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兩個男人無法抉擇 她選三人同居 牽手白頭卻是另一個他

撰文:周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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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黃金時代》中,有近代著名女作家丁玲的身影。她不是電影中的主角,但她的傳奇一生比電影還要豐富。有人曾經如此形容過丁玲:「她是飛蛾撲火,非死不止。」遇上所愛之人,就會鍥而不捨地追求,至死不休。她一生都不缺男人,但她獨愛自己的日文老師——馮雪峰,她愛的,永遠得不到,她不愛的,卻願意傾盡一生愛她。丁玲的一生,既滄桑,又幸福。

丁玲十多歲因為逃避家中安排好的婚姻而去到上海,情竇初開時,曾經愛上作家瞿秋白,對方卻與自己的摯友王劍虹結婚。這是她愛情路上的第一個打擊,懷著失戀的傷痛回家。數個月後,卻同時傳來摯友王劍虹因病離世及瞿秋白再娶的消息。她懷著悲痛出席王劍虹的喪禮,瞿秋白卻不見蹤影,她對他的愛轉化成恨,並明言終身痛恨瞿秋白。

她在失意之際去到北京,遇上生命中重要的男人——胡也頻,兩人都是來自湖南,一見如故。胡也頻很快就對她展開追求,他知道她因家中弟弟夭折而無法釋懷,所以送上裝滿黃色玫瑰的紙盒,並附上「你一個新的弟弟所獻」的字條。面對這個男人的熱情,她在無所適從下選擇了逃避,回到了湖南老家。他卻沒有就此放棄,聽到她回湖南的消息,即使身無分文,也跟朋友借錢追到湖南,落魄的他來到丁玲家門前,連人力車夫的錢也是丁玲母親代付,但他有的是一片真心。胡也頻精誠所至,丁玲對此卻不為所動,但也跟他回到了北京,並且同居了。不是因為愛情,只是因為賭氣,當時她和胡也頻的緋聞已經在朋友之間滿天飛,她一氣之下就想「同居就同居吧!」

雖然她對他沒有感情,但也是惺惺相惜,兩人就像相敬如賓的伴侶般同住在一起。彼此之間不用履行夫妻間的義務,一段完全自由的關係,丁玲以為可以這種關係維持一生,卻日漸感覺自己不能離開這個男人,不是因為日久生情,只是因為日益增長的責任感。她可以不愛他,卻無法阻擋對方對自己日益增長的感情。這時候,他們之間出現了第三個人——馮雪峰。

馮雪峰與丁玲(網上圖片)

當時,丁玲想赴日留學,為了學習日語,請來了在北京大學自修日語的馮雪峰。她第一眼看到他時,並不覺得吸引,因為馮雪峰的外型儼如一個普通的鄉下人。只是深入認識後,才華洋溢的馮雪峰卻佔據丁玲的心,日文課變成了二人談文學、談歷史的時光,與身邊的胡也頻相比,他顯得成熟穩重。當馮雪峰離開北京到上海時,她不顧一切地追到上海,而胡也頻也跟隨著她的步伐去到上海。一個是自己嚮往的成熟男性,另一個是默默陪伴的暖男,在不能抉擇的情況下,她提出與兩個男人同居,三人在杭州居住了一段時間。當時他們租住了兩個房間的屋子,丁玲輪流在兩個房間過夜。

只是三人之間一定要作出了斷,胡也頻內心其實不能接受這種開放式關係,多次離開杭州找朋友訴苦,而丁玲也開始意識到這種關係不能長久,自己要在兩個男人中作出選擇,她最後選擇了胡也頻。她與好友一次對話中提及自己對這段三角關係的看法:

雖然我深深地愛著另外那個人,但我和也頻同居了許多時候,我們彼此有一種堅固的感情的聯系。如果我離開他,他會自殺的……所以我終於不得不拒絕和他見面,把關係完全切斷。
丁玲
對他的愛,只能埋藏在心底。(《黃金時代》劇照)

她深愛馮雪峰,卻不忍傷胡也頻的心,埋藏對馮雪峰的愛,忍痛結束三人同居關係,專心一意和胡也頻生活下去。他們終於成為了有名有實的「夫妻」,生下了一個男孩。她以為生活從此平靜下去,和這個精神上滿足到自己的男人過一生,怎料命運又給她開了一個玩笑,胡也頻被殺,那時他只有28歲。失去丈夫後,她心中的枷鎖也沒有解放,當時馮雪峰已經結婚,並且生兒育女。她對馮雪峰的感情卻從未改變,但只敢寄託在不會寄出的情書中:

我自己知道,從我的心上,在過去的歷史中,我真真的只追過一個男人,只有這個男人燃燒過我的心,使我起過一些狂熾的慾念
丁玲

終其一生,她都沒有得到他,不管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心,但丁玲的故事卻沒有落得淒慘的下場。38歲時,她遇到小自己13歲的陳明,對方為了丁玲和懷孕的妻子離婚。她和陳明結婚,沒有舉行婚禮,沒有張揚,但兩個人手牽手走完一生。面對文化大革命,丁玲屢次被捕,丈夫仍然不離不棄。飛蛾撲火的真心,最後也換來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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