睇牙之苦|揭富庶之都藏城寨之境 無牌牙醫有市 街坊:平又方便

撰文:陶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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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城寨的牙醫街不少人仍有印象,或許是親身經歷,或許是電影與資料,當年香港牙醫不足,生活水平低,導致內地和東南亞畢業的無牌牙醫就滿足市民牙科需求。時至今日,牙醫增加,香港富貴了,但無牌牙醫仍存在社區不同角落,成為基層市民北上、排牙科街症外,另一個解「睇牙之苦」途徑。

從1947年香港成立政府牙科服務至今,服務對象主要為公務員,只有為公眾提供「有限」緊急牙科服務, 近80年沒有變。《香港01》早前到過多區視察,不難發現有疑似無牌牙醫在社區經營,走入其中一間,有光顧街坊直言知悉這裡是無牌,但因為收費較便宜所以光顧,又透露診所生意不俗,「有時佢有好多個客,要坐喺到等。」

《睇牙之苦》系列之一:無牌牙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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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四年衞生署28宗懷疑無牌牙醫個案轉介警方

港英時代牙醫人手嚴重不足,加上從前公共醫療服務未普及,無牌牙醫成為了牙痛市民的「救命草」,單是九龍城寨就有逾百間無牌經營的牙醫診所和醫務所。時至今日,九龍寨城已清拆逾30年,惟無牌牙醫的問題仍然持續,過去四年由衞生署轉介至警方有關懷疑有人未經註冊而以牙醫身分執業的個案宗數就有28宗。

500呎單位有「治療室」放置牙醫座椅及儀器

《香港01》早前到過多區視察,發現其中在深水埗區有「牙科」招牌林立,惟部份翻查牙醫註冊名單卻未能找相關「牙醫」登記。記者日前佯裝為親人查詢價錢,前往過相關「診所」,其「牙醫」均表現小心,部份僅讓記者在門外查問,但就承認可提供洗牙、補牙及植牙等須註冊牙醫才可提供的牙齒治療,惟要看過親人的牙齒情況才可以報價。

其中一間「牙科診所」由一名女「牙醫」應門,該「診所」面積約500平方呎,內有「治療室」放置牙醫座椅及儀器,另亦有一張工作桌,當中放滿了不同客人的牙齒模型及假牙。

展示假牙模型 推介記者$40000箍牙

該名「牙醫」向記者展示部份假牙模型,並強調相關假牙均是由其自己製作,又叫記者留下姓名,並解釋自己一般不接生客。她其後又指,記者牙齒不整齊,提到自己可以提供箍牙服務,並拿出一張菲臘牙科醫院2016年私家病人收費表作參考,指只需支付四萬元則可幫記者箍牙。

牙齒裂重製假牙托索價$12000 街坊:睇牙好貴 無牌平好多

在「診症」期間,有一名客人來到「診所」交錢,其向記者透露,自己為這裡的街坊,已光顧診所數年,而此次因早前有牙齒出現裂痕,而要重新製作假牙托,花費12,000元,「你知好貴架嘛睇牙,佢依啲無牌就平好多。」

北上看牙有難度「牙醫」開得夜方便求診 街坊:有時多客要坐喺到等

她又提到,不欲北上看牙因看牙非一兩次就可以解決而是要經常覆診,故經常北上頗為不便,而這個「牙醫」則開診到很夜,方便自己可以經常來求診,「不過要有耐性,因為有時佢有好多個客要坐喺到等。」

正牌牙醫形容無牌牙醫的收費「唔算平」

據不願具名牙醫指出,相關無牌牙醫的收費「唔算平」,料在市面都可以找到有牙醫以相關價格提供服務,但就同意不同牙醫的開價分別可以很大,而部分牙醫收費不透明,以假牙托為例開價數千至幾萬元都有。

深水埗私家牙科不平民 部份補牙、植牙貼近中環收費

抽樣香港數區牙科診所價格,發現不少牙醫洗牙已索價逾600元,而如果是中環更有診所索價約2000元。深水埗、旺角及中環的洗牙、補牙及植牙價格比較下,雖然深水埗的價較其他區便宜,惟差距不大,部份診所的補牙、植牙收費亦貼近中環收費,以植牙為例,深水埗亦不少牙科診所用上近三萬元植一隻牙。

如與鄰近發展地區澳門及新加坡相比,香港牙醫的價錢亦較相關地區貴約五成。不過,如與內地比較,香港價錢則貴近三倍。

社區組織協會幹事連瑋翹指出,接觸過有街坊因難以負擔私營牙醫價錢而光顧過無牌牙醫。(梁鵬威攝)

社區組織協會亦接觸過有街坊因難以負擔私營牙醫價錢而光顧過無牌牙醫,幹事連瑋翹指出,雖然近年通關後因可以北上,相關個案有所減少,但仍有一群長工時或自身疾病而不能北上的街坊而需要光顧無牌牙醫,特別是現時政府「安全網」未能涵蓋的中、老年人,「如果想補牙,而唔想剝咗去,就算比你輪到牙科街症都無用。」

連瑋翹形容市民「走投無路」:又唔見有好多無牌中醫 無牌視光師

他慨嘆,九龍寨城無牌牙醫問題至今已逾30年,惟情況至今仍然持續,反映政府在公營牙科服務投入不足,令市民「走投無路」需要選用相關服務,「我哋又唔會見到無牌中醫呀、無牌視光師呀,無牌西醫都好少」,冀政府從根源入手增加投放在公營牙科的資源。

衞生署回覆查詢時指,任何人替人治療、醫治、緩解或防止牙齒或顎部的損害或痛楚;施行或企圖施行牙齒或顎部的手術,或為恢復、調整或改善牙齒或輔助的組織而鑲入或企圖鑲入任何假牙或裝置,均須牙醫身分執業。衞生署續指,無牌牙醫的設備簡陋及欠缺衞生,對病人健康毫無保障,市民切勿光顧無牌牙醫,以免對身體構成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