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多媒體電音人蔡世豪:我什麼都是,我什麼都不是

撰文:麥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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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舉行的電子音樂節 《Sónar Hong Kong 2017》 說的是「混」嗎?

人盡皆知「混」是一個動詞,但是「混」什麼才「混」得出色,就沒有人說得清楚。

在香港只要做了一件與「脫軌」的事,就會被指是「有性格」,要知道現在的「有性格」,通常只是潤飾人們對「懶型」的不屑,人順流而行似乎才「混」得「穩陣」。不過,蔡世豪(aka S.T.),偏偏一直也堅持「有性格」地「混」聲音、「混」音樂、「混」影像,然後又一次又一次「混」出香港。4月1日,他更將會在首次在香港舉行的電子音樂節《 Sónar Hong Kong 2017 》演出,久違了的《Weird Mind》,或《Weird Mind》中的他,是否會以《Collide》衝擊現場?

「我,什麼都是,又什麼都不是。」
蔡世豪
蔡世豪擁多重身份,是作曲家,是電音混影像創作人、是藝術家,又是VJ。(蔡世豪 X Jan Curious《Perfect Equality》截圖)
蔡世豪自次出版CD,圖為2015年推出的專集《SYNC》。(網上圖片)

電音與影像創作人蔡世豪,大學時代已集中於電音與錄像製作,縱然他不是香港的第一個電音人,更不是唯一,但香港電音創作單位來講,他是少數能受外國媒體欣賞的電子音樂創作人他藝術家。他以獨立電音人、作曲家、新媒體藝術家、大學講師、配樂師等不同身份,先後走訪如英國、澳洲、葡萄芽、德國、瑞士等地,參與《Clockenflap》、《Sónar》、《Video Brazil Festival》、《香港微波國際新媒體藝術節》等。就連奢華品牌CHANEL也曾找他在活動中演出。而本地獨立多字,如黃靖、Jan Curious(Chochukmo)、Kenneth(Modern Children),同樣是他緊密的合作對象。

蔡世豪坦率說出他的角色:「我,什麼都是,又什麼都不是。」不懂他的人,可能會誤解他囂張,但細心一想,跨媒體創作人素來就沒有固定身份,「讀書時代已經參與Indie Show演出,順利成章一直做(音樂)到現在。」

專注「混」才是正經事

曾有著名樂評人說過獨立的魅力是在於「估佢唔到」,而他所說的正正就是世豪。

上:13年前的世豪,已在海外獨立界冒起。他創作的《Weird Mind》在每場Live Performance更有不同的情緒。 下:誰說表演場地只局限於室飾,掛塊白布,Set好器材,户外VJ,一樣可以。(蔡世豪S.T.)。

外型瘦削、架着眼鏡,加上頻以恤衫示人的世豪,從外表上難以讓人察覺到他是創作電子音樂,還是做錄像藝術的VJ(video performance artists),怎會想像到他在舞台上純粹以聲音的節奏、音色、速度也能足以令人聚焦在他的表演,壓得起一個大場?

世豪創作的電音和錄像,不是日常主流媒體所能看到和聽到,其作品實驗性很強,以平常人不察覺的音色、組織過的噪音、城市聲音、樂器聲效等合湊而成,糅合剪輯、編曲的工藝。有人會將他的音樂歸類為德國電音、實驗音樂,但真正追溯起來,法國音樂人Pierre Henry或更早、更Hardcore的Pierre Schaeffer所提倡的Musique Concrète、還有Luigi Russolo的實驗音樂樂器概念才是真正祖宗。

曾有人不明白本身擁有小提琴Trinity演奏級水平的世豪在做什麼,卻又喜歡他,還問他會否唱歌」,他堅決回應:「我不會唱歌!」事實上,他從不抗拒人聲,有與無只是按照作品需求,「現在做多了有人唱歌的東西,但仍然以樂器主導為多。始終香港的觀眾和主流音樂市場仍然非常單向,總是會想到『有無人唱』。」
那是硬頸還是屈服?兩者都不是,這是理性判斷。

受香港國際藝術節委約,世豪在《形象白港:也斯詩作命題音樂會》一系列作品便提出一定要「讀詩」,還找來《字花》創刊編輯鄧小樺、本地創作歌手黃靖朗誦詩句,要知道素來結合文學與聲音不是簡單事,但是多得世豪,「德國電子樂隊Kraftwerk都有首《Trans Europe Express》,哪香港是否也應該有首關於電車的音樂?」 於是香港才有另一種味道讓人細聽、細看。

「我就是一個會用聲音和影像思考的人,跨媒體最正地方就是可以利用跨學科的思維去思考,而我就是不會用框架限制自己的創作。」
蔡世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