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遊戲的版權弱勢：同人、借鑒、盜用？

作者：三鶚智

同人作品存在於不同領域，獨立遊戲界也不例外，充滿才華的玩家往往會製作各類週邊，從襟針、杯子到同人誌等，應有盡有，但原來這些同人週邊未必得到授權，更可能為他們敬愛的原作者們帶來麻煩。另一方面，私營公司亦可能盜用獨立遊戲的素材，版權法能保障到開發者的權益嗎？

(封面圖片：福特汽車經銷商侵權圖片、《Firewatch》宣傳圖片)

開發者解畫　嚴格控制二創授權

最近《Night In The Woods》的開發者 Scott Benson 在 Twitter 上連續貼文，向玩家解釋他們為甚麼要嚴格控制作品的二創授權。Scott 表示許多玩家低估了這類許可的影響，以為不過是讓人在網上賣賣小手作或在同人展覽中出售鎖匙扣，但其中當中隱藏了不少陷阱。一旦遊戲工作室同意讓玩家製作某類型的同人作品，商業公司便可視之為法律上的「有例可循」，日後就能以同人的名義大量生產遊戲相關精品牟利。

正正為了避免這個情況，《Night In The Woods》選擇嚴格把關，不容許玩家出售以遊戲角色為原型的毛公仔。但令 Scott 煩惱的是，某部分公司被拒絕授權後輾轉追蹤到 Scott 的母親，希望遊說她同意授權。這些情況在遊戲推出市面後時有發生，造成開發團隊的困擾。

創作者保護版權之法

我們之前曾介紹過 Valve 授權玩家販售3D列印的遊戲相關產品，並只抽成10%，可以說是遊戲公司和二次創作者的合作之道，但 Valve 規模大，資本雄厚，可以借此宣傳；相較而言，授權精品可能是獨立遊戲創作者的重要收入來源，不能輕易放手。

為了平衡利益和支持者的熱情，不少開發者都會在官網列明容許製造和販賣的同人產品。以擁有眾多支持者的《Undertale》為例，在2015年推出時是禁止玩家販賣同人精品的，直到2016年2月才解禁，但只限鎖匙扣、同人誌及手工製品等，更列明限制，例如不可以大量製造或於大型線上商店中販賣。

網路漫畫《Homestuck》亦特別製作了一份 FAQ，好讓他們的支持者知道可以販賣哪些同人精品，但相關角色的 Cosplay 服裝卻不在清單上，因為 Cosplay 服裝可以包含許多配件，而且和官方出品的產品有重疊之處，此舉亦有助避免法律爭拗。免費的網絡電台節目《Night Vale》其中一個主要收入是週邊商品，因此他們更是直接拒絕所有商業同人創作，以免和官方精品競爭。

不過，有幾張寫得清清楚楚的許可列表，就能完全保障這些創作者的版權嗎？

版權法是資本巨人的玩具

觀乎 Etsy 及 Society 6 這類網上商店，授權與侵權作品混雜，開發者不可能監察整個網路，維護版權並不容易，部分玩家甚至不知道原作者有定下守則，而來自商業公司的侵權更是避無可避。

去年6月，福特汽車的經銷商在其廣告中盜用了獨立遊戲《Firewatch》的圖片，開發團隊 Campo Santo 的美術總監 Olly Moss 表示自己並沒有給予許可。最後發現原來該經銷商是從桌布網站中下載圖片使用，又沒有查證出處，該經銷商隨後撤回廣告，也在 Twitter 上向開發團隊道歉。

歌手 Taylor Swift 在8月時推出一則商業廣告，裡面的一隻貓咪角色亦被玩家質疑與《Night In The Woods》的主角 Mae 過份相似，但開發者則認為屬於參考借鑒，沒有追究下去。

事實上，法律要求版權持有人要以事先聲明的方式確保自己的權利，然而即使如此，當被侵權時，獨立開發者亦沒有足夠的人力或資本去處理，很多時只能依賴玩家的自律。或許正如 Scott 在 Twitter 上所說：「版權法並不是用來保護像我們這些普通人，它是為迪士尼而設的。」

各位玩家下次想購買遊戲相關精品，不妨先考慮官方出品，多留意同人作品的授權事宜，這樣才能真正支持到自己喜愛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