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最富城市 紐約以3萬億美元稱冠 香港排第八

全球最富城市 紐約以3萬億美元稱冠 香港排第八
撰文:佟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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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總部設在南非約翰內斯堡的全球市場研究機構新世界財富(New World Wealth)最新報告顯示,擁有65位億萬富翁和38萬多位百萬富翁的紐約,問鼎全球最富有城市榜單的冠軍寶座。

數據顯示,紐約居民所擁有財富總額達3萬億美元,遠超排在第二位的東京(2.5萬億美元),以及並列第三位的舊金山(2.4萬億美元)和倫敦(2.4萬億美元)。

北京排在全球最富城市排行榜的第五位,財富總額為2.1萬億美元,緊隨其後的是上海(1.9萬億美元)。香港排在第八位,財富總額為1.2萬億美元。值得一提的是,深圳的財富總額為7,500億美元,也急起直追。

特朗普2.0財政政策的根本困難

撰文:外部來稿(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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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在特朗普上台之後,特朗普主義新政策正快速席捲美國,並對全球貿易和經濟帶來衝擊。在市場對「不靠譜」的特朗普感到無所適從的情況下,美國特朗普政府新任財政部長貝森特(Scott Bessent)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對外展現了特朗普財政政策的基調和思路。

貝森特在2月5日接受採訪時重申了他的財政政策目標,即此前他多次強調的「3-3-3」經濟政策願景:將財政赤字從近年來超過6%的水平降至GDP的3%、將石油日產量提高300萬桶、保持3%的經濟增長率。

貝森特認為,擴大原油產量有助於降低油價,從而降低通脹;永久性的減稅有利於經濟增長;縮減赤字可以通過增加關稅、經濟增收,以及縮減財政開支得以實現。貝森特強調,新政府團隊的目標是實現由私營部門主導的經濟增長,通過資本支出和製造業就業崗位迴流來推動經濟發展。通脹方面,貝森特表示,擴大能源供應可以降低通脹,對工薪階層而言,能源成本是長期通脹預期最可靠的指標之一。

2025年2月3日,美國財政部長貝森特(Scott Bessent)在華盛頓白宮發表講話。(Reuters)

對於利率問題和美聯儲貨幣政策的影響。特朗普其實多次對美聯儲施加壓力,希望其落實他一貫的降息主張。美聯儲1月份維持利率不變的態度也引發特朗普的批評。不過,目前貝森特對於特朗普所主張的降息觀點有了新的解釋,表明特朗普正在轉變通過美聯儲影響利率的思路。貝森特表示特朗普政府在降低借貸成本方面更關注10年期美債收益率,而非美聯儲的短期基準利率。在被問及特朗普是否希望降息時,貝森特表示:「特朗普總統和我都專注於10年期美債,他並沒有施壓美聯儲降息。」

由此來看,特朗普有關財政政策的考慮,實際上是打了一套組合拳。在安邦智庫(ANBOUND)的研究人員看來,可以歸納為減稅、減支以刺激經濟並影響通脹,通過國債發行影響利率。不過,這樣的具有複雜性的財政政策實施,不僅是財政赤字的問題,而且會影響美聯儲貨幣政策的聯動和走向,同時還需要考慮特朗普關稅政策、行政體制效率提升等其他各類政策的協同。雖然這些都是特朗普政治主張的核心所在,但政策的協同性和複雜性很高,牽一髮而動全身。

特朗普頗為看重利率對經濟的重要性,這可能是特朗普新政府財政政策成敗的關鍵。雖然特朗普一直寄希望於降低利率從而保持美國經濟持續繁榮,但通脹的粘性使得美聯儲對此已經頗為猶豫,讓特朗普的降息主張難以落實。在安邦智庫的資深學者看來,眼下特朗普似乎側重於財政政策來影響經濟和貨幣走向。

特朗普與馬斯克早前在白宮舉行記者會。(Reuters)

因此,作為華爾街出身的財政部長貝森特上台之後,試圖採取更「內行」的方式落實特朗普的「降息」主張,即繞過美聯儲,利用財政部發行國債的權力,通過對市場國債收益率的調節,來降低利率,衝抵對美聯儲的利率壓力。不過,如安邦智庫的資深學者所言,這種財政政策是否可以代替貨幣政策的想法,本身就有巨大不確定性,未必成功。

對於美國經濟而言,利率變化的影響面要大得多。美國市場對利率的敏感性很好,利率變化有着很強的傳導性。貝森特的訪談發布後,的確對於市場有明顯的影響。2月5日,此前持續走高的10年期美債收益率重新回到了4.5%下方,各期限美債收益率隔夜全線走低。10年期美債收益率,這一基準收益率,目前已低於了11月特朗普勝選後最初的階段峰值水平。

不過,從市場的角度來看,美債收益率明顯回落的主要誘因是,貝森特主導下的美國財政部預計未來幾季內將維持其大部分發債計劃不變,並未出現如部分市場人士原本猜測的那樣,新任財政部長貝森特可能考慮增加發行長債為赤字融資的情景。換句話說,貝森特上任後的行動已經「食言」了其此前主張的縮減短債發行,擴大長債發行的主張。實際上,此前長期國債收益率走高,有着市場擔心財政部擴大長債發行的擔心。

