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三國無雙6】王元姬《無雙6》人氣居首　歷史上最賢淑皇后

王元姬以西晉文明皇后、司馬昭的妻子聞名。王元姬是歷史上少有開明的皇后，她不僅識人獨到，看得出鍾會見利忘義，而且貴為太后之尊生活卻非常樸素，在歷史上的評價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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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賢妻到傲嬌

看完奇怪的夫妻、奇怪的兒子，接下來輪到司馬昭的正妻王元姬。論她在ACG的登場先後，其實《三國志大戰》來得更早，不過真正為王元姬打響名堂的，則非《真．三國無雙6》莫屬。當時身為晉勢力唯一女角，《無雙》王元姬憑着疑似「命運守護夜」某劍兵的金髮碧眼，酥胸半露的艷麗形象，還有ACG界屢試不爽的傲嬌個性，在一眾角色之間獨領風騷。常言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中國傳統大奸角司馬昭，也因為《無雙》王元姬，在一夜間變成宅宅的妒忌對象。事實是，在《無雙6》官方投票，力壓七十對手的奪冠者，正是王元姬。對於現代三國迷來說，著名的三國女角，早已不啻於二喬甄氏孫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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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熟悉《三國演義》，相信王元姬的爺爺王朗會比較耳熟一點。在演義中，王朗不過是個被諸葛亮罵死的沒用鬼（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然而實際上，貴為魏國三公的他，博學才高，而且嚴謹好施，稱「一時俊偉」。像爺爺一樣，王元姬小時候已經聰穎達理，讀書過目不忘，八歲就懂得讀誦《詩經》、《論語》，尤其精通喪服禮儀。當時王元姬雖小，其銳敏卻早已顯露，《晉書》形容，指示來前，她已猜中對方意圖，實行得頭頭是道，於是父母就把家事給小元姬掌管。王朗對這個孫女欣賞有加，認為興家者非元姬莫屬，只可惜她生為女，而不是男人。王元姬亦很守孝道，祖父王朗身故，她「哀戚哭泣」，父親王肅過身，她「身不勝衣，言與淚俱」，都是悲從中來。

王元姬十五歲嫁予司馬昭後，盡守婦道，對下謙和。她還曾經憑着一對活眼，看穿鍾會「見利忘義，好為事端」，勸戒丈夫司馬昭切勿寵信，否則必然生亂，結果亦如元姬所料。長子司馬炎稱帝後，王元姬尊為皇太后，卻一如既往親自紡織，衣服器皿都不求奢華，生活樸素。史書也說王元姬知書識禮，賢良淑德，可謂模範級國母（看來與張春華恰成對照）。為對應史實，《無雙》強調王元姬富責任感，目光敏銳，面對在同作被設定為軟派懶散的司馬昭，元姬亦敢直接指責，誓要把司馬子上調教得認真處事。

由此可見，跟張春華一樣，王元姬在史籍上頗為出彩（要知道三國女性在正史上，很多都是稍稍一提她嫁給了誰、是誰人老婆便沒了影），而且長年處於冷門位置，不像劉關張等要角形象早已定型，甚有潛力給遊戲製作者加以發揮。冷門人物一旦給作品捧紅了，該人物就很容易化為作品乃至創作者的標記。深諳此道者正是光榮，說到張飛之女、呂布之女，次文化愛好者很易會想起張星彩、呂玲綺等《無雙》系列半虛構女武將。《無雙》王元姬也是同一道理，雖然《晉書》沒說過她是傲嬌，但在一眾機迷心目中，她的確是個長着一把金髮的傲嬌娘。

骨肉相爭成心刺

最後順道說說，創作甚少提起的王元姬晚年心結。除了上文提及的長子司馬炎，司馬昭與王元姬還誕下了幾個兒女，包括司馬定國、司馬攸、司馬兆、司馬廣德及京兆長公主，因司馬師無子，聰穎好學的司馬攸便過繼到司馬師。但偏偏司馬炎跟司馬攸這對兄弟，卻因為皇位之爭而傷透元姬的心，而這事要由司馬師說起－－司馬師之死，本身是一件非常突然的意外，要不當時繼子司馬攸年紀尚幼，按嫡長繼承的原則，弟弟司馬昭根本沒可能從哥哥接管權力。司馬昭對此心知吐明，經常掛在口邊的，不是他在《無雙》的「真麻煩」，而是「這天下原本是兄長的」［1］。司馬昭得權，本屬意外，繼承人的位子，也原定由司馬攸坐上去的，要不是群臣勸說，司馬炎能否成為晉朝開國皇帝，亦不得而知。

然而，問題來了，司馬炎的嫡長子，正是憑金句「何不食肉糜」留芳百世，（說不上弱智）但仍屬智力偏低的晉惠帝司馬衷。另一邊廂，那位帝位落選人司馬攸，從小到大也是個模範級菁英［2］，司馬衷根本沒法比。在伐吳五年前，司馬炎大病初癒，沒見群臣一會，卻發現群臣都心繫司馬攸，視司馬衷為無物［3］。司馬攸不但曾經威脅自己登上帝位，還威脅到親兒的地位［4］，對於司馬炎來說，司馬攸只是一口眼中釘。然礙於司馬攸名望，司馬炎也不能隨便動其分毫。

司馬炎司馬攸兩兄弟關係劍拔弩張，直教王元姬憂心忡忡，死前曾流着淚對司馬炎說：「桃符（司馬攸幼名）為人性急，你也不是個好哥哥，我死後，我怕你容不下他。我在此囑咐你，別忘了。」［5］（你兩兄弟竟然有種弄哭元姬）王元姬至死，仍憑一對活眼穿透未來，而她的擔心終究應驗了——司馬炎成功滅吳之後，威望大增，將威脅司馬衷的司馬攸遠派青州。司馬攸欲為母親守墓也不被允許，最後在失意下發病，死時僅36歲。如果王元姬泉下有知，反應恐怕比祖父跟父親過身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1］《晉書．武帝紀》：「初，文帝（司馬昭）以景帝（司馬師）既宣帝（司馬懿）之嫡，早世無後，以帝弟（司馬）攸為嗣，特加愛異，自謂攝居相位，百年之後，大業宜歸攸。每曰：『此景王之天下也，吾何與焉。』將議立世子，屬意於攸。何曾等固爭曰：『中撫軍（司馬炎）聰明神武，有超世之才。發委地，手過膝，此非人臣之相也。』由是遂定。」

［2］《晉書．齊王攸傳》：「（司馬攸）清和平允，親賢好施，愛經籍，能屬文，善尺牘，為世所楷。」

［3］《晉陽秋》：「（司馬）攸甚得眾心，朝賢景附。會帝（司馬炎）有疾，攸及皇太子（司馬衷）入問訊，朝士皆屬目於攸，而不在太子。」

［4］司馬炎之所以矢志立司馬衷為太子，不是蠢得想把江山交給智力堪憂的司馬衷，而是把期望放在其長子司馬遹身上，《晉書．愍懷太子傳》：「（司馬遹）幼而聰慧，武帝（司馬炎）愛之，恆在左右。」又見仇鹿鳴著：《魏晉之際的政治權力與家族網絡》。

［5］《晉書．齊王攸傳》。

作者簡介：KANA
前遊戲雜誌編輯，現職日語翻譯，著作《打爆真．三國歷史》現於港台各大書局及電子書店有
售。
作者Facebook專頁：打爆真．三國歷史 Kana（若依）

【編按：文章題目為編輯所擬，原題為「西晉的「母親」 張春華．王元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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