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島由紀夫離世五十周年:人如果能為了什麼奉獻生命,那就是大義

撰文:來稿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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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編按】1970年11月25日,日本當時最耀眼的文學家三島由紀夫頭繫着「七生報國」四字的頭巾,切腹自殺而離世。
我們很難認同這種表達政治訴求的方式,但三島卻確實永遠遺下了一種壯美與暴烈。
史考特-斯托克(Henry Scott-Stokes)被認定為三島由紀夫最信任的外國記者,在三島切腹當天,他是記者會現場唯一的外國報道者。他後來著《美與暴烈:三島由紀夫的生和死》,除了記述當天的情況,亦從年青時期起重構三島的精神歷程。
藉着三島離世的五十周年紀念日,我們節錄出書中描寫三島最後演說與切腹的部分。

延伸閱讀——三島由紀夫:切腹是他文學的一部分,最後那一刀使他變成了神

時間來到正午,三島由紀夫現身於陽臺之上。他大步走向陽臺邊緣,從遠處可見他一身棕黃色楯之會制服的小小身影。

下面的人只能看到他的腦袋,以及繫在頭上的頭巾,那輪鮮紅的旭日圖案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眉心上。

三島一躍而起,站上了陽臺邊緣的牆柱頂。瘦小而結實的身形終於完全顯露在眾人面前。制服上的鈕扣反射著十一月的陽光,而雙手的雪白色手套上沾染的血跡令人怵目驚心。

三島精神一振,挺起胸膛,雙手叉在腰間。

「天皇陛下萬歲!」

「不得不在這樣的環境下對自衛隊演講,實在是不幸的事情。」三島開始了演說。

直升機的引擎聲響徹天空。大多數人根本聽不到三島的聲音。

「我一直認為,」三島不顧一切,繼續說道:「自衛隊是日本最後的希望,是日本精神最後的要塞。」

他的話語被直升機的轟鳴所淹沒。

「但是⋯⋯今天的日本人只想著金錢,只想著賺錢。現在,我們的民族精神到哪裡去了?政客們並不關心日本。他們只知道貪圖權勢。」

三島繼續說道。

「而自衛隊,必須成為日本民族精神之所在。是士兵們!是軍隊!但是⋯⋯自衛隊卻背叛了我們!」

人群中有人在高聲喊叫。

「別說了!」

「你這混蛋!」

「蠢貨!」

三島被激怒了。「你們聽著!都聽著!聽我說!聽啊!聽我說完!」

他繼續自己的演說。「我們認為,自衛隊是民族榮譽的靈魂所在!」

下面的叫囂聲也在繼續。

「快從那裡下來!」

「我們不認同你說的!」

三島不服輸地回應:「日本現在失去了精神支柱。這就是為什麼你們不同意我的觀點!你們不懂日本民族。自衛隊必須重整是非!」

然而下面的喊聲越來越激烈。

「聽我說!」三島大喊,「請你們安靜!聽我說!」

「混蛋傢伙!」

三島打算不顧一切,繼續演講。

「滾蛋吧你!」有個隊員在下面喊。

「你們沒聽到嗎?」三島也開始反擊,「我叫你們肅靜!聽我說!」

「別再扮英雄啦!」下面有人激動地反駁。

(資料圖片)

「你們仔細聽好!」三島怒斥。「去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十月二十一日那天?有一個示威活動,一個反戰的示威活動。就在去年十月二十一日的新宿。是警方鎮壓了活動。是警察!那已經證明,從那時起一直到將來,都沒有機會再修正憲法了!」

「那又怎麼樣?」

「這說明自民黨和政客們已經認定他們只需要動用警察的力量。警方將負責處理示威遊行。這樣你們懂了嗎?」

「那就快報警啊!誰快去撥一一○啊!」

三島頑強地抵抗下去,「好好看看吧!政府根本不需要動用自衛隊。全副武裝的部隊就這樣傻待在基地裡。憲法將永遠維持,再也沒有機會修正它了。你們難道不明白嗎?」

「不!完全不明白!」

「我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

「好吧。」三島說。「聽好了!自從去年十月二十一日,自從那時起,是你們在保護著憲法。要是自衛隊維護否定自身存在的憲法,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修正了。至少二十年內都不會有!自衛隊一直在等待這樣的機會,熱淚盈眶地等了這麼多年。但現在,一切都太晚了!」

「日本處於和平時代!」

三島看了看手腕上的錶。他的演講還不到五分鐘。

「為什麼你們就不明白呢?想想去年的十月二十一日吧!從那時起我們就一直在等待自衛隊有所行動!你們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我一直在等。但不會再有機會修正憲法了!自衛隊將永遠不可能成為國家的軍隊!自衛隊沒有根基,沒有砥柱!可是,自衛隊必須要重振起來,為什麼?」他繼續說著。

