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死因｜校長獲告知林曾作出投訴　東華三院主管認機制有不足

死因庭續就東華三院李東海小學林麗棠老師墮斃一事研訊，庭上透露事發前有東院職員向時任校長羅婉儀指林曾作出投訴，東院教育科主管今（6日）作供時，承認訴機制不能絕對保密，又因處理的同事剛上任不久，對事件背景了解有限。他又透露之前已有人匿名投訴羅校長，羅稱會提計劃改善，惟他覺羅的計劃「唔係好針對問題」。他承認投訴機制有不足之處，已受到很大教訓，事後設立更多渠道讓老師表達意見，校董會亦決定解僱羅校長。

死者林麗棠（終年48歲）前年3月6日在該所位於天水圍的學校內墮樓身亡。除家屬外，時任校長羅婉儀、教協及東華三院教育科亦列為有利害關係人士。

東院投訴機制不能絕對保密

東華三院教育科主管的吳奇壎作供，案發時其職銜名稱為學務總主任。吳指東院的投訴機制「唔可能係絕對保密」，因東院要保障投訴者與被投訴者的權益，被投訴者受查時也可能猜測到誰人投訴。因此，教育科收到投訴時，會向對方說明調查時有什麼人，或會知道其身份。

匿名投訴一般不會受理

吳稱，匿名投訴較難跟進，一般不會受理。他解釋，有時投訴者聲稱的身份並非真實身份，他們難以得知其投訴動機，亦不知投訴內容是親身經歷還是覆述他人所言。不過，如東華三院審視匿名投訴後，認為情況嚴重、有完整具體的內容，也會跟進處理。

曾接投訴指羅不聽老師意見

吳透露東華三院在2018年6月收到兩封有關李東海小學的匿名投訴信，撰信人署名「學校老師」。信件指時任校長羅婉儀不聽老師意見、編排會議不合理、說話不得體等，並附上老師填寫的問卷，反映老師對羅的評分偏低。

若有妥善溝通老師士氣不會如此低落

吳指，閱覽其他文件後，認為問題主因是羅與老師關係欠佳。羅解釋她對老師要求提高，增加了工作量，以致影響與老師的關係。惟吳覺得，按照羅的說法，若有妥善溝通及支援，老師士氣該不會如此低落，同年8月要求羅選擇自行草擬行動計劃改善，或者以不記名方式收集老師意見。

吳再提羅要應老師意見作改善

他形容羅初時計劃的行動「唔係好對題」、「唔係好針對問題」，及後羅曾計劃翌年1月收集老師意見。他又指對方提出更改會議時間、提供培訓講座等，他與同事也不解有何作用，遂叫對方要因應老師意見提出改善方法。羅一直修改計劃，吳的同事也持續跟進，但年尾因病請假，學務主任周志堅年尾到職。

家屬律師質疑東院違保密原則

代表死者家屬的大律師黃宛蓓指出，早前研訊時提及，林老師事發前一日曾與東院職員周志堅見面，林表示難與羅校長合作，周在會見前後均有向羅透露此事，律師質疑周的做法是否違反保密原則。

吳重申不可能做到絕對保密，並指周當時只上任了44日，對林老師及學校的了解有限，相信他是出於善良真誠而行事。吳理解周的做法，但也同意有其他處理方法。被問及「唔可能絕對保密」的處理機制是否未能保障老師免遭「秋後算賬」。吳表示不同意，因東華三院會向投訴者表明有人或會知其身份。

林老師墮樓的經過。(詳看下圖)

知羅評分下跌惟認為無需接見

黃大狀又指，有問卷結果反映羅在任期間，老師對校長的評分下跌，質問東華三院有無就此召見羅。吳回應最初分數下跌幅度輕微，審視相關資料後，覺得無需見羅。

大狀追問，老師已在問卷調查表達不滿，東華三院卻不跟進，是否代表東華三院的投訴機制不完善。吳對此亦不認同，但稱受到很大教訓，明白老師投訴時要承受心理壓力，故此事後讓校董會更積極了解老師意見以跟進事件，及設立更多渠道讓老師反映問題，例如讓老師在校長不在場下直接在校董會說

獨立調查後決定解僱羅

大狀及後引述早前的證供，指羅向老師明言不會受投訴影響，質疑投訴機制不健全。吳回應當時不知此事，並承認的確有不足之處。

吳再指，獨立調查委員會事發後約4個月向校董會提交報告，提出19項建議，包括對羅作紀律行動。校董會一周後召開會議，投票決定解僱羅校長。他坦言事前無法判斷「問題嚴重得咁交關」，並對林老師離世非常難過，因林出事前一天本想找他傾談，惜他當時不在辦公室。另外，吳表示事後曾向相關職員了解墮樓事件，該些職員否認有指引禁止學校報警。

研訊再續。

案件編號：CCDI-206/2019(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