圖為2025年1月29日,美國聯儲局主席鮑威爾(Jerome Powell)議息結果公布後會見記者。(Reuters)

而如果貝森特希望降低市場利率,則減少國債發行實屬必要之舉,但這將影響到美國政府的收支。其不太可能在稅收沒有顯著增長的情況下,貿然收窄債券發行。有數據顯示,到2025年,美國聯邦政府的債務利息支出將佔GDP的4.7%,遠高於之前3.2%的峰值。在債務負擔日益沉重的情況下,其發行規模受到財政支出節奏和成本約束,很難有太多調整的空間。在規模和空間有限的情況下,其依靠債務結構調整來影響長期利率的政策空間同樣受到約束。

更為重要的是,美國財政部門發行國債,同樣難以繞過美聯儲實現「發債自由」。一方面,美聯儲推動量化緊縮(QT)的情況下,美國債券市場更向買方傾斜,美國財政部發行國債更依賴於市場,而不是能夠左右市場。另一方面,目前,美聯儲的聯邦基金利率目標區間為4.25%-4.50%,與整條美債收益率曲線眼下所處的區間相當,美聯儲對於市場的絕對影響,意味着美國財政部門很難突破這一理論下限,進一步降低利率。因此,從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相互作用的角度而言,美國的財政政策很難脱離貨幣政策而直接影響到市場利率。

當然,從財政政策的角度來看,特朗普可以通過政策來拉低通脹,從而影響美聯儲決策。這自然涉及到削減財政赤字的問題。事實上,財政支出不斷擴大,一直是影響美國通脹的重要因素。此前,拜登政府面臨的高通脹有特朗普上一任面臨疫情時的「大放水」的後續影響。當前,6%的財政赤字,同樣拜財政赤字持續擴大的拜登經濟學所賜。這些財政支出擴張的政策,其實是美國各屆政府推動經濟的主要手段,很難有主動收縮的動力。

美國通脹:圖為2024年10月1日,人們在美國紐約市曼哈頓的Target商店內購物。(Reuters)

當然,這也是通脹迄今為止居高不下,並令美聯儲頭疼的主要挑戰。從這個角度來看,可以認為,雖然特朗普不能直接左右美聯儲的決策,但其可以通過包括財政政策在內的各項政策影響到通脹,從而影響到美聯儲的決策。

貝森特強調通過一系列措施,將拜登政府眼下6%的財政赤字減少到3%的目標。不過,這一主張需要在減稅的情況下實現。那麼,財政赤字的縮減需要的是經濟增長帶來的稅收總量的增加,特朗普貿易政策帶來的關稅增收,以及政府財政支出的縮減。除了減稅由財政部主導之外,無論是徵收關稅還是縮減財政支出,其實都並非貝森特所能夠左右的。

關稅問題有賴於美國商務部門和各國的博弈,而減支增效則依賴於億萬富翁馬斯克所領導的政府效率部。馬斯克的部門更像是黨派鬥爭的工具,能否實現減支萬億美元的目標恐怕仍是未知數。同時,雖然美國政府債務日益增加,上文談到債務利息支出越來越多,實際上限制了削減財政支出的空間。因此,貝森特能否實現縮減赤字目標,實際上取決於其他政策的執行結果。

2025年2月13日,富豪馬斯克(Elon Musk)帶同3名孩子到布萊爾宮(Blair House),與到訪美國的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會面。(REUTERS)

另外,減稅和增加關稅能否帶來美國國內的投資增長,目前來看同樣面臨很多不確定因素。特朗普關稅政策的「工具化」意味着其未來面臨很多不確定性。其能否對美國經濟和財政收支帶來影響,恐怕更多取決於關稅實施的力度和範圍。這很可能帶來供應鏈的紊亂,從而影響到消費,並對通脹和就業帶來不確定性。這種混亂和不確定性,實際上已經使得美聯儲更為謹慎,不願在局勢明朗之前進一步降息。

實際上,如安邦智庫的研究人員此前所談到的,當前美國通脹表現出的粘性,有美國經濟自身經濟結構變化的因素,並不能完全歸因於特朗普的「不靠譜」政策。美聯儲官員曾經談到:「如果我們在2025年就看到通脹上升或通脹降温進展停滯,美聯儲將處於艱難的境地,並不得不努力弄清楚通脹是來自經濟過熱還是來自關稅。」

從根本上來看,減少財政開支,雖然有利於縮減赤字,但其對於經濟本身而言,同樣會帶來負面的效果,會影響減稅的作用。政府開支是維持經濟穩定、提高總需求的一項重要內容,更是財政政策支持經濟的主要工具。財政減支過度對經濟的負面影響,可能會影響特朗普相關決策的持久性,更會對美國經濟帶來難以估計的影響。

最終分析結論:

由此來看,通脹和經濟增長的兩難問題,不僅是美聯儲貨幣政策的難題,也是特朗普需要面對的主要挑戰,其希望通過非常規的財政政策繞過美聯儲影響貨幣政策實施,並刺激經濟繁榮的思路,實現起來具有相當大的難度。

本文原載於2025年2月12日的安邦智庫每日金融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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