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的人|曾反東北的釀酒師 盧梏達:總能在縫隙中尋找出路

撰文:陳芷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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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夜空如一隻鳥的黑影,穿過皎潔的月。27歲的盧梏達(達達)抬頭望向夜空,說:「嘩,好靚。」

阿達喜歡晚上呆坐在嘉頓山上。一個鬧市中生出來的一座小山,能讓年輕人脫離世界紛擾的聲音,當中包括社會上離開還是留下來的爭拗。阿達2016年時從上水踏單車到荷蘭,流浪九個月,那時最思念的是叉燒飯。但今天的他說,如果有天要離開的話,在嘉頓山上思考的一切,會是他最想念。這幾年,人與土地一起糾纏與成長。

阿達修讀社會學,大專時期開始接觸土地議題,曾在馬屎埔反收地抗爭中為村民守田,是他開始與土地建立感情的開端,「2019年後有更強烈的使命感。我覺得每個人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幫到這個地方。」所以,這個浪子在手臂上刻上浪,封存着一個過去的自己,亦是自我提醒:「現在既然留在這裏,要把握時間做一些事情 ,流浪的心態轉變了。」

他在本地啤酒廠做釀酒工作,也找到回應社會的方式,以本地果農的芒果和檸檬做酒,「想辦法令農夫有錢,唔使擔心銷售的渠道。」;釀酒也當成社區創作,與青衣街坊合力做了一款「春花落」的酒,回應移民潮的社會爭拗。

他又在浪的紋身上加了幾筆,添了啤酒花、麥芽,「啤酒對我嚟講好重要。」時下的人難免有掙扎不安的時候,但每當阿達看到酒在發酵,那種酒的生命力又仿佛按撫他的不安,「酒都在努力,我何不還努力一點呢?」他說,酒讓人醺醉,也讓人清醒。

山上的他,多愁善感、情深、唏噓;但他回到山下,回到生活,卻是正向,有力量又同時帶點「中二病」的無聊滑稽。這五分鐘的影片故事,除了呈現時下青年的掙扎日常,更重要是,讓我們領略這種跳脫的人生態度。這樣,在不容易的環境下,才能繼續努力前進!

「最常思考的是,還有甚麼可以去做。以前不會思考出路,但現在要去尋找。」
---盧梏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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