「下來!下來!」

「為了保衛日本!你們必須保衛日本!沒錯,要保衛日本!維護日本的傳統!我們的歷史與文化!維護天皇!」

但下面的人群又叫又鬧,不乏嘲笑他的人。

「聽著!都聽好了!聽我說!」

「現在有一個男人正賭上自己的性命向你們訴求!你們聽見了嗎?明白我的意思嗎?如果你們不跟隨著我等一同奮起,如果自衛隊再不清醒,就永遠不會有修正憲法的機會了!」他停頓了一下,「你們只會變成美國人的海外傭兵。變成美國人的軍隊!」

「混蛋!」

「住口!」

「下來吧你!」

在越來越猛烈的喧鬧聲中,三島的聲音幾乎被淹沒了。

「我已經等待了四年!是的,四年!我熱切地希望自衛隊能重振奮起!四年了!」

「我已經走到了生命裡最後的半個小時,」三島說,「是的,最後三十分鐘。我一直都在等待,我希望⋯⋯」

他的話語被直升機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所掩蓋。

你們是武士嗎?你們是男人嗎?你們是軍人啊!那麼,為什麼你們要站在憲法那邊?你們所支持的憲法否定了你們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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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聲和斥罵聲此起彼落,響徹在人群中。

「那你們就沒有未來可言了!」三島怒吼著,「你們永遠都無藥可救了!這就是結局。憲法會永遠維持下去。你們完了!」

他再次重申重點:「你們是違憲的!聽好了!你們是非法的!自衛隊是違反憲法的!你們通通都是不合法的!」

沒有人對此有所反應。

「你們怎麼還不明白?難道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嗎?你們不明白嗎?正是你們在維護憲法啊!為什麼?你們為什麼不明白呀!我一直都在期待你們的覺醒。但為何你們不願清醒?你們就只管待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根本對日本毫無貢獻!」

「這就是你砍傷我們同志的理由嗎?」

「是因為他們有所抵抗。」三島立刻回道。

「別蠢了!說什麼『抵抗』?」

三島又一次對人群疾呼。「你們之中會有人跟隨我一同奮起嗎?」他停頓了十秒鐘,等待著隊員們的回應。

「混蛋!」

「誰會跟你一起奮起啊?」

「瘋子!」

「一個人都沒有嗎?」三島問。

「那你又算個男人嗎?」

「說得好!你們沒學過武士道精神嗎?你們明白刀對於日本人的意義嗎?⋯⋯換我問你們!你們這樣還算是男人嗎?還算個武士嗎?」

這時,三島的聲音變得沉穩。「我已經看到答案了,你們都不是。你們是不會覺醒的。你們無所作為。憲法對你們來說根本不具意義。你們根本不感興趣。」

「我對自衛隊的夢想已經破滅了!」他又加了一句。

「下來!」

「去把他揪下來啊!」

「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去阻止他?」

「混蛋!」

猛烈的叫囂聲仍不斷持續,但其實大多數人都只是靜默地看著陽臺上的三島。

「向天皇陛下致敬!」三島激動地喊道。

「天皇陛下萬歲!天皇陛下萬歲!天皇陛下萬歲!」

這時,一直默默站在三島身後,從下方只能看到其頭部的森田也一起高呼萬歲。這兩位楯之會的領袖隨著喊聲,三度高舉雙手。

「擊斃他!」

擊斃他!

三島這時已經跳下側壁,回到陽臺的地面上。森田緊跟在他的身後,兩人回頭走向總監室。三島彎下腰從窗口進入房間,就此離開了媒體鏡頭的視野;森田則跟隨其後,窗戶被緊緊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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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腹

