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室】書中自有紫禁城

撰文:陳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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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100》內頁)

電影《末代皇帝溥儀》(The Last Emperor)裏有一幕:老年溥儀跨過「禁止入內,違者罰款」的圍欄,步履蹣跚地走入當年登基典禮舉辦的地方 —— 太和殿。還有一則不知是真是假的軼聞。變成普通人後的溥儀去故宮參觀,排隊買票時說了一句:「我回自個家還要買門票。」民國13年,馮玉祥發動政變,溥儀被驅逐出紫禁城,從此,這座曾經住過明清24個皇帝的古老宮殿,再無皇帝住在裏面。翌年,國立故宮博物院成立;國民黨戰敗撤到台灣後,故宮博物院一分為二。


最近台北故宮南院開幕,故宮又從兩個變成兩個半,其演變本身就充滿故事。曾經,高高的城牆把故宮圍住,外人無從了解它裡面的故事,也無從目睹裡面珍藏的文物,然而今天你只要購買一張門票就能進去。但實地逛一圈故宮,是否足夠了解它的面貌?其實有很多著作能夠幫助我們更深入了解故宮,作者中有文化研究者、歷史學家、記者,也有曾經住在裏面的人。

 

1.《兩個故宮的離合》

「在中華,文化幾乎等同於政治。文化是用來證明政治權利的道具,也是權力與社會、權力與歷史的指標。」

 

此書作者野島剛,曾是「朝日新聞」的駐台記者,他以一個日本人的視角,嘗試從政治、外交的角度梳理兩個故宮的世紀糾纏。他在書中以男女關係比喻中國和台灣的關係:

 

「 某位男生(中國)的目標,就是和從以前就朝思暮想的某位女生(台灣)結婚(統一),現在與這位女生(台灣)交往,嘴巴不提要結婚(統一),卻把這樣的想法暗藏心中。對於這位女生(台灣)而言,想要開始交往的動機,是因為可以和有錢的男生(中國)上高級餐廳(經濟交流),拿到禮物(投資),雖然女性對男性的價值觀(共產主義、一黨獨裁)有疑慮,現在還不考慮未來結婚的事情,但最好是不要結婚(統一)才是她的真心話。」

 

作者:野島剛

出版:聯經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2.《我的前半生》

此書記述了溥儀的家世及前半生的故事,包括由即位到被逐期間居住在紫禁城的那段歲月,也有他後來擔任滿洲國皇帝,以及被俘後的監獄生活。書中不乏一些有趣的細節,譬如溥儀退位後有一段時間仍住在宮中,曾想約胡適進宮見面,得到胡適回覆:「今日因有課,不能進宮,請恕罪。」溥儀還曾把明朝詩人的詩作,當作自己的作品投稿給報刊,結果得到刊登。

 

這本書有多個版本,第一版(灰皮本)實際上是由溥儀口述、溥傑執筆的認罪書,由於認罪態度良好,還得到毛澤東和周恩來的讚揚,原本只作內部發行,直至2011年才公開出版。1964年推出的第二版,則是群眾出版社編輯李文達執筆重寫的版本,稱為「定本」 —— 但這「定本」也因當時的政治環境,刪除了十多萬字的內容,直至2007年才出版了一個未經刪減的「全本」。

 

2013年,群眾出版社再出版了「批校本」,收錄了溥儀批校「定本」稿時的親筆字跡。想要了解溥儀自傳出版背後的故事,可配和閱讀《「我的前半生」背後的驚天內幕》,作者王慶祥是《溥儀的後半生》的作者,著名的溥儀研究專家。

 

雖說是自傳,但《我的前半生》並不全然是出於溥儀自己的記憶。譬如書中說「我的記憶是從退位時開始的」,但又有對初次入宮時的詳細描寫:「我記得那時自己忽然處在許多陌生人中間,在我面前有一個陰森森的幃帳,裏面露出一張醜得要命的瘦臉 —— 這就是慈禧。」

 

作者:溥儀

出版:群眾出版社

 

3.《宮女談往錄》

從《我的前半生》裡,我們看到末代皇帝的坎坷人生。人說「伴君如伴虎」,其他生活在宮中的人又有什麼故事?

 

這本書詳述了慈禧貼身宮女何榮兒在宮中的往事點滴。何榮兒從13歲起便進宮服侍慈禧,18歲時被慈禧指婚給李蓮英的乾兒子劉太監。婚後一年,因「思念太后」(或其他原因,你懂的),獲准再度入宮服侍慈禧。義和團庚子事變期間,她陪着慈禧與光緒一路逃到西安……在宮中,何榮兒只是一個小人物,但陪伴在大人物旁的她,也經歷過大事件。通過她的回憶,可增加對慈禧、光緒帝及太監李蓮英等歷史知名人物的了解,作為對正史的一種補充。

 

作者:金易、沈義羚

出版:紅出版(青森文化)

 

4.《紫禁城100》

作者趙廣超可能是最懂故宮的香港人,他現時擔任故宮文化研發小組總監,出版過多本有關中國藝術著作,包括有關故宮的《大紫禁城》。2015年,他以藝術顧問身份,與中央電視台合作拍攝百集紀錄片《故宮100》,講述故宮的100座建築,當中不少為非公眾開放區 —— 就是說你買票進去也看不到的。《紫禁城100》一書即是在《故宮100》的基礎上完成文字著述。

 

本身是設計師出身的趙廣超,對於美感特別有要求。《紫禁100》使用了大量手繪圖,結合豐富的文字,去建構和細說故宮的每個角落,還原古代皇族生活面貌,比起作者在11年前出版的《大紫禁城》更立體和全面。

 

作者:趙廣超

出版: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

 

5.《國寶》

這本畫冊介紹了100件從故宮藏品中精選出來的珍貴文物,每一件都附有數百字到千餘字的介紹,使人增長對故宮文物的認識。出版後,這本書還成為中國領導人饋贈外賓的禮品。

 

編者朱家溍是知名的文物研究者及清史專家,在故宮博物院成立之初即成為專門委員,之後幾十年的時間都在故宮工作,故宮就像他的家一樣,而他也被稱為「故宮活字典」。他的另一本書《故宮退食錄》,則收錄了他的隨筆文字,裏面有很多有關故宮的掌故,是一本比較有趣的讀本。香港三聯書店則出版了此書的精簡版《朱家溍說故宮》。

 

編者:朱家溍

出版:商務印書館(香港)有限公司

 

6.《The Palace Museum's Essential Collections》

《故宮博物院藏文物精品集》英文版,是在《故宮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全集》的基礎上提煉而成,分成書法、繪畫、陶瓷、玉器、青銅、傢俱、織繡、和珍寶8大類。書中精選的文物含實物放大圖、圖解、故宮專家的導言,凝聚了故宮博物院三代專家的研究成果。

 

編者:故宮博物院

出版:商務印書館(香港)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