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地獄｜黃子華學替先人著衫化妝　朱栢康衛詩雅一解謬誤｜專訪

電影《破‧地獄》未上畫，優先場口碑已滿瀉，這部亦是黃子華繼票房破億的《毒舌大狀》後的全新作品，令觀眾萬分期待。雖然暫未知票房表現如何，但他跟朱栢康、衛詩雅接受《香港01》訪問時，就透露拍畢該電影後「有嘢袋落袋」，獲益良多心中富足，仲特別相約一位，以為今世都不會再見的人出來做一件事。「呢部戲真係好強！」黃子華說。（上映日期︰11月9日）

鳴謝
髮型︰@Helen @mobius_hk（黃子華）
化妝︰翁嘉齊（黃子華）

世界三大葬禮儀式

回想當日接到這部劇本時，單是戲名《破‧地獄》已叫幾位印象甚深。黃子華︰「我看到戲名已覺得好震撼，我覺得香港有不少人都想過拍『破地獄』這題材，我其實都想過，但真的無從入手，是高難度挑戰。你要拍一部戲關於死亡，然後又要大家覺得好看，是一件很難的事。」

早有想過拍，因為子華覺得破地獄這儀式，是堪稱世界三大葬禮之一︰「有點像我們到印度恆河看燒屍，（西藏）看天葬，竟然有人拍，簡直覺得是壯舉。 」回想第一次看破地獄儀式，子華更慚愧地說︰「我係笑出嚟。當時是跟妹妹一齊坐，都不記得是那個親戚的喪禮，突然有位不到30歲的哥哥出來，但他已經很純熟做這個儀式，忽然覺得比《歡樂今宵》仲好看，但大家又以眼神示意︰不要笑。（朱栢康︰聽朋友說，看完想拍手）對啊！你一定會這樣想，但你要壓制住，不要！不要！」

衛詩雅打破破地獄禁忌

黃子華在戲中是經紀角色，真正學破地獄儀式的是朱栢康及衛詩雅。朱栢康︰「主要學習動作流程、那個動作意義何在，還要知道那些口訣其實在說甚麼，每個步驟代表甚麼，為什麼到這個步驟要唸這些，其實全都有故事、有意思的。」

傳統上，女性其實是不能參與破地獄這工作，因為女性有月經，代表污穢。所以當衛詩雅前往學習時，師傅都有點意外︰「師傅不明白為何我要來學破地獄，這是傳統上不容許的，於是我們要解釋清楚故事是這樣的。」雖然是行內禁忌，但衛詩雅表示師傅們都表現開明，完全理解︰「他們不會覺得你是女人便一定不可以碰，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個儀式。」

至於坊間對於到過殯儀館後的禁忌，當中其實有不少謬誤，衛詩雅亦趁機查問過︰「如外間聽說，（到過殯儀館）回家後會遇鬼的謬誤，其實是不會的。師傅認真地告訴我們關於那些儀式，學完反而覺得是恐懼多於一切，一切源自你的無知。例如我們經過殯儀館，或看到靈車、紙紮品會覺得『大吉利事』，但拍完這部戲後，便發現這只是一個過程，一個儀式，我覺得這是個很大的得著。」

子華有得學死人化妝

朱栢康可以學破地獄，黃子華都有多門手藝要學：「我學了幫先人換衣服、死人化妝，跟先人相處。過程很好玩，因為是由一位副導演扮演先人，他演得好好，可以在床上三日三夜不動，換上衣、換褲、化妝，完全真的像先人一樣，沒反應的。」

另一場戲要拍「執骨」場面，負責指導的是兩位年輕人，但原來已從事十年，屬老行尊。黃子華︰「聽他們分享會聽到嘩！如因天氣不好，好些金塔一打開陣味，可以是1000公尺外都嗅到。如果有骨肉不清的情況，又要去一個特別地方刮乾淨，諸如似類，你會發覺這其實是個很專門的行業，亦感受到他們專業的態度。」

紅白事相沖點處理

子華又提到，有一次去完喪禮，緊接要去一單喜事，問過對方表示不介意便跟朋友一同出發。「當時有位司機載他們去的，司機聽到後便給我們一張紙，並將車停在油站旁邊，叫我們點著張紙跨過去便是。」當時子華與朋友未有深究便一一照做。「兩個男人，發現火機點不著，又四處問人借火機借了20分鐘，到點著後跨過，兩個男人就覺得好心安理得。其實一切，都是如戲中所講，我們是尊重在世的人。」

電影探討生死，拍畢後各人都有感受，朱栢康︰「有些事你可以放下，有些執著、偏見都可以放下，到你離開當天，就不會帶著一個痛苦的狀態，或許當你上到天家，就是這回事。」而詩雅就覺得對死亡這回事不再恐懼︰「對這件事，以前有很多忌諱或無知，但現在得知這是一個宗教儀式，不用恐懼。」

至於子華，除了學懂釋懷和寬恕，還身體力行去實踐︰「拍完這部戲，從前有一個我以為今世不會再見的朋友，我跟他吃了一餐飯。所以這部戲很強的，即我們常常問︰『看完這部戲，可以得到甚麼？』這部戲真的是有得著，我看了幾十年戲，除了看到阿爾柏仙奴很有型，我是否也可以穿那套西裝有型點，自問沒甚麼得著，但這次自己參與，你會覺得有些事不用太執著，釋懷吧！寬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