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斃醫院殘廁婦原是男兒身 性別障礙受歧視 鄰居:做女人開心咗

撰文:何瑞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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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歲女病人周日(16日)深夜往東區醫院急症室求醫,等候約12小時後至才獲安排見醫生,但一小時後已暈倒急症室無障礙廁所(簡稱殘廁),到發現她時已救不回。

死者生前居於筲箕灣阿公岩村寮屋區,據其鄰居表示,她叫「阿鍾」,本身是男兒身,疫情前曾做變性手術,曾聽說她因性別障礙在外面被歧視、甚至受欺負,「做女人佢開心咗、個人有自信咗。」

鄰居又說,「阿鍾」在新冠疫情期間曾染疫,身體狀況一度相當惡劣需要住院,其後陸續好轉,「今年佢都話幾好,身體好咗啲,佢自己都好開心,冇諗過最尾都埋咗單……真係估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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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鍾」疫情前到威院進行變性手術

東區醫院死者鍾可宜家住筲箕灣阿公岩村寮屋區一個細單位,一直在該區生活,原與胞弟住村內同一單位,之後搬離至現址,與胞弟住所僅數十步距離,鄰居均喚她作「阿鍾」。她在東區醫院急症室「等到死」的不幸事件背後,原來另有一段另人心酸的故事。

租用她居所隔壁單位作工作室的張先生表示,業主是他的小學同學,業主與阿鍾則從小認識。他稱數年前阿鍾仍是男兒身,「當時佢好長頭髮、戴帽、紮好長辮」,疫情前曾向他透露要到威爾斯親王醫院進行大手術,故有一段時間未見,後來在業主口中得知阿鍾所說的大手術正是變性手術,完成手術歸來的阿鍾從此變成一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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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鍾曾解釋變性原因:出面受歧視、欺負

張先生稱,阿鍾進行多次手術,據他了解現已完成全部變性手術,二人之間甚少提到她變性理由,「我唔敢問點解你會咁,我哋完全唔提」;但阿鍾偶爾亦會分享心聲,「聽佢講過在出面受歧視、欺負。」

做女人佢開心咗,個人有自信咗。
鄰居張先生

阿鍾疫情時確診 病情嚴重入院

醫管局披露,死者患有長期病,張先生稱未聽聞他身體有什麼不適,但疫情嚴重期間,村內不少居民都染疫,「佢(阿鍾)入過東區醫院,情況好差,入院冇乜好轉,醫生問要唔要試特別藥,佢話試,之後就好返。」

張先生憶述,阿鍾出院回家的情形,當時她坐的士回家,在胞弟的撐扶下,仍要扶住圍欄才走那短短的斜路,「當時仲好凍,我問佢有冇被,佢話冇,我出去幫佢買,佢細佬就幫佢買飯。」他形容阿鍾當時身體極為虛弱,「瞓係度起不到身」,會幫她弄喜歡的杯麵,再添些菜等等,後來才慢慢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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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鍾生命最的一個周日早上:與鄰居傾偈 出門口淋菜

張先生又說,與阿鍾最後一次見面,正是周日(16日)早上。他指阿鍾今年喜歡上種菜,「我每朝返嚟做嘢,咁近都會同佢係窗口傾偈,嗰朝10點幾佢淋菜,淋完就關門。」他稱,再次聽到阿鍾消息,是周一下午4時許,遠在台灣的業主接到警方電話,業主再致電他,惟當時他人在金鐘,「我打佢細佬電話打唔通,就叫鄰居搵佢,佢細佬淨係話『我知喇』。」

原長髮及腰 年初剪短顯得較為精神

張先生指,阿鍾身體好轉、又轉化為女性後,人變得更開心,「着返啲裙,揸住餸袋,遠睇成個大嬸大媽咁,有女人嘅感覺。」今年初某日更剪去長髮,感覺較為精神,亦曾聽她說買了些首飾品,「佢本身頭髮長到腰,今年新年剪短咗,人精神咗啲,今年佢都話幾好,身體好咗啲,佢自己都好開心,冇諗過最尾都埋咗單。」

談及今次變故,張生先稱「真係估唔到」,認為是最不幸的事集中發生,「如果朝早11點(求診)會好啲,醫院有幾多人又唔知,早啲發現佢都會好啲。」

鄰居陳先生稱輪候12小時看醫生實屬誇張。(何瑞芬攝)

鄰居知道阿鍾喜歡穿裙

鄰居陳先生則表示,與阿鍾做了十年八年鄰居,平時會打打招呼,「佢成日都着裙」。他認為要輪候12小時才可看醫生,實屬誇張。另一鄰居邱先生則稱與阿鍾不熟,亦不知道她是變性人士,因阿鍾外表仍然較為男性,但喜愛穿女裝,又稱阿鍾不時會主動除去共用道路上的雜草。

阿鍾的事故揭示醫院盲點,促使醫院管理局推出五招補救,避免再發生同樣不幸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