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性行為去刑事化 遲英國24年 《圖靈法案》會在港出現嗎?

撰文:香港01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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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於十九世紀開始有針對男同性戀者的法例,兩名男性即使成年,在同意及私下作出同性性行為,也屬違法。這法例令不少男同志身敗名裂,著名劇作家王爾德,和電影《解碼遊戲》中所講述的天才圖靈,都是這罪名的受害者。
香港早於1901年亦引入有關法例,但檢控數字不多,至1980年英籍督察麥樂倫被發現與一輕華裔男子有不尋常關係而被控,該督察不久後吞槍身死,有關法例才被受關注,至1991年才作出修訂,相較英國早在1967年已把同性戀去刑事化,足足慢了24年。
經過一個多世紀,英國本周二(31日)通過的《圖靈法案》,終為這法例的受害人還個清白,香港會否也有這樣的一天,仍是遙遙無期。

香港法例中針對男同性戀者性行為的法例取自英國法例。(istock)
英籍督察麥樂倫被控同性戀相關罪行後吞槍身亡。(網上圖片)

1980年1月3日,來自英國的30歲警務督察麥樂倫(John MacLennan),被指企圖侵犯一名18歲華裔男子,從而被控8項嚴重猥褻行為罪,案件仍未排期審訊,麥於同月15日,便在其何文田警察宿舍內身中5槍身亡。

麥的死引起廣泛關注,並曾召開死因庭聆訊,法庭最終裁定麥死於自殺,但亦引起對這條針對同性戀法例的關注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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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麥樂倫,1976年,當時的助理財政司Brian Jenny被指他與一中國男子同居,Jenny因而被控,但案件最後未有檢控成功;另外,亦有兩名華籍廉署官員涉及同性戀罪行而被控,兩人最後被判緩刑。

針對男同性戀罪行由英存入

香港於1901年從英國引入針對男性同性性行為的法例,包括雞姦,其最高刑罰為終身監禁,另一項針對男性同性性行為的嚴重猥褻行為罪,最高刑罰為入獄兩年。

根據紀錄,香港這罪的檢控數字偏低,在1914至1941年,當時的最高法院只處理過一宗企圖肛交的案件,及裁判法院有少量涉嚴重猥褻行為案。在1955至1956年間,曾有22人被檢控相關罪行,並有13人被判入獄。此後這類案件只是間中出現。

香港針對男同性戀者性行為的法例至1991年才作出修改。(電影《春光乍洩》劇照)

華人團體反對令同性戀非刑事化未落實

事實上,英國早於1967年,已通過同性戀非刑事化的法例,成年男性在私下同意的性行為已不再被列為刑事罪行,港府於1969年曾想把有關法例引入香港,但遭華人團體反對而未有落實。

直至麥樂倫死後,港府於1983年從新開始討論同性戀行為去刑事化的法例,至1991年才修定《刑事罪行條例》中的相關條文,其中第118H條加入條款,定明未滿21歲男性,不能同意與人作出肛交行為;另118J條中,兩名男性在公眾地方作猥褻行為,才會被視為犯罪行為;至2014年,男性同意同性肛交年齡更降至16歲。

法例修定後,成年男性,在同意並私下發生性行為,便不會視為違法,但不同意下進行肛交,或在公眾地方作出嚴重猥褻行為,仍屬嚴重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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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的《圖靈法案》通過後,不單止肯定了成年男性私下而同意的性行為不再屬違法,連過往因此而被定罪的人,亦可以申請注銷犯罪紀錄,不再留下案底,即使已去世的人,其罪名亦會自動被免除,真正地還個清白。

香港沒有《圖靈法案》,在修例前被定罪的人,其罪名仍留在檔案當中,雖然不知當中涉及的人數有多少,但沒有這赦罪的法案,若因這法例被定罪而被判入獄少於三月,仍可根據現行《罪犯自身條例》,若他們在被定罪後三年沒有再犯案,該案底亦不能再被外界提及,但與完全赦除罪名,仍是有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