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羅蘭】入行80載苦練反派奸笑聲　龍婆喪笑秘訣「先淒後厲」

今年已經83歲的羅蘭，入行將近80載，她先後演出過逾百部電視電影作品，人人尊稱她羅蘭姐。但「羅蘭」這個名字，似乎許多人知道是藝名，卻不太了解這個名字從何而來，不如等她本人為大家說明。
攝影：陳順禎

「龍婆」羅蘭姐1934年出生，1938年時年僅4歲已參演第一部電影《好女十八嫁續集》，隨後參與的作品愈來愈多，「嗰時我都拍幾多戲㗎啦，都係演下妹仔啊、路人啊咁囉，不過都有對白㗎，因為嗰時電影圈唔係好多人之嘛，一部戲唔使好似依家咁多人，點都有幾句對白講下。」羅蘭姐說時面容相當鬆容，絕無半點「呻辛苦」之意，「咁做得演員就係咁㗎啦！」

羅蘭姐入行80載，將畢生奉獻演藝界，但年過五十才首次奪得香港電影金像獎。1999年時，當年羅蘭姐已65歲，憑《爆裂刑警》奪得影后，成為史上最年長的影后人馬，當時的她其實已經入行52年。早在上世紀仍是黑白片時期的五十至六十年代，當時羅蘭姐入行十多年，但已早已被長相而被定型出演角色類型，「嗰時仲係黑白片年代，當年我周不時演奸角，行出街都不停俾人鬧，好多人會手指指鬧我『呢個死奸鬼，睇下今次又害邊個！』」她更苦笑地說：「我真係好人嚟㗎，演戲之嘛……」

羅蘭姐笑言自己大半生都在演出反派，事實亦如是，她說：「六十年代嗰陣黃卓漢老闆睇中我，簽我入佢間嶺光製片公司。」據講當時黃卓漢之所以起用羅蘭全因為她的長相，「係啊！佢係想我入去佢公司演反派，我個藝名係佢改，因為當年啲影星好鍾意用兩個字嘅名，好似丁瑩之類呢。」羅蘭姐指，當時的影星幾乎人人都要改藝名，而她亦不例外，「咁我原名叫盧燕英，老闆話：『呢個名都唔係做戲嘅人嘅名嚟，咁佢就幫我改做羅蘭。咁點解呢，其實係因為，咁佢想我演反派，當時啲名女人，即係上海交際花呢好鍾意用同花有關嘅名改藝名，咁老闆咪話羅蘭囉，羅可以當個姓，蘭就蘭花，咁就同我外型好合襯咁話。」

羅蘭姐從影多年，不少圈內人都形容她是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家，但她初入行時卻「惡」到出晒名，「因為我祖母係印度人，令我有4分1印度血統，所以阿媽生到我眼大鼻高，個樣鬼鬼地咁，所以早期我成日都幫手演下英女王。」她笑言當時行內人指她長得很像英女王，「我話邊似啊，英女王咁靚，我唔夠靚啊！」她形容自己之所以適合演反派，全因為一副混血兒長相，「我一發惡，碌大對眼，個個都話好鬼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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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羅蘭姐而言，她從不介意為演戲醜化自己，「當年演電視劇《神鵰俠侶》裘千尺個造型都好恐怖，但好多觀眾都會記得，咁我係演員，責任係演好個劇本，要做靚女咪扮靚，好似依家成日要演垃圾婆我就唔化妝，連頭都唔整，演戲嘛！」由九十年代開始，羅蘭姐最深入民心的角色，就是自《七月十四》開始飾演的龍婆，「當時導演錢昇瑋搵我拍套戲叫《七月十四》，有個人物係個聽力唔係咁好嘅阿婆，係正常人，點知突然有隻類似魔鬼嘅嘢入咗個阿婆度，之後變成龍婆。」

她指當年流行午夜場，晚晚場場爆，在龍婆一角爆紅後，許多導演都開始在作品加入這個角色，「所以我真係演咗好多次龍婆，我都好想改變，咁當然唔會次次都演一樣，尤其係笑聲咁。當年錢導演叫我自行發揮，但講明想要淒厲笑聲，咁我就諗，淒厲又點樣笑呢？後來我就練咗好耐，終於練到依家呢種有層次，先淒後厲笑聲。不過我都仲諗緊點樣改變龍婆演法，好驚一變就冇晒龍婆嘅感覺，如果大家有咩意見都不妨話我知，幫我手諗下點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