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名醫孫錫鴻涉性騷擾 前經理醫委會作供:曾說上床容易落床難

撰文:郭梓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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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委會接獲投訴指,婦科名醫孫錫鴻涉嫌出言性騷擾旗下卓越醫務中心多名女員工,並就此召開紀律研訊。

案件今日(12日)進入第三日審訊,辯方上午盤問中心前業務經理,質疑經理和其他投訴人,因與孫不合而集體離職,甚至鼓動員工向醫委會投訴孫。前經理則引述也有在診所工作的妻子表示,孫曾私下向其妻說過「上床容易落床難」。他指因孫的供詞多番提及自己,惟內容「不盡不實」,故選擇擔任證人。

證人前業務經理夫婦先後加入孫錫鴻醫務中心

盤問之初,辯方大律師詢問證人、姓王前業務經理是否有受身邊人影響而作供,甚至作為投訴人投訴孫錫鴻,王經理稱「無其他人幫手」,但有問過法律意見。他表示自己非投訴人,且案件已是3年前,「要考究返記憶」、「有一兩個point先寫落去(證供)」。

王經理續交代,2011年任職地產經紀時,因工作關係認識孫錫鴻,後來懷孕妻子於2012年由孫接生,並在之後加入由孫錫鴻、梁結棠所成立的卓越醫務中心。他亦在2018年加入醫務中心團隊,當時由於地產經紀牌照仍然有效,故會為孫物色分店地址,甚至處理其他私人物業事宜。

獲邀合作開孕婦瑜珈中心 到最後談不攏

他承認雙方從工作、管理診所上,都因「理念分歧」而時有爭拗;直至2019年年末,孫、梁二人打算拓展業務,開設孕婦瑜珈中心,並邀請王經理合作經營。他起初拒絕,「出過聲話唔想」,但第二次因為「佢(孫)係老闆吖嘛佢叫到」,加上本身該業務也是一盤生意,稍有興趣就決定加入。

惟在股權分配上,因當時王經理的公司,是其姊全額持有,他則因持有地產經紀牌而掛名擔任總監職務。當時孫、梁二人得悉後,以不認識其姊為由,拒絕合作計劃。他遂稱,「去到咁無信任度、咁夾硬嚟都無可能(合作)」,認為尚可接受上司下屬關係,但絕不能作生意伙伴。

醫委會接獲投訴指,婦科名醫孫錫鴻涉嫌出言性騷擾旗下卓越醫務中心多名女員工,並就此召開紀律研訊。(郭梓謙攝)

稱後期與孫錫鴻關係惡劣 由妻子代為傳話 因而爆出「上床容易落床難」

王經理隨後指,從2020年7月遞信離開卓越,到加入另一家醫務中心後,才知道孫錫鴻因性騷擾被投訴,「8月左右,係知有人投訴。」

辯方又問道,當時王經理有否為投訴人「推波助瀾」,鼓吹她們向醫委會投訴孫。王經理就回應稱,知道「(孫)有講呢啲說話(性騷擾)」,但他不能阻止投訴人投訴,只稱「你有咁嘅感覺就去啦」。

就着指控孫錫鴻說「一次性交6,800蚊」等疑性騷擾言論,王經理稱「全個醫務中心都知呢啲事」。惟他作為男士角度、抑或經理身份,都未有與孫反映,因當時以男性角度聽屬「玩票性質」,但女性聽到就「唔知有無嘢」。

他稱在醫務中心工作後期,二人關係變得非常惡劣,孫要透過同樣於中心工作的妻子與他溝通。他引述太太表示,孫曾在一次對話中向她指稱,診所助護關係複雜,說過「上床容易落床難」,妻子馬上回到辦公室向他轉達。他稱雖非第一身聽到,但以男性角度聽到就認為有性暗示之嫌。

▼3月12日 第二日紀律研訊▼

辯方質疑離職員工早有預謀「將會搞事」

辯方又問到,證人有否聽過原駐診醫生高錦安在2020年8月成立另一家診所後曾向孫稱「離開咗嗰班人將會搞事(投訴)」。王經理隨即否認有聽過該內容,但確認離職時,有聽過二人有一段對話,亦在醫委會文件上看到相關錄音謄本。

事後當他向高查詢時,對方則表示並不知道孫將對話錄音,但未有追問。他續說,孫會「隨時24小時都袋住枝錄音筆」,甚至試過凌晨要求他去買錄音筆,翌日才可安心開診。

上午庭完結前,辯方再在庭上播放3段閉路電視片段,其中兩段為2020年7月13日,王經理與醫務中心新任總經理以及孫錫鴻妻子梁結棠爭拗,當時梁指控他將公司所有閉路電視公開、「撬走啲員工」、甚至對話截圖都「讀晒出嚟」。

王經理就指當日「狀態好激烈」,已不能再與其合作,又稱當妻子打算離開時,曾被總經理指住,但閉路電視無拍到,亦錄不到音。

另一段片段,則包括投訴人在內等數名員工討論離職,辯方表示片中有人稱「本身有人爬我頭先嘅(離職)」,是否代表眾人本身有預謀集體辭職,王經理則否認有意為之,因當中一人是被即時解僱。他又否認公開閉路電視做法是讓員工「睇孫醫生出醜」,強調是有時會出現收錯錢情況,讓員工確認。

女助護作供解釋「一次性交$6,800」言論源起 指孫「樂此不疲」

下午庭則由另一位醫務中心的女助護接受盤問,她向辯方表示供詞由自己撰寫,不清楚其他投訴人的證供,但被辯方、以及醫委會委員質疑其投訴信與其他人行文相似。她又回應稱辭職原因與他人無關,僅因待遇不符合預期,加上工作不開心而辭職。

她稱從2020年7月離職後,直至年底才受邀到高錦安的診所工作。據她印象「一次性交$6,800」的言論,是自2018左右開始流行,因當時有內地客不時以訊息查詢診所疫苗,故會聽到孫不時說出這句。她同意辯方指孫對此「樂此不疲」,但不算經常講,只是有機會就會講下,不止有客查詢,甚至「大家喺pantry(茶水間)講笑都會」。

委員會安排6月9日再訊,屆時控方會再傳召多3名證人,包括王經理妻子作供。醫委會主席鄧惠瓊結尾則着控辯雙方作好時間管理,因案件不會在6月9日即可完結,期望下次可完成盤問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