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者聯盟4》綠幕背後（下）　「數位替身」或成演員末路？

電影公司再也不怕「意外」開天窗

天啊，主管都這樣說了，這代表我們離那句漫畫界老話描述的世界真的不遠了：「在Marvel宇宙裏，沒人會真正死去。」現在看來不只是漫畫世界，連在影像世界裏也是。而這正是荷李活一個細思極恐的黑暗秘密：電影公司們正在努力地收集每位演員的外型資訊，以便往後可以剪接、拼貼、組合、或甚至製造出更完整的數位替身，以備「不時之需」。

這種需求的起源也許沒那麼複雜：許多演員為了演出電影裏的某些極端角色，需要進行激烈的肉體改造。但當電影拍完後，他們大多會決定讓被虐的肉體放個假。問題來了，監製與導演臨時決定要補拍賓艾佛力（Ben Affleck）開着蜘蛛戰車拯救同伴的片段，但賓艾佛力精壯的6塊腹肌已經離家出走了，怎麼辦？

這種因為檔期或補拍等等的理由我們還可以接受，但是為了滿足這些需求，電影公司卻秘密地大量地收集演員的所有生理外型資訊。這種急迫感是很驚人的，電影公司甚至在拍攝大型系列電影之前，便會為每位主要演員進行這樣的全身掃描，包含了2D與3D的影像資料──甚至會包含他們的聲音。這是因為電影公司害怕這些演員，在電影公司預計拍個50年的超大型系列電影拍攝過程中出了甚麼事。

這筆巨大的影像資訊處理費用，會以「保險」的名目被列舉在電影預算中。對一部耗資2億美金的超大型電影來說──像是Marvel電影或是《侏羅紀世界》（Jurassic World）等等──用錢就能買到保險，那麼，何樂而不為？

金球影后謝茜嘉謝西婷：他們在搞甚麼？

只要花費2天多的時間、還有數百萬美金，就能產生這些約估5至10T bytes的數位資料以作為後用。但是並不是所有的演員都喜歡這個過程，謝茜嘉謝西婷（Jessica Chastain）就是其中一位，她說：「他們把我帶進一個小房間，他們掃描了我的臉，然後他們請我微笑或者是皺眉。但我不想做這些事，我完全不知道他們做這些事的目的是為了甚麼？」

Donald Glover飾演《韓索羅：星球大戰外傳》（Solo: A Star Wars Story）裏的藍道（Lando），他當然得面臨帝國軍的嚴密檢查：「他們掃描了我的臉跟身體，我整個人都被掃描到星球大戰裏去了。誰說得準呢？也許他們有天會說，唉呀，Donald Glover雖然都死了15年了，但我們還是能拿他的資料再來拍部電影吧，我們可以隨心所欲。」

我們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談到這個話題：原本2003年電影《廿二世紀殺人網絡2：決戰未來》（The Matrix Reloaded）裏功夫高強的Seraph，預定由功夫大師李連杰飾演。但是他最後還是拒絕了，將這個機會讓給了天生神力鄒兆龍。而他拒絕的原因，正與數位替身有關：「美國人讓我拍3個月，但是讓我參與劇組9個月，6個月把我所有的動態變成電腦數據全部copy下來，完了版權屬於他的。那我已經在想說……5年後10年後的科技，我練了一輩子的武功，版權都變成了美國的。將來有一天，你把它穿上任何一個人的衣服，打出來的東西全部是你們的了，我們只會越來越衰老……」

看來，這回黃飛鴻師父講的倒是真有些道理。

只有數位替身才能做到的事

越來越多荷李活演員開始反抗這股數位浪潮。有些演員對動作場面求好心切──例如某位50高齡的救世主──他們不願意讓數位替身來代勞特技表演；有些演員不喜歡數位替身掃描時，需要全素顏上陣。這不但會讓他們的缺點原形畢露，他們也擔心這些極機密資料外洩後的嚴重問題；有些演員單純只是厭惡這種意圖複製天賦異稟的過程，正如黃師父說的，電腦數據輕輕鬆鬆地複製了他的畢生功力。

但是，也許電影公司還真沒想過要侵犯演員的身體隱私權，他們也許光從保險的角度就能說服自己複製所有演員：保羅獲加（Paul Walker）在《狂野時速7》（Furious 7）尚未拍攝完畢前就因意外身亡，這導致保險公司憤怒地將《狂野時速7》的保險費上調至驚人的5,000萬美金。電影公司等於在電影尚未上映前，就得付出一筆與電影內容非直接相關的高價開銷，對電影公司來說這筆預算實在太沉重了。

如今，魁隆的優異表現，已經再度證明了數位替身的優勢──至少佐斯布連不用套着巨大的紫色乳膠頭套，邊流汗流淚邊演戲。在現今荷李活的數位風潮之下，也許片場從此不會那麼熱鬧了──整部電影都在電腦螢幕上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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