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映戲】《傷失的情歌》 ‧ 紋身訴說人生

電影當中出現的每一事一物，都必定有其意義，包括銀幕上的紋身。談及紋身與電影，總有幾部經典浮現腦海，於2014年被提名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比利時電影《傷失的情歌》(The Broken Circle Breakdown, 2012)，電影海報上的紋身女孩直接了當地將兩者連結起來。比利時導演菲力斯‧梵古寧根 (Felix Van Groeningen) 與布魯塞爾紋身藝術家Emilie Guillaume攜手將紋身化成比言語更富力量的工具，帶領觀眾思考生命、愛與死亡，而紋身於當中的象徵意義十分值得我們探究。

紋心

紋身確實與烙印無異，其背後意義除卻美觀，更等於將生命的痕跡刻於身體上，永不磨滅。電影女主角Elise是一名紋身藝術家，她確信人應該把所重視的都銘刻於自己身上，因此她身上有數個紋身底下都覆蓋著前度的名字。邂逅了「藍草樂隊」的樂手男主角Didier後，兩人相知相戀，最後Elise把他的名字也紋在了身上。然而隨著女兒被確診癌症，熾熱的戀情亦逐漸崩裂。紋身於這裡的意義，大概象徵著女主角紋的不是身，是心。

以紋身刻畫靈魂

導演菲力斯希望了解作為一位女性紋身師的生活，描繪出更有靈魂的角色，而不致流於陳腔濫調。然而他個人對於紋身的認知甚少，於是尋求了紋身師Emile Guillaume的幫忙。Emilie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經營著自己的紋身店，導演除了諮詢關於紋身師的日常生活，亦參考了其紋身店的設計風格，套用到電影中女主角的紋身店裡。更重要的是，菲力斯希望女主角身上的紋身能夠鮮明地反映出其人物性格，Emilie因此設計了一系列的紋身圖案，包括蝴蝶、小鳥、心、骷髏，以及前男友的名字。頸上的小鳥顯示了女主角自由奔放而又充滿藝術性的一面、胸口長著翅膀的心則是她對於愛情的執著。另一個引人注目的紋身是在女主角脊椎下方的蝴蝶結，看似一件永久穿著的性感內衣，是導演為了將女主角刻畫成一個性感的角色而設。菲力斯希望紋身之於電影，是能夠講述一個生命的故事，而不只限於風格上的加強。

GATEWAY DRUGS

「我的紋身遍佈全身，每當我開始與人展開浪漫關係時，對方會想看看它們，閱讀它們，而且總會認為這些紋身解釋了關於我的一切。當一個女人擁有很多紋身時，會給男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們會對此感到驚訝及好奇，然後希望發掘更多，從而了解這個女人更多。」 —— Emilie

電影中Elise與Didier第一次見面時，她為他做了一次快速的紋身導覽，向他展示了身上全部的紋身，包括那些掩蓋著前男友名字的地方。後來兩人多次的肉帛相見，Elise的紋身似乎已成為Didier發掘她身體的一個索引。

電影末段Elise一度想過抹去身上關於Didier的紋身，這無疑是最痛的訣別，然而她終究還是明白了曾經熾熱的愛情，即使最後只剩餘燼，依舊是烙印在皮膚上的真心，亦將伴隨我們步進塵土。在《傷失的情歌》裡，紋身被賦予了在電影而言更強而有力的存在，對角色的塑造、劇情的推進，乃至情感的渲染，都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