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販斜陽】香煙被爆揭報販淒酸 業界嘆放寬售物限制活化報攤

撰文:邵沛琳 黃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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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一個半月內,兩名女報販先後被竊賊盜去報檔內數十條香煙,在紙媒寒冬下更顯淒酸。報販曾有風光的時代,在90年代,你有深夜排隊買《龍虎門》《風雲》等熱血漫畫嗎?當年半夜近百人排隊、報販一夜賣出800多本連環圖…… 時至今日,網上新聞、免費報及連鎖便利店夾擊,本港僅餘約千個報檔,小販報攤限賣12種雜貨,有報販改變營商手法,掙扎求存。香港報販協會營運總監林長富,賣報之餘不忙「搞活化」,與食物供應商合作、提供零售點,他慨嘆「報販依靠賣報紙生存,幾乎無可能!」倘若沉醉90年代的紙媒輝煌日子,傳統報檔必被淘汰。

一晚賣出近800本《中華英雄》,《男兒當入樽》一出啲人排隊買……
林長富 香港報販協會營運總監
香港報販協會營運總監林長富認為,報販幾乎無可能依靠賣報紙生存,需殺出一條新血路「自救」。(黃偉民攝)
一個多月時間過去,上月被偷香煙的楊太重新出發。(蔡正邦攝)

上月10日,荃灣眾安街一個經營40多年的報紙檔,由喪夫的楊太獨力經營,無良賊盜去近1.6萬元香煙,有市民為孤兒寡婦送暖、幸好渡過難關。一個月過去,楊太如常開檔經營,其檔口已安裝閉路電視防範,她稱事過境遷不願多提。到上周五(5月19日),旺角亞皆老街女報販李女士,報檔的金屬儲物櫃鎖頭,同樣被賊人剪毀盜去20條香煙,她慨嘆:「通常都起唔返啲煙!」只能面對現實,繼續於惡劣的營商環境下,掙扎求存。

90年代紙媒最輝煌 一日可賣出過千本連環圖

《龍虎門》《風雲》《中華英雄》吸引不少讀者,林長富指當年有人深夜排隊買書。(資料來源:網上圖片)

一晚賣800本《龍虎門》《風雲》

經歷紙媒最輝煌年代,香港報販協會營運總監林長富,他於1992年油麻地上海街地舖開報檔,林經歷90年代一個24小時報紙檔,一晚賣出800多本《中華英雄》的報販盛世,「一日可以賣1,000本連環圖,《男兒當入樽》一出啲人排隊買。」

深水埗、長沙灣最多報紙檔 

林長富表示,當時本地漫畫家如黃玉郎的《龍虎門》及馬榮成《風雲》等漫畫書,加上日本漫畫《男兒當入樽》帶起漫畫熱潮,每有新漫畫書「出爐」讀者就瘋湧排隊購買。他指當時多達2,000多個報檔,包括持牌小販、地舖及街市報檔,而酒樓「集中地」深水埗、長沙灣最多報紙檔,「經營者只需持少量資金,就可以養活一家人。」

你唔可能講要紙媒重生,你可憐我哋(報販)買報紙,無可能!
林長富 香港報販協會營運總監
一係壯士斷臂唔好做,如果想守住牌照檔位,唯有將經營手法變化。
林長富 香港報販協會營運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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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持牌固定報販 只限賣12種貨品

林長富的報檔與糕點工場合作,讓對方的糯米糍在檔口寄售。(黃偉民攝)

「持牌小販規定賣12種物品係無得改!」時至今日,只有413名持牌固定報販,他們需每年續牌,牌照清楚列明可販賣物品。持牌報販原本只批准販賣8種物品,包括紙巾、香煙、打火機、香口膠、糖果、涼果、電池及原子筆;至09年業界向政府反映商販經營困難,政府再開放多四種物品,包括樽裝蒸餾水、小飾物、利是封及流動電話儲值卡。販賣物由不超過攤檔面積的四分之一,擴大至不超過二分之一,讓報販有更多選擇。

批政府政策離地 途人圍觀會阻街

林指出,自去年7月開始與食環署開會商討,能否開放更多商品販賣,例如不類型的飲品、充電器及旅行轉換插等,而在報攤賣廣告又必須是12種可賣物的範圍,「依家邊有人買電芯,賣廣告又話途人圍觀會阻街,政府鐵版一塊唔識變通!」林認為政府「堅離地」,政策過時並未有為弱勢社群着想,對報販生存困難亳不關心。

與糕點工場合作 報販創出新血路

相反,現時600多個持商業登記經營者,牌照批准他們販賣不同品種物品,政府亦不會干涉。由於香港租金高昂,有商業登記報販向小商戶「招手」提供零售點。林長富的報檔與糕點食品工場合作,讓對方的糯米糍在檔口寄售,取得雙嬴局面,「我哋無可能係到坐以待斃,我哋唔夠連鎖店嚟競爭,咪賣連鎖店以外嘅物品!」

甘於安逸 = 死路一條?  報販如何「活化」自救

不少報販紛紛轉營,在店內賣雜貨及小食等。(黃偉民攝)

面對時代轉變及紙媒萎縮,林指有同業仍留戀在90年代「我有書就有錢」、過分安逸,仍依附紙媒「全包供應」模式作銷售。「一係就壯士斷臂、唔好做呢行,如果想守住牌照或檔位,唯有將經營手法變化。」有報販未必懂得採購,不敢貿然改變營運方式。

林長富:可嘗試賣雜貨增加利潤 

林長富表示,讀者看電子媒體已成習慣,報攤現需依靠紙媒以外的消費者,「你唔可能講要紙媒重生,你可憐我哋(報販)買報紙,無可能!」至今,不少供應商聯絡香港報販協會,提供不同類型貨品作「試賣」,協會作一個中間人角色,讓報販在下午「無生意」時段賣雜貨增加利潤,「生存係需要活化,腦袋就要靈活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