三島走下一小段鋪有紅地毯的階梯,回到總監室。

「他們根本聽不清楚我的話。」他對另外幾個學生說。

森田也跟著他進了房間。

三島開始解開制服鈕扣。他站在總監室連通幕僚長室的門附近,這裡正好是守在破玻璃窗口的警察和自衛隊員看不到的位置。

封住益田嘴巴的手巾已經被取下。他看著三島一把扯下了制服,原來他沒有穿內衣,露出了赤裸的上半身。

「住手!」益田大聲喊道,「這樣做毫無意義。」

「我必須這樣做。」三島回答。「你絕不能跟我一樣切腹自殺。你無須對這件事情負責。」

「快住手!」益田以命令的口吻喊道。

三島不顧他的這番命令,已經解開了靴子上的鞋帶,將脫下的靴子放在一旁。森田走過去,並撿起了日本刀。

「住手!」

三島從手腕上解下手錶,遞給另一個學生。他跪坐在紅地毯上,距離益田只有約兩公尺遠。

接著,他脫下長褲,露出白色的兜襠布。三島此時幾近全裸,結實有力的胸膛大幅起伏著。

森田舉刀,在他身後找好位置,站定。

三島拿出一把刃長約三十公分的「鎧通」【註8】短刀,握在右手。

小川又拿來一支毛筆和一張白紙。三島原本計劃在紙上用自己的鮮血寫下臨終訊息。

「不,我不需要這個了。」三島說。他用左手在自己左腹上揉出一個紅點,然後用右手的短刀瞄準了這個位置。

森田則把刀高高舉起,朝下凝視著三島的脖頸。他的前額掛著大顆的汗珠,手裡的刀鋒因為顫抖的雙手不斷搖晃。

三島最後高喊對天皇的敬意。「天皇陛下萬歲!天皇陛下萬歲!天皇陛下萬歲!」

他向前屈身,深深地吐息。背上的肌肉也緊張地隆起。接著,他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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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三島用盡肺部所有的氣息,發出了一聲狂野的喊叫。

他使出全力將短刀刺進了自己的身體。隨著這一擊,三島的面孔失去血色,右手開始劇烈地顫抖。他弓起身子,準備朝水平方向劃穿腰部;當他試圖扯動在體內的刀刃,身體的肌肉卻想將刀身推出去,使得握著短刀的右手因而劇烈抖動。他於是將左手壓在右手上,一邊抑制住顫抖的刀柄,直直地朝右腹切去。鮮血從刀口噴湧而出,順著腰腹一路流淌至膝蓋,在剎那間把雪白的兜襠布染得血紅。

在最後的奮力之後,三島的頭向前垂下,露出了脖頸。

森田已經準備好揮刀砍下三島的頭顱【註9】。

「別讓我痛苦太久。」三島事前就曾對他這麼說。

森田用力握緊刀柄,他眼看著三島面朝著紅地毯倒下。

森田於是揮刀,但太遲了。雖然下手的力量夠大,但這一刀卻偏離了方向,砍在紅地毯上,讓三島的後背和肩頭都受到重傷。

「再來!」另外三位學生大喊。

三島倒在地毯上,發出痛苦的呻吟,浸染在自己的鮮血之中因劇烈的痛楚不停地扭動。

腸子正從腹裡流出。

森田揮下第二刀。這一次,他又失敗了。他砍到了三島的身體,但不是脖子。傷口之深十分駭人。

「再來一次!」

森田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他第三次舉起寒光四射的日本刀,用盡全力砍向三島的脖頸,卻還差了一點。這一刀幾乎砍斷了脖頸,但三島的頭顱依然垂掛在身體上,鮮血像湧泉般噴出。

