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內精英對轉變不聞不問40載 時勢造出特朗普

撰文:陳冠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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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一般預測今次大選將由民主黨的希拉里勝出,但除了總統一席之外,共和黨受特朗普效應拖累,在參議院選舉的選情亦未見樂觀,隨時連參院控制權都會失去。
究竟是甚麼導致傳統代表大商家,銀行家等保守精英的共和黨落得如斯田地,有人會怪責特朗普大力鼓動民粹,及民眾對精英失去信心等等。但從共和黨近40年的發展來看,或許是黨內精英漠視黨格轉變的後果,特朗普只是剛好搭了前人建造的順風車。

台上除特朗普外,所有黨內建制都已不再是共和黨選民的寵兒。(Getty Images)

今年共和黨黨內建制在初選中慘敗予特朗普,這些落選人完全無法應對特朗普的明星效應,最終要勉為其難地對外宣布支持一個自己也不能相信的候選人。但在過去40年,共和黨的選民也是一直支持一個他們也不太相信的候選人,因為在這些年間共和黨的本質已經漸漸產生變化。

近代共和黨的發展有四個關鍵時刻,一是1968年華萊士(George Wallace)帶來的南方選票,之後是列根帶來的民主黨人,三是1992年在初選中吸引大批農民支持者的布坎南(Pat Buchanan)與近年茶黨的冒起。黨內建制面對這些轉變不但沒有改變其經濟政策方向,在過程中亦無顯示出他們曾考慮過民意的轉變。

民主黨的華萊士在1968年大選支持種族隔離政策,令民主黨的南方票源轉移到共和黨。(Getty Images)

但特朗普做到了,他回應了選民對自由貿易的質疑,又反對共和黨選民不喜歡的奧巴馬醫改,捍衛原有制度。特朗普還點出了民眾對移民的恐懼,回應了人民認為移民令中產生活轉差的見解。特朗普甚至令黨內建制對自己的黨卻步,這或許也是普遍特朗普支持者所樂見的,因為他們根本不信任黨內建制。

     由1968年開始的故事 

1968年的大選,是至今最後一次有第三黨候選人成功得到選舉人票。原民主黨人華萊士在選舉中高舉支持種族隔離的旗幟,得到大量南方選民的支持。共和黨為吸收這些因民主黨向左走而脫黨的選民,在4年後的大選用了當時極具爭議的「南方策略」,結果成功將尼克遜推上總統寶座。

而之後民主黨卡特的失敗,就再令共和黨吸收了一批新黨員。列根的新保守主義痛擊了自由派的政策,對進口日本貨設限,保護本土經濟,同時亦吸引了大量工人階級轉軚成為共和黨支持者。

佩林(右)是茶黨的代表人物之一,但她昔日在政治上的努力,今日卻轉化成特朗普競選的助力,為他人作嫁衣裳。

接着布坎南在1992年的黨內初選大打移民及貿易牌,他亦希望黨能夠為正在死亡的中產工人發聲,但他最終還是敗予老布殊。而這場選戰的結果卻令共和黨以為,這些聲音不值一提,豈料布坎南在文化上的保守又吸引了一批新選民,固有的富有選民卻無聲地離去,結果就反映在當年以第三黨身分出選的皮洛特(Ross Perot),他立場與布坎南相近,在1992年大選得票率達19%。

到近年茶黨崛起,共和黨還大力支持,幻想着他們能因這些新票源而得益,並將此力量帶到共和黨關注的其他議題。但茶黨人士的野心不絕於此,他們逐步控制議會,更在各種初選中摧毀了屬黨內建制的候選人。

    轉變在選舉、民調均顯而易見

由於大量低下階層進入共和黨,黨內支持自由貿易的傳統核心價值已面臨轉變。在2010年的一個調查中,有52%自稱共和黨人的受訪者認為,自由貿易損害美國經濟,僅得21%受訪者持相反意見,但在2007年受訪者對同樣議題的意見只是「五五開」。

在上一次大選的得票分布,亦反映出共和黨票源的轉變。全美100個最貧窮的選區內,有74個均支持了共和黨的羅姆尼,而在1996至2012年間,共和黨在發達地區的得票越來越少,在中西部及南部貧窮地區的得票卻越來越多,其實轉變非常明顯,但黨內建制仍然對此充耳不聞,難怪特朗普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地圖展示了1996年至2012年,兩黨在全國各地得票率的變化。(華爾街日報)

    共和黨「一路走來,不再如一」

其實並非所有黨內建制都看不到轉變的,2001年明尼蘇達州前州長Tim Pawlenty就指「共和黨需要成為Sam’s Club(一個平價商品批發商),不只是鄉村俱樂部。」

但黨內大部分人都有着一種高傲的態度,共和黨前參議員戴維斯(Tom Davis)就將此態度形容為「我們是聰明的一群,他們是愚蠢的,我們只需拋出墮胎法案及槍械法案即可。」精英主義的深植,做成了共和黨今日的惡果。

(華爾街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