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專訪】導演張經緯不愛上帝式電影:看後思考也是娛樂
2009年憑一套紀錄片《音樂人生》獲得第29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新晉導演」獎的張經緯,於2014年以《藍天白雲》贏得第一屆「首部劇情片計劃」並開鏡後,終於在3年多後上映。作為一位經驗十足的紀錄片導演,《藍天白雲》展現了他獨特的講故事方式與呈現手法,是一套相當風格化的作品,在芸芸港產片中別樹一幟,展現了獨有的魅力。
坊間有多種解讀方法 張導喜聞樂見
最近因為鄧麗欣拿了應屆電影評論學會影后,也多了人留意《藍天白雲》,而此作其中一個特別之處是電影中留給了觀眾大量的想像與解讀空間,面對這些討論,張經緯並不想指正那種說法才是所謂的正確:「香港觀眾在解讀電影中的暗示與符號方面,是很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人會將父母解作強權、年輕人代表反抗,甚至Angela(鄧麗欣的角色)代表港豬,對於這些討論我不會亦不便參與。但電影作為一種娛樂,不只是如喜劇般讓人開心,可以令人進入一種思考模式也是一種娛樂方式。而觀眾可以通過《藍天白雲》表達一種對社會,對香港環境的情緒抒發,我是很高興的。」
溝通與共鳴>一言堂解說
相對於導演一言堂的解說,張經緯更傾向讓讀者自行想像:「如伊索寓言,它有強烈傾向去說服人相信某種訊息,我知道如何拍這種電影,但個人而言不喜歡這種上帝式的電影,絕對地告訴你甚麼叫好或不好。我希望通過電影與觀眾間可以發生溝通與共鳴。」每個人都可以在《藍天白雲》中有自己的想像與解讀,造成觀眾與導演之間有種思想上的交流,而非一般電影單向而線性地由導演方灌輸訊息,單是「藍天白雲」四字背後的意義,到底是希望還是絕望,每個觀眾都可以有與導演不一的看法。
留白非空白 望觀眾感受到情緒
相信不少人在看過《藍天白雲》後,都有感電影中有不少「留白」空間,很多位置導演並沒有明言始沒。有人覺得留白太多不知所芸,而張導對於「留白」亦有自己的看法。「於我而言,所謂的留白其實不是空白,我盡力在留白位營造出一種情緒,可能是暴力感、傷感、無奈感,讓觀眾去感受。而每個觀眾的感受結果或許都不一,走出戲院後可能有人會覺得充滿希望,有人沉靜,有人摒息。這就如Abbas Kiarostami(伊朗導演阿巴斯.基阿魯斯達米)所說的『An Unfinished Cinema』。我無法估計每個觀眾的背景,而在不同背景下他們會墮入不同的符號。但我認為這也是電影有趣的地方。」所以看到Angela在的士內的情緒爆發,每個人對她行為背後的原因都可以有不同解讀;所以我們對Connie弒親背後的真正原因可以有不同的看法;所以藍天白雲這個意像到底代表什麼,我也可以有不同的理解。
需要獎項令自己可以繼續拍電影
記得張經緯導演在香港亞洲電影節的一個分享會中提到一尊獎的重要與意義,當時他告訴大眾及其他新晉導演不要看輕獎項,當時他說:「電影圈好講名利,要不你就有獎,要不你就有票房。如果你兩者都沒有,很快你便沒機會再拍戲。」再談到當日的分享,張經緯進一步解釋當日的說法:「因為我未去到一個階段是我不需要任何獎項,也仍可以繼續拍下去,歷史上只有極少導演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電影的成本高,如何讓投資方可以放心讓你拍,票房與獎項大概是最客觀的評估。除非你有錢到像《The Room》的Tommy Wiseau可以不計成本自己拍電影,做自己想做的事(縱使是大爛片都好)。《藍天白雲》大概不會是一套很賣座的電影,卻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電影。期望在獎項上能獲得好成績,讓張經緯在他的下一部電影中能再跟觀眾作出雙向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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