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黎指示報大陸做生意危險　要嚇壞生意人令建制不敢造次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涉勾結外國勢力案，審訊今（5日）踏入第23天，前《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繼續作供，主控讀出多段黎與陳的訊息記錄，顯示黎不單會指示陳要「做大」一些新聞，新聞出版後，二人亦有後續討論，黎並會作出指示。其中一篇談到關於《逃犯條例》新聞處理的訊息中，黎寫到：「…….請繼續做大陸做生意的香港人面對的危險，嚇壞那些生意佬讓建制派不敢造次。」黎之後又稱：「對付那些怕死鬼係我們絕招。」陳解釋黎想多報道商界憂慮以嚇壞生意人，她會視這訊息為黎所作的編採指示。

黎在訊息中亦提到：「….做大陸新聞分分鐘被視為揭露國家機密，和批評中國政府文章會被標籤顛覆國家安全等罪名….」主控問陳，為何黎會將修訂《逃犯條例》與《基本法》第23條作比較，陳稱黎認為《逃犯條例》會被用作「政治檢控」。

要將陳方安生訪美做至最大效果

主控官張卓勤下午續引述陳沛敏與黎智英之間的Whatspp對話，包括黎曾於2019年3月向陳沛敏發送前政務司司長陳方安生訪美，並會見美國時任副總統彭斯的照片，著陳沛敏要將這則新聞做到「最大效果」。

除新聞價值亦有考慮黎的指示

陳沛敏解釋，做到「最大效果」意指將該報道的篇幅做大，而《蘋果》翌日亦有頭版報道這則新聞。控方續指報道相片說明寫著「公民黨提供圖片」，內文則透露當時公民黨成員亦有隨行，並問她為何會揀選報道作為頭版新聞。陳沛敏回答：「都覺得佢係有新聞價值，當然黎生佢話做大都係一個因素嚟嘅。」

黎曾想與記協討論逃犯條例對業界的影響

此外，陳憶述黎於2019年3月尾曾向她發訊息稱，有意與記協執委討論《逃犯條例》對業界影響，但他沒有執委聯絡方法，故想透過陳聯絡記協，不過當時記協執委內部對於是否赴會仍有不同看法，她遂向黎轉達。

黎指頭條未提做大陸新聞會被視為揭國家機密

黎於同年3月30日，曾向陳發訊息指：「今日頭條做得很好，只是沒有說做大陸新聞分分鐘被視為揭露國家機密，和批評中國政府文章會被標籤顛覆國家安全等罪名⋯請繼續做在大陸做生意的香港人面對的危險，嚇壞那些生意佬讓建制派不敢造次。」陳回覆：「收到，商界有票，所以政府才稍微讓步，如果他們反對，政府就沒戲唱了。」黎再說：「對，對付這些怕死鬼可能是我們絕招。」

想多報道商界憂慮以嚇壞生意人

陳在庭上解釋說，當時黎言下之意，是想《蘋果》多報道商界對於修例的憂慮，當中「怕死鬼」是指生意人，即黎口中說要嚇壞的人。她將以上訊息視為黎發出的訊息為編採指示，而非一項建議，並說：「因為佢唔係話：我建議你們做多一些什麼什麼。」

有文章指批評中國政府會被指顛覆國家安全

控方另引述《蘋果》於2019年4月1日刊登的文章〈黎智英：倘修例傳媒無得做〉，文中提到黎參與前一日的遊行，並稱：「今次修例『慘過23條（立法） 』，一旦通過香港將連僅有新聞自由也會消失。」又說：「呢單嘢過咗，我哋冇得做㗎！傳媒冇得做㗎！你話報道大陸新聞，佢（大陸政府）話你揭露國家機密；你批評佢，佢又話你顛覆國家安全。」被問到為何黎會將修訂《逃犯條例》與《基本法》23條作比較，陳指當時黎認為修訂《逃犯條例》會被用作「政治檢控」。

曾向政治組同事轉達黎的指示

同年4月3日，《蘋果》刊登一篇評論文章〈⻄環集中營：集結商界 專業人士 7.1 上街〉，陳指文章是放在名為「⻄環集中營」的專欄，會由政治組不同同事以筆名「季陶」撰寫，涉及政治內容，風格比較「八卦」。控方遂問政治組記者刊登上述評論文章，是否與黎的指示有關？陳指她曾向負責報章內容的同事轉達黎的指示，要多報道商界對修例的意見，但無法肯定政治組同事是否因此撰寫這篇文章，亦不知道這篇文章是由哪位同事撰寫。

黎就林榮基赴台新聞發出數十條訊息

《蘋果》曾於同年4月下旬，頭版報道前「銅鑼灣書店」店長林榮基因應修例離港赴台，陳憶述：「黎生就係好早嘅事後，即係清晨嘅時候，發咗幾十個訊息。」她起床閱讀訊息後，即與總編輯羅偉光聯絡，羅表示電子版同事已在處理，準備上載電子平台。她同日稍後事件再返回公司處理實體版內容。陳補充說，當時張劍虹碰巧身處台灣，便找台灣《蘋果》同事訪問林榮基，她最終決定將報道刊於翌日頭版。

照片提供者亦要求林的新聞放頭版

問及陳決定刊頭版的原因，陳解釋這則新聞除有新聞價值，提供相關獨家照片的人亦以此作為提供照片的條件，而且當日張劍虹「好緊張呢單新聞」，所以她才會決定將報道放在頭版。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