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稿】失戀狂買美容療程 加拿芬道偶遇的温柔印度男Sales
撰文：彗心
前度：「點解你咁傻？」
近期熱話，美容苦主投訴熱線收到多宗女士求助過案，受害人均被年輕男子透過交友軟件及社交平台誘騙約會，然後購入昂貴的美容療程，金額由數萬至20萬不等。看罷，心涼了一截。
失戀後瘋狂購買美容療程，我試過，我真係試過；唯一可幸的是，我沒有20萬可以被騙。那刻無知的想法是，想容光煥發閃爆前度對眼。失戀前，我沒有去過美容院。失戀後，先在Perfect X買了3000元試用計劃，主要「做機」療程，不是人手facial，聽落幾高科技，覺得自己真係有得救！然後Facebook好似感應到我失戀，不斷彈出某間公司激活骨膠原療程，我簽了4000元；再買了一個$3500美背療程，和一個3000元傳統美容院的護理療程，總值$13500。前度問：「你點解咁傻？」那刻，我直情想將卡數月結單當面膜敷落佢塊面度。
結果，事隔兩年，換了新歡，再分埋手，美容療程還未用至一半，便怕了那些銷售員，最怕的是現在每個brand都有一個男神sales來「色誘」你寂寞的心，而這群化妝品銷售員，比失戀的人更可悲。
男神sales效應 出絕招：你今晚幾點放工？
海港城的化妝顧問、1.9米高的Kenneth Lai曾紅極一時，自此其他品牌都開始聘請男神做顧問，營造一陣「選港男」般的風氣。我遇上的是加拿芬道Premier by XX的多毛男 。那天下午，我美甲後剛步出大廈，邊走邊低頭欣賞指甲上的藝術時，有人在我手上撻上白色護膚品，我抬頭一看（嗱嗱嗱！絕對唔係嗰種韓劇慢鏡加filter重播眼神接觸的畫面），是一個身穿藍色印度恤衫smart casual的印度仔，我九秒九即反應：「唔使啦，我有呢隻mask。」他堅持：「你沒有的，新出。」然後他拉着我的手進內，present 20分鐘。以下對話，堅過堅盧治：
我：對唔住，其實我係記者，你哋pr會寄給我了。（似乎我們英語溝通有點問題）
他：喇，你是pr朋友，原本$1890 兩盒，我送多兩盒比你。這是我們的秘密.....
我：很對不起，我意思係，你全間店的產品，我不需要自己買，你們公司會免費給我。（係吹大咗少少，但我真係已經有部份產品。）
他：真？你點解唔早啲同我講.....
我：我不想打斷你的presentation, it's rude. 而且我趕上班，我要走了！
他：你英文好好（心諗：我知，但你好差）你放工有咩做，飲酒嗎？
我：不，今晚我放唔到工。
他：你都飲水掛！（你咁問，我又吹你唔漲！）
我：我飲水。
他：在哪裏飲？
我：我帶水樽！
他：你其實聽唔聽得出我想約你！
我：我知，但真的不需要了！
我不肯定，他是真想約我，還是想約我飲嘢繼續sell。不論真相，但在香港做Sales真是不容易。而做女人亦難，少啲定力都唔得。最後，我不顧儀態就衝走了。沒被劫財劫色，但品牌成功在於，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印度男的眼神和笑容。他以極温柔的力度，按摩我雙手；以極温柔的語氣對我說話，他的温柔，令我覺得自己輕過一張tempo紙巾。他要付出多少温柔，才能遇上一個內心乾過我荷包的女人？
最可怕的是，只要你申請了這些療程，或者做了會員，Sales就會不斷Whatapps你。不斷收到這些男神sales關心你皮膚與生活的whatapps，曾收過「今日飲咗幾多水？」、「皮膚有冇唔舒服？」、「天氣凍今日，有冇敷mask? 要著多件衫。」久而久之，幾可亂真，就像虛擬情人Apps或者iPhone Siri的對答一樣，「騙徒」手法層出不窮。
女Sales絕招：我私底下幫你出咗$500訂......
然而，這世代，女人做Sales，比男人更慘。對住女人，你冇樣可以賣弄。因此，我遇過的女銷售員，在騙財不遂後，都會撕破面皮，將自己變得面目猙獰，還要大喊一句：「我大聲，唔代表我冇禮貌。」
上文提到，我在Perfect X買了一個聲稱學生價$3000的試用療程，「20分」扣格仔的形式，有二十款不同的療程可試用。當時sales是這樣說：「喇！你咁後生，試最普通嘅保濕療程就得，每個保濕療程，扣三分，起碼做到6次。」抗爭就從第一次療程開始，對話絕無半分虛假：
（起初，已表明美容記者身份，嚇吓佢先）
美容師：嘩，你27歲喇？睇唔出喎，咁細個。你皮膚都幾好。
我：謝謝！
（然後，她在我臉上敷了魚子精華面膜，這時，美容經理進來。）
經理：嘩，我見你塊面好乾，所以我幫你揀咗魚子精華面膜，你會唔會升級，轉做魚子精華計劃？
我：嘩，我敷緊石膏咁厚嘅面膜，你都睇到我皮膚乾？
經理：我有經驗，一睇就知。
我：我窮，冇錢。
經理：我幫你諗諗計。
（周旋半粒鐘後......）
美容師：其實你聽經理講啦！我見你，皮膚比你年紀大，真係唔似27歲。（嘩，臨記都係演員，專業啲得唔得？失憶？）
（終於做完，臨住靜雞雞閃人，點知畀reception捉住：「小姐，你未走得，請入房。」好似留堂要見訓導主任咁......）
經理：喇！我幫你度咗個新計劃，每月供多$600，就可以轉做魚子精神面膜。
我：但我買格仔plan時，你哋話可以試晒唔同嘢先，睇吓邊樣最適合先。
經理：我唔明你仲要試啲乜，得一款啱你。
我：咁你哋之前又叫我試？（黑面）我唔明點解買完plan，第一次嚟做，你哋又sell嘢？
經理：（面比我更黑）喂，小姐，我都係為你好，知你冇錢，先幫你度過咁平嘅plan咋喎！
夢醒，我沒有再屈服。從今以後去美容院，我不帶現金和信用卡，只帶一部電話以防萬一打999。而第二次療程，換了一位温柔的經理，她的絕招是：「你冇帶錢唔緊要啊。我私底下幫你出咗$500訂，你下次做療程時畀返我就得。」而每次，我都用同樣招數「拖字訣」。這種段話，同樣是畢生難忘，但忘不了，不是印度男的温柔鄉，而是女經理扯破面皮的惡相。
男女是不平等，化妝品不再是女銷售員大展拳腳的專利。男的，利用色相，女的，自挖荷包。憤怒過後，才想到他們背負的quota，究竟有幾重？