古賀浩靖趕上前來。他精通劍道。

「把刀給我!」他對森田說。

古賀補上了俐落的一刀,終於切斷了三島的頸部。

學生們一同跪下。

「向他敬拜吧。」益田說著,盡其可能地朝前彎腰,深深低下頭。

學生們默默地念佛。

此時,房間裡只能聽到年輕人的抽泣聲。淚水滑落他們的臉頰,遺體還在湧出鮮血,從脖頸處不停淌瀉而出,浸染了紅地毯。

房間裡充滿著濃重的血腥味。內臟已經流淌到了地毯上。

益田抬起頭來,發現學生們還沒有結束任務。森田正在脫去上衣;另一個學生從血海之中取下三島緊握在右手裡的短刀。三島用它切開了自己的身體,此刻,這把武器被交給了森田。

森田必勝跪在地上,褪下長褲,像三島一樣高聲喊出最後的敬意:「天皇陛下萬歲!天皇陛下萬歲!天皇陛下萬歲!」

森田雖然試圖將短刀刺入身體,但他的手已經沒有足夠力氣,刀刃只在肚子上劃開淺淺的一道傷口。

古賀站在他身後,高舉著刀。

「來吧!」森田說。

隨著古賀的一揮,森田也身首異處了。頭顱滾到了地毯上。鮮血從脖頸處湧動而出,軀體重重地朝前傾倒在地。

學生們再次跪坐敬拜,泣聲不斷。

益田在一旁觀望了整個過程,驚叫道:「夠了!停止吧!」

「請不用擔心。」其中一名學生說。「三島會長告誡我們不能自殺。我們必須把您安全地交還到自衛隊手裡。這是他的臨終命令。」

「你們必須停止,」益田還是叫嚷著,「你們必須停下來!」

學生們於是將益田鬆綁。益田一邊揉捏著手腕一邊站了起來。除了有一隻手嚴重擦傷之外,益田在這場騷動中幾乎是毫髮未傷。

「把遺體弄得體面些。」他吩咐幾個學生。

剩下的學生拿起兩人脫下的制服,蓋在屍體上,遮住了殘缺的軀體。又把兩具屍體擺放整齊,腳對著辦公室的正門口。

接著,三名學生將頭顱立放於被鮮血浸濕的地毯之上。頭顱上還依然綁著頭巾。

三人又在兩顆頭顱前進行了第三次念禱。

敬拜完畢,他們起身走向正門口,將障礙物搬開並打開了房門。

三人站在門口,朝外面望去。走廊上的警察緊盯著他們。三人的楯之會制服都濺染著鮮血,臉上則爬滿了淚痕。

一時之間沒有一個人動彈。

一名自衛官衝上前去問候益田:「總監,您沒事吧?」

益田點點頭。但實際上已是心力交瘁。

警方還是沒有人行動。

「好了,」終於,一位警察的現場指揮官喊出聲:「逮捕他們!」

驗屍官進入了房間。十二點二十三分,他們確認了三島由紀夫和森田必勝死於切腹自殺,且頭顱已被砍下。

對於媒體,在總監部也召開了記者會。一樓的小房間裡聚集著五十多家新聞媒體的記者和攝影師,我是其中唯一的一位外國人記者。

一個自衛隊長官站到了房間前面的講臺上。他宣佈說:「他們死了。三島和另外一個人。」

「什麼叫做他們『死了』?」

「他們的頭被切下來了,是的。我重申一次,他們的頭被切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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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瘋了!」

人們聽聞三島由紀夫這次行動,第一個反應都是感到難以置信。戰後至今,日本不曾再有過切腹自殺的行為;如果大多數日本人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也都會認為這種傳統已然滅絕。更何況三島由紀夫可是這個國家在當代最知名的人士之一。

警方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一開始,東京都警視廳的官員們根本不相信第一時間得到的現場回報。一名警方高層還派人傳令:「只要身體還有溫度,你們就要盡一切可能挽回他的生命。」

日本媒體同樣徹底陷入茫然狀態。日本知名報紙《每日新聞》的記者為了趕上當天的夕刊,從現場打電話回報社口述了報導內容。但辦公室裡接電話的編輯卻敦促他「再去確認一下事實情況!」一邊先將標題擬為「三島重傷,急送醫院」。

《每日新聞》當天晚報的報道(Twitter@lohengrin_lud)

身在東京近郊家中的平岡梓——三島由紀夫的父親——正悠閒地抽著菸、看著電視,這時,電視螢幕上跳出了「三島事件」的即時新聞。

「三島由紀夫⋯⋯襲擊了市谷自衛隊基地。」

平岡梓心想:「這下不得不去向警方還有其他牽涉其中的人道歉了。真是個大麻煩!」

結果,螢幕上又出現了另一個字眼:「切腹(割腹)」。平岡梓開始擔心:「拿筆的右手可別受傷了才好。但無論如何,現代醫學總會有辦法的吧。」

但下一個畫面,出現的卻是:「斬首(介錯)」。

「我當時沒有特別驚訝。」事後平岡梓回憶起此事,這麼說道。「大腦拒絕接受這個消息。」

有關日本政府對於此事件的見解,在第一時間做出表態的人正是首相佐藤榮作。

佐藤榮作(Wikimedia Commons)

佐藤首相身材矮壯,穿著一身正裝,瀟灑地走出議場。他剛結束在秋季召開的臨時國會的演說,天皇也有出席此次會議。佐藤不僅認識三島,也曾給予他間接的幫助,讓自衛隊訓練楯之會團體。

大批記者將剛出來的首相團團圍住,問道:「請問首相大人對於三島事件有何看法?」

「他一定是瘋了。」佐藤說完,一腳跨進黑色的總統型座車,朝首相辦公室揚長而去。

過沒多久,警方公佈了三島和森田的驗屍報告。三島在自己的下腹部切開了一道十二.七公分長、深五公分的傷口。森田的傷口則相對較淺,可見他當下已沒有足夠力量將短刀刺進自己的身體。

究竟是什麼原因迫使這兩人切腹自殺?答案顯然並不像佐藤首相說的那麼單純。

註釋:

8. 鎧通(鎧通し),為日本刀的一種。通常刀尖部分會比靠近刀柄處的刀身薄上許多,因為可以用來在格鬥時刺入對方鎧甲間的縫隙而得名。一般多為直刃,且長度較短。

9. 森田擔當的是「介錯」一職,即切腹之後執行斬首儀式的人。

《美與暴烈:三島由紀夫的生和死》(The Life and Death of Yukio Mishima)

作者| 亨利・史考特・斯托克(Henry Scott-Stokes)
譯者|于是
出版社|遠足文化
出版日期|2018/06/06

【本文獲「遠足文化」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