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市長願「革職以謝天下」　明星城市出事早有徵兆？

新型冠狀病毒在海內外廣泛傳播，兩岸四地深受其害，搶購口罩和消毒用品；截至1月28日下午3時50分，共有4597宗「武漢肺炎」確診病例，以及6973宗疑似病例，其中106人死亡，64人獲治癒。
正當病毒肆虐全中國，武漢政府的表現飽受批評，市長周先旺早前公開表示：「在歷史上我們都會留下罵名，但只要是有利於疾病的控制、有利於人民生命安全、馬國強（湖北省委副書記兼武漢市委書記）同志和我，承擔什麼責任都可以，因為關門，最後說要問責，說人民群眾有意見，我們願意革職以謝天下。」

中央「主場外交」重鎮

話說得很重，回想疫情爆發前夕，武漢於2019年10月舉行世界軍人運動會（MWG），各國健兒雲集，參與為期9天的體育盛事。當時國家主席習近平出席並主持開幕儀式，隆重其事，且於賽後以中央軍委主席的身份簽署通令，嘉獎參賽解放軍健兒和教練。

在疫情爆發前，武漢被內媒譽為「新一線城市」，為華中罕有的經濟重鎮，作為高鐵、航運和公路交通樞鈕，有「九省通衢」之稱，市內以鋼鐵業、汽車製造業、電訊零件製造業及生物醫藥研發為支柱產業。武漢亦吸納鉅額投資，例如法國企業便以其為在華投資的主要目的地，合資營運車廠和病毒實驗室。

在中央的經濟布局中，武漢與一眾新一線城市意義深重，代表中國在北上深廣之外，發掘全新增長動力，以及實現地方經濟分工。有見及此，中央藉「主場外交」宣傳武漢，過去幾年經常安排外國元首至當地訪問，計有德國總理默克爾、印度總理莫迪和英國前首相文翠珊。

從輕發落涉製「假疫苗」國企

截至1月28日下午3時50分，武漢確診1590例，治癒42例，死亡85例；全國多地停運省際交通，變相作「源頭堵截」，澳門和香港更推行「限鄂令」，禁止湖北省人士入境。實則重災區武漢早於23日「封城」，其後湖北逾10市均陸續仿效，全省有近5千萬人「被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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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之間，武漢由「明星城市」淪為疫症重災區，有論者就狠批市政府「連錯三步」：華南海鮮市場長年銷售野味，市政府疏於監管，致令其成為大爆發的源頭之一；有紀錄的病例出現於12月初，但直到1月20日習近平批示，市政府才承認事態嚴重；第三，「封城」不夠果斷，資源和人力調度紊亂。

其實在疫情爆發之前，武漢在「唱好」聲中已顯現管治不力之處。2017年，內地爆發「假疫苗」事件，國企武漢生物公司被指牽涉其中，事後國家藥監局指事件僅「屬於偶發」，亦即並非刻意造假。當時同樣涉事的民企長春長生被「拉人封舖」，武漢生物則獲從輕發落，輿論就此質疑是否該國企獲「庇蔭」。

周先旺：須獲授權才可披露疫情

事隔約一年後，中央派出的核查組亦得出相同結論：「核查組認定，武漢生物公司未按生產規程操作。地方監管部門存在監管不到位問題。對事故的處罰沒有按國家有關法規和規定從嚴從重，行政處罰偏輕。」換言之，下至武漢市政府，上至國家醫藥監管機構，都需要檢討工作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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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次疫情也類近「重蹈覆轍」，市政府事前監管不力，事後馬虎處理，而中央機關亦在領導人表態前不發一言。周先旺卻就此作辯解：「它是傳染病，傳染病有傳染病防治法，要依法披露，作為地方政府，我獲得信息之後，授權之後才能披露，這一點在當時不被理解。」

無論如何，現時疫情嚴峻，不是時候互相指責，官方要以實際行動維持民眾信心，適時公開資訊，而民眾亦要發揮公民質素，戴口罩和勤洗手，以期盡快遏止病毒傳播。不過在事過境遷後，回顧疫情前因後果以及官僚反應，中央和地方都難免要作一番反思，以防再三「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