅可以了解蝙蝠俠小時候的那晚夢靨，更是看盡了葛咸城的墮落與黑暗。貧富差距所帶來的問題，惡勢力無所遁形，不論幫派的佔地為王之舉，就連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都有存在着「惡」，甚至存在着市井十分厭惡高層人士裝腔作勢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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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ur就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就像是活在市中心的貧民窟中，而他成為了周遭市民娛樂的對象之一，大家更是忽視了他的疾病，只認為他是個與眾不同怪胎，就如同他在日記中寫道的：「即使你罹患精神病，大家最希望的是你裝沒病。」如此心疼的一句話深深地打入了觀眾的心中。甚至有人拿他喜劇演出的播出橋段大作文章卻絲毫不痛不癢，而將喜劇演員做為一生中唯一的志向的他，終於得到一個上節目的機會。

那天的Arthur精心打扮，為自己畫上最標誌的小丑妝容，甚至刻意染了一頭綠髮的他，將自己內心的喜劇演員形象都幾乎完美呈現，或許只想把人生最美的那一晚留給螢光幕前的自己，甚至在家中排練了上節目所要講的笑話，或許從那刻開始他已抱持着自殺的念頭。他在日記中提到「我只希望我的死比我的人生更值得」，在他的心中或許並不是表面看到的如此開朗，外表小丑的他，內心卻是思緒翻騰拉扯，誰都不能保證他內心所承受的煎熬有多麼的痛苦。

然而，Arthur後來卻沒有按照計劃走，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造成了攝影棚內的一陣騷動，更鼓舞了街道上正為了反韋恩企業（Wayne Enterprises）而遊行的市民們。而當Arthur被這群反抗民眾視為英雄時，我們現在口中的Joker才真正的誕生。「正義，不是打擊犯罪就能成為人人口中的英雄，當你被人民捧的很高，當你做錯一件事情就會遭到眾人唾棄。」當韋恩企業一直是墮落葛咸城的救星時，它的地位也就越搖搖欲墜——如同電影最後的那一幕一樣。

我們該同情小丑嗎？
不。

如果在DC的超人世界中，蝙蝠俠是大家心中的真英雄。那麼，小丑就是底層市民的真英雄。而我們該同情的是那位不被社會所接受的Arthur，從未真正體驗過完整人生的Arthur。

【本文獲「影劇業餘觀察團」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