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死了一隻羊影評】西藏公路電影 從此注入了王家衛的影像詩意
筆者對西藏電影的認識確實不多，就算是從電影節中，也不是有太多機會觀看以西藏為題材的電影，更何況是由西藏導演執導的電影。大概至今最為人認識的藏族導演，就只有萬瑪才旦。是夜觀看這部由萬瑪才旦執導的最新作品《撞死了一隻羊》，由王家衞擔任監製，改編自次仁羅布的短篇小說與他本人的短篇作品，以一隻被撞死的羊，道出報仇與救贖。《撞》片遊走在孤獨的路途上，兩名同名男人的命運交織，融入在現實與夢境之中，編寫了一段人生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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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片故事講述在一條橫穿西藏荒涼平原的孤立道路上，有一輛滿載貨物的車駛過，司機重覆地聽着同一首歌。突然，他撞倒了一頭羊，這頭羊也奄奄一息，他便帶着這頭羊，繼續他的行程。期間，他遇到在路上行走的年青人，這位司機便好心帶着他一起走，這位司機得知這位年青人是要準備去為父親報仇，無獨有偶，這位司機與年青人的名字，同樣是叫金巴。當司機金巴到達目的地後，他一直記着年青人金巴，於是，金巴便駕着車去尋找這位年青人…
藏族導演萬瑪才旦，2002年執導的短篇電影作品《靜靜的嘛呢石》，於2006年改編成長篇電影，更榮獲上海國際電影節最佳導演獎，與長春電影節的評委會特別獎。2007年執導的《尋找美更登》，於上海國際電影節獲得金爵獎評委會大獎，以及曼谷電影節的評審團特別獎。2008年執導非藏族題材電影《喇叭褲飄蕩在一九八三》，2010年執導的《老狗》則榮獲東京FILMeX電影節評審團大獎 ，2014年執導的《五彩神箭》榮獲上海國際電影節最佳攝影，前作《塔洛》是首部以黑白影像拍攝的藏則於金馬影展中榮獲最佳改編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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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片是萬瑪才旦去年執導的第七部劇情長片，電影以兩部短篇小說改編而成，其中一部是由萬瑪才旦個人編寫的同名短篇小說「撞死了一隻羊」。電影開始之時，鏡頭捕捉着一條萬里無人的道路，一輛車輕輕地駛過，駕着車的金巴一直聽錄音帶，哼着歌曲。突然之間，就把一頭不是從那裡來的羊撞倒，他看到後便把這頭羊放在車上，繼續他的行程。後來，金巴遇到了正在尋找殺父仇人的金巴，二人就彷彿走上一段不同命運的道路上，但卻連繫在一起。
《撞》片跟萬瑪才旦過往執導的電影總是有點不同，影片並不是他舊日電影的平實敘事形式，整部作品具有很強烈的影像色調，充滿虛幻、抽離現實。萬瑪才旦透過兩個短篇故事的結構，利用公路電影的形式連貫而成，從撞死一頭羊後到載上尋找殺父仇人的年輕人，超渡與報仇的衝突，現實和夢境的矛盾，瀰漫着一種生命輪迴之道。其實，觀看電影的的過程期間，腦海裡突然勾起了波蘭導演奇斯洛夫斯基（Krzysztof Kieślowski）的《兩生花》（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雖然不是相同樣子的男人，卻富有相同的名字，走上同一條的道路上，兩者有點相近。（或者是想多了）
或許是因為王家衛擔任監製的關係，《撞》片自然看到一點王家衛電影的影子，至少「張叔平」的名字就在剪接指導中出現，這就已經把此片跟王家衛的電影拉上了一點的關係吧。無疑，電影的影像與剪接確是有點刻意性，這種觀感在過往萬瑪才旦的電影中，似乎未有看見過，尤其是要把電影充滿夢幻的感覺，在影像上是放入不少的元素，呈現出虛幻的效果，在觀看過他的電影中，該是第一次看到（有誤請更正）。
片中道出了兩種不同的救贖和解脫，金巴為被他誤撞死的羊，送到廟宇超渡。諷刺的是，把這頭羊帶到廟宇這佛門之地，豈能有被殺生的動物存在呢？在金巴的心裡，一直耿耿於懷，誤把羊撞死，只是希望讓牠一路好走。另一個解脫，是殺手金巴尋找殺父仇人，一解他內心的鬱結。司機金巴之後一直沒有再見過殺手金巴，只是從食堂的老闆娘等人的轉述，才得知他的存在。徘徊在真實與夢境之間，司機金巴彷彿是在遊走了兩個不同的空間裡，然而一直戴着墨鏡的他，最後把眼鏡摘下，輕輕的笑着離開，是他已經得到解脫吧。
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夢，也許你會遺忘它，如果我讓你進入我的夢，那也會成為你的夢。
《撞》片開始時出現了這句藏族的諺語，貫穿了整部電影的脈絡，比喻着電影中的金巴，一直被夢境牽引着，直到最後的一刻，是離開了夢境，還是仍彌留在夢境中呢？萬瑪才旦以這虛幻的手法，呈現出他那獨特的個人風格，透過可可西里的天然景象，展現出不少的電影符號，暗示着不少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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