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指標亮紅燈 索羅斯拒入市 專家拆解股市泡沬爆煲機會

撰文:韋穎芝
出版:更新:

近期美股暢旺,旺到市場不得不重新搬出由「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創出的「巴菲特指標」,以衡量市場泡沫程度,直言指標已屆180%的危險水平。無獨有偶,另一投資界猛人、金融大鱷索羅斯(George Soros)在其90歲大壽時警告,市場已陷入流動性過剩造成的泡沫之中,自己不會入市參與。

究竟「巴菲特指標」有何厲害之處,再度惹來關注?索羅斯又是否變得保守?光大新鴻基財富管理策略師溫傑逐一拆解。

「巴菲特指標」是由巴菲特在2001年12月為《福布斯》(Forbes)雜誌撰文時發表的一個觀察市場方法,指標以股市的總市值與國民生產總值(GDP)的比率(分子:股市總市值,分母:GDP),判斷整體股市的估值是否出現過熱的情況。

一般而言,若指標介乎75%至90%之間,整體股市估值是處於一個較合理水平,亦都值得將現金投入股市,但當數據超過100%時,就可能反映股市遭嚴重高估,被認為是離場的時間點。

現時美股「巴菲特指標」已飆升近180%,而回顧過去,2000年、2008年及2018年這三年,全球市場都曾在「巴菲特指標」超過100%後,出現大型調整。

在2000年、2008年及2018年這三年,全球市場都曾在「巴菲特指標」中超過100%,(路透社)

受疫情影響 「巴菲特指標」響警號

就現時「巴菲特指標」的數據,是否預示市場快將泡沫爆破?溫傑就認為一個行之有效的指標,就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就今次情況而言,市場出現了扭曲的情況,因為指標的分子及分母突然之間受疫情嚴重影響,一方面疫情令經濟突然收縮,另一方面熱錢推動股市上升,自然會帶動指標出現上升。溫傑表示,大家要觀察著未來數月的經濟能否重升,又或者股市能在高位慢慢消化之前的升幅,看看數月的時間能否解決股市高估值的問題。

不過,溫傑認為「巴菲特指標」的弱點,就是難以就不同國家去做一個互相比較,因為不地方的情況會很不一樣,以香港為例,香港金融市場股市的價值遠超於本地經濟體系,反映的不僅是本地經濟強弱情況,「大家要觀察的是一個中長線的角度,所以若以此一刻的數值去留意,參考性未必太多。」

香港金融市場股市的價值遠超於本地經濟體系,套用「巴菲特指標」難以套用在香港的情況。 (羅君豪攝)

「巴菲特指標」重點 在於高位維持時間

因應是次「疫情」案例,溫傑強調,觀察「巴菲特指標」的重點應該是數據在高位的時間會長達多久,如果維持愈耐,風險就會愈高,所以並不只是指標「升得有幾快有幾高」。

另外,溫傑亦重申,本身指標主要是就美國情況而定,而現時美國的經濟是明顯地出現收縮,但過去數月聯儲局印了三萬億美元,令股票市場受惠於流動性激增,而明顯地上升甚至是創歷史新高,所以若以「巴菲特指標」去觀察,就會形成偏高的情況。「如果隨著經濟慢慢復甦,盈利『跟得上』的情況,經濟重新慢慢擴張時,指標就會慢慢去回較健康的水平。」

過去數月,美國聯儲局印了三萬億美金,令到股市明顯地上升,甚至創歷史新高。(路透社)

股值是否已經去到泡沫高位?

「巴菲特指標」數據創新高,就是否可判斷美股有一個即時的下跌空間呢?溫傑表示,要再觀察其他因素。他認為現時市場資金比較充裕,另外大家會覺得經濟會復甦,股價只是預先反映了未來復甦情況,所以關鍵是這個復甦「係咪真係交到功課」,若果不成功,市場就當然會出現較大的下跌空間,但若果市場繼續爆升上去,風險當然會一直一直累積,這將會是另一個故事。

雖然現時美股出現爆升的現象,但溫傑提醒,包括美股在內,其實升勢主要集中在個別的科技股,而科技股權重亦佔較多,令升勢會完全反映到該指數身上,但當以整體美股的情況,或以一些非新經濟股股分而言,股價的漲幅其實並不是那麼高,所以要宏觀地觀察,美股需要視乎不同行業及股分,的確就現況,新經濟股偏高,但就不應「一竹篙打一船人」,就指整個美股或全球市況現偏高水平。

索羅斯早前在生日會上公開發表指聯儲局積極「放水」,令美元疲弱之餘亦催生流動性,間接造成美股陷入泡沫。(路透社)

贊同索羅斯,但雙方的投資期不同

另一邊廂,國際金融大鱷、著名投資者索羅斯(George Soros)早前在生日會上公開發表指聯儲局積極「放水」、「印銀紙」,令美元疲弱之餘,催生的流動性令美股陷入泡沫之中,所以就宣布「唔玩啦」,表示暫不會再入市,並認為現時市場是自二戰以來,最嚴重的危機。

溫傑贊同索羅斯的舉措,但強調索羅斯與普通投資者雙方的投資期不同。他表示「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性一定遠超沙士,若能相比較的時期都要數回1918年西班牙流感的年代,現時疫情已超2,000萬的確診人數,令美國第二季GDP倒退32.9%,所以疫情的衝擊的確造成比二戰甚至一戰更嚴重,亦可謂一戰後最嚴峻的情況。

另外,如同索羅斯所指,環球央行「印銀紙」的力度是這30、50年內最高,所以在現時這個「靠印銀紙短期抵消一個二戰後最大經濟衝擊」的時間,全球債務錄得一個龐大的增幅,加上本身已經零利率,又不斷印銀紙,若下一個3年、5年,面對另一個經濟危機,其實就已經無任何的武器捍衛,到時可能會出現一個很大幅的金融挑戰。所以溫傑表示,索羅斯是用一個較宏觀的情況觀察,認為會出現一個大風險,是有一定的理據,「因為索羅斯不是炒一日兩日,而是炒一個宏觀的趨勢,最少是一個十年八年的期限」。

溫傑認為,「因為索羅斯不是炒一日兩日,而是炒一個宏觀的趨勢,最少是一個十年八年的期限」。 (郭思治工作室YouTube頻道影片截圖)

溫傑補充,索羅斯是觀察著「全球金融體系的弱點」,但這個弱點何時會爆發,可以是3年、5年,甚或更長遠,所以與大家當下此刻的判斷未有直接的衝突,因為大家的投資期不同。溫傑又假設,若現時經濟復甦,疫情又平復,第四季又現好,最差的情況暫時就會過去,如果就「爆煲」的情況,理論上就不會在現時出現,因為「要爆就應該會在早幾個月前已爆」,所以認為暫時已過最危險的時間,但就埋伏了另一個更大的隱憂,而這個隱憂就是索羅斯所指的流通性催生的泡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