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發外父】潘恆生做「光替」逼出演技 好到周星馳欽點要佢客串
香港電影界的著名攝影師潘恆生，在行內打滾40年，攝影技術不容置疑，就連他的演技也備受認同。攝影出身，冇讀過關於演技的課程，那到底他的戲從何而來？
或許是天生，但更大可能是靠做「光替」練出來。「光替」即是燈光替身，這崗位在荷里活會有專人負責，但香港製作倒沒這麼嚴謹，多數由攝影師臨場兼任，但正正演得太入戲，潘生的演技先後獲杜琪峯、周星馳等導演賞識，成為他們客串的首選。
攝影︰梁碧玲
「人哋荷里活做光替好認真」
所謂「燈光替身」，即是在演員正式埋位前，有人負責在鏡頭前代演員演一次，從而讓劇組測試打燈的位置是否準確冇誤，再作調整。潘恆生︰「當年沒有光替，結果拍出來主角食唔到光就係攝影組嘅問題。去到現場，班細嘅負責Setting，最得閒係我，所以多數由我去做光替。」
荷里活都有這個程序，不過人家非常認真仔細，首先演員跟導演溝通好，將演法修改好後，在導演、攝影師、燈光師面前演一次，這時候光替就要在旁緊記所有動作及走位，隨後要在大家面前重演。「荷里活直頭會要求光替的身高、身型、服飾及髮型都要同主角一樣，等大家試燈時更準確，咁就唔使勞役演員演咁多次。」香港沒有這個角色，而成個攝影組唯一清楚劇情的就是攝影師，所以由他去試位係好合理。
「當時有導演唔知我做緊乜，仲好話我喺度玩，叫我返埋位呀！但亦有導演覺得我演得幾好，索性俾個角色我做。」潘恆生說。最記得的一次演出是拍羅啟銳執導的《我愛扭紋柴》，飾演那位講圍頭話的村長。「當時仲俾監製鬧我可唔可以講好啲，大佬呀！我想㗎？我唔識圍頭話嘛。周潤發係圍頭人，佢梗係冇問題啦！」所以全套戲，潘生都是即學即講，相當吃力。「然後周潤發仲笑同我講︰『阿潘，做演員唔容易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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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秒鐘的「扮工」理論
潘恆生不是演員，導演們找他客串通常是貪就手，既然做開攝影就順道演出。不過大家心目中的代表作「阿發外父」，就正正是星爺刻意找他演出。「當時攝影師係以前幫我做燈光的，埋位前仲提醒我，話條橋會在我身上過，個角色好重要。」
星爺的執導方式是要演員自我發揮，所以拍「阿發外父」得獎一刻前，星爺問他一句︰「潘生，你諗下自己攞獎時會有咩反應？」潘恆生︰「我好冷靜喎，我拍戲都唔係為攞獎。當然咁樣佢唔會收貨啦，咁我見戲中有朱咪咪做我老婆，劉嘉玲做我個女，咁有獎攞，梗係要攬住佢哋每人錫我一啖啦，呢場戲5秒就完啦，只要做到5秒就夠！」
結果呢5秒真係交出神緒，星爺都滿意收貨。潘生更以這5秒鐘的經驗，代入「扮工」理論。「做咩都好，只要5秒內你冇重複，大家都會覺得你好勤力。即係等於你跳舞，不能跳四步，因為其舞姿3秒後就會重複，如果旁人眼定定望多你3秒就會穿崩，所以最好跳Tango，佢冇一個固定模式，只要5秒內都跳緊唔同嘅舞步，大家自然會放過你，讚你跳得好。」呢套理論，簡直係「扮工室」生存之道。
星爺加錢都要佢客串
雖然星爺在行內出名脾氣大，但合作多次的潘恆生就覺得他只是要求高，只要做到他想要的水平就冇問題。好明顯潘生的水平令星爺好滿意，甚至連他的演技水平都好滿意。「《長江7號》我係做攝影師嘅，但後來劇組話周生指定搵我客串一個記者角色，我心諗，拍拍下戲又要我換套西裝演，覺得好煩，隨意話我收好貴，諗住打發佢，點知佢一句話︰『俾足你！』咁我冇法推啦。」
整個演出，是講潘恆生飾演一名記者，去採訪一名自稱目擊有飛碟出現的農民。整場戲，潘生都是帶住一副不情願的態度去演，但這種情緒竟然就好符合星爺要求。「周生問如果我係個記者，要採訪一單咁嘅新聞，你信唔信？『梗係唔信啦！』咁點解你要嚟做訪問？『電視台叫我嚟之嘛！』」其實當時成段對話，都是潘生的心底最真實的反應。「情況就好似問我點解要演呢個角色？係你叫我演之嘛，我都唔想演嘅。」但呢種真實反應，正正是周生想要的。帶住一副不屑嘅態度去開工，但就做到星爺想要的效果，可見一切都在星爺預算之內，真係估你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